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有这打算将皇上请来惊鸿殿,但这该用什么法子倒是让阿婉纠结了一阵儿。
送汤送水?这宫里不知多少女人在这期间送了,皆是被李得闲挡了回来,连皇上面儿都没见着。偶遇?这更不可能了,她温婉有什么本事去皇上的寝殿或是御书房与皇上偶遇?这简直是神一样的剧情。贿赂贿赂李得闲?更不能了,李得闲看起来就是个人精儿的样,说不准前脚送了银子后脚就被这李得闲呈到皇上面前去了。
左也不行右也不行,阿婉便有些自暴自弃的趴在案上,这想要勾引皇上侍个寝当真不是那么简单的呢?可是继续守株待兔怕是皇上就忘了她这人儿了,毕竟皇上之前宠幸了许多新晋妃嫔,自己胸前没个二两肉的不知皇上还记不记得住呢。
就在阿婉纠结着就快揪头发的时候,许久未见的李得闲却来传旨了,说是皇上请阿婉前去伴驾游湖,这消息来得就如同久旱逢甘霖一般,正中阿婉下怀呢。
内心极是欢喜的阿婉让白鹭给了李得闲个大大的荷包,李得闲也不曾推辞。是以阿婉细细梳洗打扮一番后,便乘了轿撵去往映色湖。
这宫里的映色湖水引自城外的大河,得名“映色”还是开国圣祖取的名字,据说是天晴的晚上游湖时便会见着银白的月映在这湖面上,月光伴着湖水缓慢的流动,却是颇有些诗情画意的味道。
阿婉到时,湖边已经停了一只画舫,即便是夜色之下也能瞧着这画舫造的是精巧绝伦。画舫之上灯火通明,离得近了便听得到从船上传出来的乐曲声。
阿婉在白鹭的搀扶下,缓步踏入舫内,环顾一番画舫内的布置,却比画舫精巧绝伦的外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还有几个伶人隔着珠帘在弹奏乐曲。
皇上此刻便是姿势随意的斜躺在榻上,一手撑着脑袋,一手便是把玩着酒杯,身着月白色的便服,也不知怎的领口略略张开,比上次在碧荷塘一见时又多了几分邪魅的味道。见着阿婉进来,皇上姿势也未变,只是视线略略上挑了些,侧着头打量了一番。
阿婉行至榻前与皇上行了礼,白鹭与李得闲便是立于船内一角静待主子吩咐。
皇上此时却是微微起身,微微调整了姿势,原本被皇上占满的榻上便空出了些位置,便示意阿婉过来坐下,阿婉也不推辞。
阿婉坐得近了,才闻到皇上身上除了往常的龙涎香外,还染上了几分酒气,而一向是棱角分明的脸此刻也浮上来一抹微红,偏着那眼神还是清亮的。这副样子阿婉却是拿不准皇上是不是真的醉了。
阿婉便歪着头看着皇上,问道:“皇上可是醉了?”
皇上却是摇摇头,对着阿婉晃了晃手中的酒杯,那杯子细看是玉制的,质地光洁,色泽宛如翡翠,很是好看。阿婉估摸着这被子里装的是葡萄酒了,许是舫内灯火明亮的缘故,阿婉却没有看到装着美酒的夜光杯有什么奇特的地方。
“小婉儿要不要试试这酒?”皇上瞧着阿婉盯着他手中的杯子不放,开了口便用充满磁性的声音问着阿婉,可是这声音与平时也很是不同,语气里似乎都带着香甜诱惑的葡萄酒味儿。
阿婉自是很开心的点点头,皇上之前给的那点子桂花酿早就没有了,现下又有新的葡萄酒喝阿婉自是不会拒绝的,况且这葡萄酒对女人本就很有好处。
皇上自是吩咐李得闲取了新的酒杯来,随之而来的还有满桌子的佳肴,弹曲儿的伶人们也被带了下去,画舫便是缓缓的往湖中央驶去。
皇上又起身,拉着阿婉到那铺满了佳肴的圆桌前坐下,阿婉给皇上斟了一杯酒后,随即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这酒也是皇上藏着的么?”
皇上点头,又问阿婉:“是这酒好喝?还是桂花酿好?”皇上这么一问,阿婉倒是认真思考起来,桂花酿是香甜可口,葡萄酒却是唇齿留香,一时很难分出个高下。
不过阿婉还是琢磨出了个答案:“臣妾觉着各有各的好处呢,只是上次的桂花酿喝完了,婢妾便觉着现在喝的葡萄酒更好些。”
皇上瞧着阿婉答得很是狡猾,眼睛骨碌碌转着估摸着又想着点子要自己的酒了,不过好东西确实需要与人分享才能显出好来,且阿婉对他的藏酒很是捧场,皇上自是愿意给她的,只是给之
前总得逗逗这小人儿才行:“又拐着弯儿问朕要酒喝了?忘了上回在碧荷塘喝醉的下场了?”
阿婉这下便理直气壮起来:“那也是皇上使坏,婢妾才病了的。责任可不全在婢妾身上呢。”
皇上自觉理亏,脑袋里又浮现起上回这人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窝在自己怀里的样子,自是应了阿婉。想想又觉着自己太惯着她一些了,有戳了戳阿婉的脸:“朕听说,小婉儿今个儿受欺负了?
阿婉自然知道皇上的说受欺负是什么事儿,只是没想到这事儿居然穿到皇上耳朵里了,皇上日理万机的,竟然也有闲空听着八卦的事儿。
“可什么事情都逃不过皇上的耳朵呢,不过,婢妾却也算不上受欺负。”阿婉还是客观的回答了皇上,毕竟珠嫔要罚她也没罚成,也算不上欺负。
“那就是你这牙尖利嘴的小东西欺负别人了?”
听皇上这么说阿婉绝对可以肯定这事儿定是一字不漏的传到皇上的耳朵里了,不过阿婉自认对珠嫔也并没有什么顶撞之处,这谁对谁错皇上想必心里自是有个章程了的。阿婉便笑与皇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