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前,凌君傲提见炙炎彬,他也不防他,直接令人将他押进了养心殿里,与他只隔五六步远。
“说吧!”任太监宫女小心翼翼侍候,给自己着衣整服,凌君傲只用站着,背对那显然一夜未睡,双目通红的炙炎彬。
炙炎彬站在那里,再不如前夜那般颤栗慌乱,明明身受重伤却傲然屹立,神情淡定。
“既然是交易,微臣斗胆与皇上提一要求。”
凌君傲星眸一抬,唇角一勾,冷笑出声。
“说。”
看凌君傲背影,炙炎彬亦是一脸自信满满的冷静。
“计成后,臣非但官复原职,还望皇上将生擒的凌亦凝赐于臣为妻,晋封太将夫人。”
炙炎彬左右四名宫廷卫围监,四周更有一列各八名禁卫总三列守卫,还有陌太傅站在他与凌君傲中间偏近凌君傲的位置。听炙炎彬提出的要求,陌太傅冷眼瞟他,嗤鼻一哼。
凌君傲倒不如陌太傅那般有反应,他反如没听见一般,乖乖任由宫女摆布,被她们温柔的托起手臂,再由太监小心翼翼的为他束腰带。
着装完毕,宫女太监恭敬低身,碎步退散,凌君傲回身,气势一荡,他很满意的望向炙炎彬,冲他一笑。
“行,联准了。”
似乎料想到凌君傲会允,炙炎彬松了口气,点点头。
“臣与凌亦凝关系正待进展,突发遇袭事件,险遭毒死,侥幸活下来也一直昏迷不醒,如今外界情况到底如何,臣根本不知,臣想,凝儿亦该不知臣现今状况,如果皇上放出皇榜。定一日期斩杀臣,就算凝儿对臣毫无感情却定会念及先帝情面,潜入宫中营救。”
凌君傲听着,略显小惊。脸上表情微变,双眉一紧。
“皇上只须将臣继续关押,并在牢中布下机关,只等瓮中捉鳖亦可。还有,所定斩杀日期不能太近,须长远些,容她路上耗时。”
单眉一挑,凌君傲突然想笑。
“单相思吗?炙炎彬,你做人会不会太失败?”凌君傲说着,已然失笑:“还要给足她时间。路上耗时?怕是供她犹豫吧,万一时间到了她还不来救你,你岂不死的冤枉?”
一旁陌太傅也笑了起来。
炙炎彬脸上滑过一抹悲哀与自嘲,他点了点头,一副是也认了的样子。
凌君傲仰头大笑起来。甩身离殿,上朝去也。
出国界,进入轩辕境内,远远看见一村落,金炫澈下令止军休息,自己带了少数人马入村。
村子极小,连处像样的吃饭的地方都没有。唯一一个馄饨摊子摆在路边,仿佛已是最‘豪华’的小店。
选中一张方桌,甲午快速指挥黑卫将桌椅擦拭干净,金炫澈未坐,萧珍珠已累极了的甩身先坐,抽出一双筷子便对敲。叫嚷起来。
“小二,赶紧的,上两碗馄饨过来。”
“好咧——!马上就来,几位客官稍等了嘿——!”那又是摊主又是小二的人大叫一声,赶紧开锅下馄饨。
金炫澈甩袍坐下。略一招手而已,一旁司空溺便点了点头,挨边坐下。甲午去检查那边所下馄饨卫生与否时,一旁亲卫低身,在金炫澈面前铺开一张地图。
看了一会地图,金炫澈一指点向上面所绘的蜿蜒长河。
“这岱河直指京都,却在半路分支,一支朝西去了殷商;一支朝东,去了摩余。若有大船载人,可能不费吹灰之力便可轻松直入摩余深地。”
金炫澈左边坐着的是司空溺,右边坐着的萧珍珠,萧珍珠对金炫澈说的不感兴趣,只一味不时回头去看那边甲午在挑三拣四的‘为难’馄饨摊主,而司空溺却认真在听,紧眉表示疑惑。
“咱们不是要去岱河城吗?怎么又换地儿了?转去摩余国了?那可是个神秘的地方呀!”司空溺自己一说完,立时反应过来,赶紧张嘴瞪眼,快速望向对面所坐的萧珍珠。
萧珍珠一哼,自言自语般东张西望,一手一支筷子对敲,自嘲的嘀咕。
“真当本公主傻呀,说什么去月国,也就我那王兄会信,切。”萧珍珠说着,自己在心里委屈——也就金炫澈会这样对她了,堂堂一国国公主,与他同坐也就算了,他居然还叫一个老头儿和自己同桌。
任萧珍珠发脾气,司空溺啧一声,一脸为难无措的样子,金炫澈继续看他的地图,轻扔一句。
“马车在那,不送。”
“你——!”听出赶她的意思,萧珍珠一急,瞪向金炫澈:“你怎么这样啊!人家发发小姐脾气也不行啊!”
看一眼那边萧珍珠在发脾气了,甲午回眼过来,正看见摊主在两碗馄饨其中的一碗里以身子做挡,倒进某些东西……甲午不动声色,只是看着,那摊主回头望向他,冲他使了个眼色。
甲午面无表情,伸手过去将那下过药的馄饨端起,转身便走,那摊主便也端起剩下那碗,跟去他身后。
还想发泄一会的,可惜甲午和馄饨摊主各端了一碗馄饨过来,萧珍珠一哼,硬生生忍下,调皮的冲金炫澈一吐舌头外加气恼的一哼,扔了筷子便拿起瓷勺,吃起馄饨来。
“您们慢用,哎,小心烫。”摊主堆着笑,说完便忙乎去了。
甲午站在金炫澈身旁,不急着将馄饨推去他面前,而是拿起勺轻轻拨弄,甚至不敢拿嘴去吹。
这样的情况大家见怪不怪了,都极自然的该干嘛就干嘛。
“大人,咱们到底去哪啊?”司空溺一得空,追问金炫澈,他很怕坐船,特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