“啊,我的灵玉!”秦歌大叫,大步向街中央跑了过去。
一旁的青衣见她的动作想要阻拦却为时已晚,她瞪大了瞳孔,惊惧的看着中央正弯腰捡墨玉的秦歌,在看着离她不到一米距离的马车,顿时吓得大叫起来,“小姐!”她瞳孔猛缩,声音尖锐带着战栗,本单薄的衣衫更是被冷汗打湿。
墨云看着眼前瘦弱的秦歌,眼里怒气连连,猛地嘞紧缰绳,长吁一声。
马儿被嘞住,仰天嘶吼一声,两只前蹄高高的扬起,不悦的甩了甩脑袋。
身为当事人的秦歌也是吓了一跳,额角冒出细碎的薄汗,暗吁一声,她差点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死在马蹄下的穿越女。
“找死啊!”墨云厉声吼道,眼里带着浓浓的戾气,这女子当真不识时务,不知道这是他家主子的马车吗?惹了主子不快,她就是有几百条命也不够主子砍得!
秦歌被吼,眼里闪过冷意,将墨玉小心翼翼的放进怀里,她的嚯的站起身,冷冷的看向墨云,这一看不打紧,她一愣,讶异道,“你竟然没事?”这人可不就是当日木槿园里那人的下属吗?他没事是不是就说明他的主子也没事?
她面色无波,衣袖的手却紧紧捏在一起,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有多么惊恐,七情六欲阵,就是恐怖在无人能破,现在竟然被破了,她怎么不震惊!
只是良好的心里素养,却不允许她在仇人面前有一丝惊惧的情绪,俗话说得好,知己知彼百战百殆,她对他一无所知,自然更不想他对她有所了解。
墨云一见是她,眉毛紧了又紧,蹙了又蹙,良久,他狠狠瞪了她一眼,咬牙切齿的怒视道,“原来是你!”
“……”秦歌挑眉,不置可否!
“你这个歹毒的女人,你蛇蝎心肠,你无耻,你竟然这么对我!”墨云怒声指控,只要一想起那日所受的罪,他就恨不得一拳揍死她,这段时日,他夜夜噩梦缠身,都是因为她,没想到今日竟然在这里遇到她,他狠狠咬了咬牙,牙齿磨的咯吱作响!
秦歌一听他的措辞,顿时面色一黑,冷冷的说道,“你说话文明点,我怎么对你了?”这话听得好像她对他怎么样似的了,也不看看他什么德行,竟然当街污蔑她的人格。
“你……”墨云指着她,怒目而视,两眼几乎要喷出火来,这死女人竟然看不起他?
“我怎样?”秦歌挑眉,嘲弄的看了他一眼,“我不过一个弱女子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倒是你们,当街驱车,横冲直撞,视人命如无物,这西凉难不成没有王法了吗?”
她顿了顿,上下扫了墨云一眼,冷哼一声道,“再说了,那日我不过是替天行道,除暴安良,可惜你这祸害福大命大,难怪世人都说祸害遗千年。”她阴阳怪气的看了他一眼,一番话说的冠冕堂皇,其实她不过就是看他不顺眼,报复而已,哪来那么花花肠子。
她这是承认当日是她所为了,哼,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好像受伤的只有她一人而已,墨云怒极反笑,正想说什么,一道残影闪过,再看面前哪里还有秦歌的身影。
他握着缰绳的手一抖,偷偷瞥了眼车厢内,却被浓黑的帘子隔绝在外,窥探不得一丝。
秦歌只觉得眼前一花,等她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身处马车里,对面坐着的可不就是她恨得牙痒痒的某人吗?
他一袭玄色金丝云纹缎袍,如玉般的手随意的拿着一本书卷,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好似用上好的白玉雕刻而成,无端端地就让人想起艺术品。
他眸光半掩,孔雀翎般的睫毛微微颤动着,眼睑下那一点朱砂越发红艳,秦歌的目光有些迷离,鼻尖飘散着若有似无的淡淡清香让她身心舒畅。
“看够了吗?”那温淡如初雪般的声音,带着三分慵懒,七分凉薄悄然将至,他抬眸看向她,眸色深邃如初,好似万丈深渊让人无端深陷。
秦歌猛地打了个激灵,白皙的脸上飞上一抹红晕,暗骂一声妖孽,尽管知道这个男子很危险,可他那一身让人望尘莫及的风华总是让她忍不住惊艳,似乎,他什么都不用做,就能让人沦陷然后万劫不复!
她眸光一颤,急忙敛了敛心神,衣袖下的手在微微颤抖,如果说第一次被一个人左右了心神,可以说成失误,如果还有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更多,那就是愚蠢了!
她暗暗吁了一口气,努力压下那颗不知是因为惊艳还是惊惧的躁动的心脏,抿了抿唇,冷眼看着他道,“你找我有事?”
“本王目无王法?恩……?”他低沉的嗓音百转千回,让人无法忽视他傲人的风华。
秦歌呼吸一滞,这个男人太完美了,无论长相声音,就连武力值都是逆天的存在,就在刚刚他能毫无声息的将她掳到马车里,且她竟然连升起一丝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她敛了敛眸子,捏了捏早已布满薄汗的手心,直直的冲着他道,“难道不是吗?”
他一怔,黑眸染上一层笑意,是笑意吧,浩瀚无垠的黑瞳布上了点点如钻石般的光泽,转瞬即逝,让人误以为刚刚只是出现了一场幻觉。
尽管如此,秦歌还是呆住了,那一抹虚无缥缈的笑意,尽管碰不到抓不住,却依旧让她感觉到了百花盛开日月星辉的错觉。
无意间对上他莫名幽深的瞳孔,秦歌浑身一震,下意识的闭了闭眸子,眼前陷入一片茫茫的黑暗,却依旧摆脱不掉那惊艳的一眼。
“何为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