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凌皇胤摇了摇头,胸口气闷,难受之极。
“还在气我?”
在看地面,古元夜晚靠灯取明,皇宫盛富,尽是碗粗明烛,满殿辉煌,凌亦凝吁息,动作不变。
“不敢。”
“别这样……”呻吟,凌皇胤站起,迎向凌亦凝,伸手将她重重托起,于她站直,他凝视她,轻喃:“自此便要弃了皇兄,任之生死吗?”
心一痛,凌亦凝剑眸一凌,凶狠的瞪向凌皇胤……
——只有这个皇兄能做到如此,总一句话便打乱她全部冷静。
悲伤苦笑,凌皇胤满面不舍,拽着凌亦凝双手磨蹭:“江山雄伟,不比人心简单,理之更甚。一墙一梁,一砖一瓦,各有结构,各有命运,各有利害关系,彼此搭扶,混淆不得。”
道理大致上也懂,只是分格成段,摆列眼前,便局内成迷,凌亦凝吁息,怨气减半。
“凝儿不是棋子,皇兄才是凝儿江山一子。”
心,震撼了,被凌皇胤眼中万宠怜爱彻底征服,凌亦凝哽咽一声,呼吸顿乱。
“若怨皇兄,皇兄认了……落这轩辕帝家,你我皆子。大局为重啊……凝儿,莫再气恼皇兄了,好不好?”
心肠皆软,强硬不下去了,怨气早给皇帝柔肠叹尽,凌亦凝无奈之极,抬眼浅看他一眼,轻叹一声,点点头。
顿喜,露了笑容,凌皇胤愁眉怜惜,好生感慨。
“亦别再针对炎彬……”
听见皇帝轻声的试探,凌亦凝嗤笑,满满无奈。
“当是应了,嗯?”凌皇胤伸手捧了凌亦凝小脸抬起。迫她看他,在她眼中寻着一丝奈何,他一喜。欢颜:“太好,太好。太好了。”
皇帝连叹三声,惹的凌亦凝心中苦闷。
这样仁义的皇帝,她真心为之担忧……只希望他的真诚能打动炙炎彬那扑朔迷离的心。
“皇上,将司大人来了……”
门外,传来动静,只一会,曹宝声音传来。
“让他进来。”
“喏。”
门吱一声响。凌亦凝回头看去,炙炎彬大步而入,一脸冰冷。
扯回目光,凌亦凝刚刚降到零的怨气嗖一声直窜过百。
“皇上。”于皇帝身前一立。炙炎彬威武豪放,拱拳一喝。
“来。”冲炙炎彬招手,皇帝示意曹宝,曹宝即低身退离。
拽着凌亦凝在前,凌皇胤径直走向内轩一巨屏——屏上。一卷直锦倾泄,竟是一副巨大地图。
“这……”炙炎彬在后面,只一眼看遍全景,心念一闪:“东北国战?”
凌皇胤一笑,尽显赞赏。望向凌亦凝。凌皇胤扬手一抹,划及全图。
“这是正东北角,四国地图。左为萧国虎头虎腹;右上偏大为雪原国;右下偏小为启国;下方三角为我轩辕衡阳城半。”又滑手一荡全图,凌皇胤指向萧国左侧:“萧国背靠荒漠,堪称天险后盾,可暂退自保,又可做后山依靠;雪原再往东北过去漫漫天山,亦属天险之盾;启国国后原林,据说满藏凶悍野兽,直伸东海,亦可进退。待到我轩辕,只一汪东海,茫茫无边。”
大概讲解了一下地形,凌皇胤手掌一定,停在了萧国与启国中界线上拍下。
“这一役,可大可小。双方势均力敌……别看启国国小,却极有智谋,以倾国之力颠覆萧虎一扑,虽惨败,却狂迈一步,直跨萧国地境,大军围城,引天下诸国蠢蠢欲动,振奋非常。而萧,国大,维护范围亦广,反不如启国个小灵敏,每动一步都必须再三斟酌。权益之下,反陷被动。”
凌皇胤手掌微扬,停于雪原国与启国交界处:“雪原左右为难,助萧,反成虎口边肉;助启,若启败,反招近祸。于是,雪原宣称,愿盟启国,但心念求和,若萧停战最好,若战,亦援兵启国。这国境线上已落营无数,唯兵力不详。”
看一眼炙炎彬,他正听的认真,满面冷峻,一显他沉着状态,凌皇胤一笑,望向正在细看地图的凌亦凝。
“萧国国形如无足猛虎,镇压东南诸国。雪原、启、殷商、月国、彦季,五小国加起来才比萧国大一菱角。可萧国背后石原以及漫无边界荒漠,有利亦有弊,总不利人生存。萧国夹两境中间,徒生一致命要害……”
凌皇胤一指单起,轻落地图某处,正是萧国‘虎颈’之处。那处细窄,宽位大段属弁辽城,小段属娄夫城。
“若启国当真攻下弁辽城,萧国虎头半断,正北三城必失,若启国聪明,将那三城拱手相让雪原……”
凌皇胤故意停下,微笑在看凌亦凝。
凌亦凝本就认真在看,在听,顺着凌皇胤指引,她唇角一扬,突然呵笑。
“坐山观虎斗。”
点头,凌皇胤满意之极。
“自此便安逸了。”收回手,凌皇胤望向炙炎彬,只看他一眼,又望向凌亦凝:“其实,于轩辕而言,那样的结果是最好的。既能平衡东北各国实力,又能压制萧国好战本性。”
“皇上,启国来使求兵,您不是大殿回绝了吗?”炙炎彬想起什么,一脸严肃,提醒。
浅笑,凌皇胤笑中有笑。双手背向身后,他走向圆桌,上有一盅药茶。起茶浅饮,凌皇胤吁息怡然,这才回身,望向同在等待回应的炙炎彬与凌亦凝。
“月初东海海啸,衡阳、蒲洲受袭洪灾风难,我调二十万精兵前往,救民赈灾;后有奏灾情严重,又调十万精兵支援,着令北司命赈宁将军,提现银五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