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兰躺在医院里,消毒水的气味让她无法入眠。
受了伤,却不能让家人知道真正原因,这让单纯的兰心里很不好受。但是她知道这才是正确的处理方法。如果新一在这里,恐怕会大吃一惊吧,因为已经学会说谎的自己已经不再是他心中那个单纯的毛利兰了。
但是,我不后悔。
她朝天花板的方向伸出自己的手,紧握成拳。
因为我已经不会再等待了。
【不要哭。既然无法忘记,那么便不要哭。】
我不会哭的,如果哭泣便可以让记忆变浅,让悲伤离去,那么我不再为你而哭。
“哗啦!”
窗帘滑动的声音让毛利兰略吃一惊,她慌忙坐起身,扭转头,一道黑色的影子挡住皎洁的月光,覆盖在她的身上。影子的主人好像刚风尘仆仆从哪里赶来,衣服上有很多划伤,看起来略显狼狈。
“许久不见。”
毛利兰用双手掩住自己的嘴,强忍赘乎夺目而出的泪水,明明才告诉自己不要哭,为什么仅仅一句话,便将她所有的坚持全部击碎?
“我以为你会死。”她说,“我怕你死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我甚至不知道你死了。”
“我已经是个死者。”
他走过来,低头看着她,眼神出人意料的温和。
“在我眼里……你是活着的。”
她伸出手,搂住他的脖子。
“傻丫头。”
他用力的回抱她,拒他已经尽力克制,害怕自己的力道会将她的骨头碾碎。
其实,他也在害怕。一直担心她会在自己来不及阻止的情况下卷入危险,甚至被死泽介人杀死。看到她还活着,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他也最终明了了自己的心情。
这真是,世上最不被祝福的感情。
他已经踏入了必死之局。
“你终将杀了我,总有一天,会让我漫长痛苦停止的人必然是你。”
“我听不懂你的话。但是下次如果你去遥远的地方……。”
我讨厌等待,所以无论你去哪里,我想……
“……我与你一起。”
所有的坚持在此时土崩瓦解。男人知道他最终败给了这个女孩,毫无还手之力。
这世间的事也许冥冥之间早已注定,一些因果的逻辑并非没有道理。如果他不曾爱过雪莉,那么不会因此看工藤新一不顺眼;如果不是为了找茬工藤新一,那么他也不会认识毛利兰,更不会与她成为朋友。
这样的感情怎样演变成现在的结果,或许是一个必然无法逃避的结果。
从他踏出第一步,看向这女孩的时候或许就已经注定了这样的结果。
他们在黑暗之中拥抱着,确认着彼此的体温,感受着彼此的心跳,为彼此依然活着而感动;他们小心翼翼的感受着彼此,不敢松开手。
最终,男人低下头吻上她,似乎不需要什么理由。月色在云间悄悄收敛,黑暗将他们笼罩。
在医院楼下,背靠着树的地狱傀儡师摘下自己的面具,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
“这回还真是欠了你一个人情,大侦探。”
从他身边走过扎着马尾辫的高中生打个大大的哈欠。
“谢就不用了,只是接应你离开海上监狱,举报了那些以□□他人牟利的笨蛋,还有查出那位姐姐所呆的医院。这些跟你犯下的案子相比只是小case。真感谢我的话,就自首乖乖蹲监狱一次好吧?”
“这当然不可能。除非你能识破我的傀儡戏,亲手抓住我。”
“真是苛刻。我只是个普通的学生啊!”
“呵呵呵,对罪犯说什么苛刻,大少爷。我会继续期待你活跃,大侦探。”
“我可不期待再被你的麻烦卷进去。”
金田一抱怨着离开,虽然他也知道这并不可能。
因为追求危险跟刺激本就是侦探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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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一睁眼,看到安心睡在病床上的女孩,琴酒深深的懊悔。
到底做了些什么啊,他自己!失去理智了吗?竟然不管不顾的过来找她,连高远遥一跟金田一都扯上了,这是准备把大宇宙和谐掉吗?
而且他……真希望将昨晚的记忆删除!
“你这丫头,一定是工藤新一给我设下的美人计。”
琴酒只能恨恨的咋舌,但是他能把她怎么办?现在演变成这样,对他而言完全是个甜美又恐怖的陷阱。
“现在你准备怎么办呢,gin。”
穿着医生白大褂,悠闲无比的高远遥一靠着病房门笑问。
“你是准备选择她呢,还是选择你的boss。这是二选一,没有对错的结果。无论是哪个选择,我都会替你这位客户充分做好后勤服务哦?”
说着,高远遥一略一抬手,一管充满不明透明药液的针管出现在他的手里。
假如琴酒选择毛利兰,那么他便不得不背叛他的老板,这是无法避免的结果。毛利兰的青梅竹马是工藤新一,她的父亲是毛利小五郎,这两人在未来无可避免的会跟黑衣组织对上。为了朋友跟父亲她是不会袖手旁观,那么为了保护她,琴酒必须掩盖她跟她身周那些麻烦人物的存在,这种行为已算是背叛。
反过来说,为了boss,琴酒必须杀掉毛利兰这个危险的存在,那么高远遥一手中的药物不难理解。这是最为简单,一了百了的选择了,但是如果真能这么简单,早在很久以前琴酒便已可以做出选择。
“够了,不要多事。”琴酒出言警告。
“或者,你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