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庄主,”花满楼道。*[*****请到*o*m看*****]
白衣剑客抬起了头,凝视着他,“花满楼。”
西门吹雪不认识花满楼,也从来没有见过他,花满楼虽然常听陆小凤说起西门吹雪,但在此之前也是未曾和他有过交集的。
泡芙知道花满楼的耳朵很灵,感觉很准,他总能准确的找到椅子的位置,从来没有坐空过,即使你不发出一点的声音,他也能准确的找出一个人的位置。
问题是,他是怎么分辨出来这个男人是谁的,
难道他们早就认识,难道土豪早就知道他会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来杀人?
西门吹雪忽然道:“阁下真的看不见?”
花满楼道:“庄主想必也该听说过,花满楼虽有眼睛,却瞎如蝙蝠。”
西门吹雪道:“但你却知道是我在这里!”
花满楼道:“利剑出鞘,必有剑气,剑气惊鸿一现,人已毙命,能使出这种剑法的人,据在下所知,当今天下,还活着的绝不会超过五个人,而用过这种剑法,内息却丝毫不乱,不发出任何声音的,在下只能想到两个,一人是白云城主叶孤城,白云城主远在南海,此刻能够出现在此地的,便只有西门庄主了。”
西门吹雪冷冷道:“剑气已消!”
花满楼笑了笑,道:“庄主身上仍有杀气。”
“杀气?”
花满楼淡淡道:“庄主平生杀——”
杀什么?
花满楼忽然说不下去了。
无论谁正在说话的时候,嘴巴里忽然多了一只肉感十足的猫爪子,恐怕都难以继续说下去。
西门吹雪的目光落在花满楼脸上,表情忽然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他也许是在笑。
无论谁看到此刻的画面,都很难忍住不笑的。
西门吹雪也是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他很少笑,却不代表他不会笑。
花满楼脸上的表情很有趣,那只猫脸上的表情同样有趣。
泡芙假装淡定的抽回爪子,她刚刚只是想“捂着”花满楼的嘴巴好阻止他再说下去得罪西门吹雪,在找到尾巴或者尾巴长出来之前,西门吹雪的剑完全可以帮助她保持猫形。
“我的爪子很干净。”泡芙认真的强调,把沾满了土豪口水的肉垫子在胸前蹭了蹭,接下来又习惯性的用舌头清洁爪子和皮毛,刚刚开了个头,她动作忽然顿住,小心翼翼的偷瞄了一眼花满楼,一对上他的目光,立刻挺了挺胸,信誓旦旦的说道,“我没嫌弃你,刚刚只是猫的本能而已。”
花满楼脸色更青,他感觉口腔里不止有泥土的味道,似乎还有一两缕毛。
对付很可能已经非常生气的土豪,泡芙有自己的办法。
她没有犹豫的在花满楼脸上使劲儿的舔了一下,情意深长的说道:“你知道世界上最爱你的永远是我。”她仰头,圆溜溜的黑色眼睛里充盈着动人的水光,两只爪子握在胸前,软软糯糯的叫唤,“喵~~”
西门吹雪忽然道:“你知不知道我是怎么认出你的?”
这就是花满楼没办法对泡芙做出任何回应的原因,他唯有苦笑:“庄主想必也看得出我是个瞎子。”
西门吹雪道:“你轻功很好。”
西门吹雪对自己的轻功和剑法同样自负,他的轻功也实在值得他自负,能被西门吹雪称赞,无论是谁都该感到骄傲。他不是个会说客套话的人,他说好,那花满楼的轻功一定是极好的。
这世上会武功的瞎子也许不止一个,可能被西门吹雪认可的瞎子又有几个?
西门吹雪道:“我已见过陆小凤。”
花满楼已明白他意思。
陆小凤曾经因为惹上妖怪去找过西门吹雪,麻烦既然已经解决,再次见到西门吹雪,陆小凤当然忍不住要把离奇的经历与好友分享,花满楼不知道陆小凤告诉了西门吹雪多少事情,可他确信陆小凤一定忍不住把“花满楼养了一只很胖很能吃的猫”这件事说出来。
西门吹雪认出了花满楼,除了因为花满楼是个轻功很好的瞎子之外,还有一点就是那只据说从来不会与花满楼分开的猫。
表情比人还要丰富的有趣胖猫。
……
除了陆小凤,万梅山庄已经很久都不曾有过客人了。
西门吹雪连一个“请”字都不曾对花满楼讲过,甚至一回到了万梅山庄,这名白衣胜雪的剑客就不见了踪影。
然而,若是他对花满楼全无好感,若是没有他的许可和嘱咐,万梅山庄的管家和仆役又怎敢私自将花满楼和泡芙恭恭敬敬的请进山庄,给以最周到舒适的安排和照顾?
而花满楼这样的客人,只凭一瞬时的剑气,就认出他的剑,认出他的人,虽不是可与他一战的对手,也未必能引为知己,但绝对是值得西门吹雪诚心相待的。
就是不知道,如果西门吹雪知道花满楼的猫正在打他那柄剑锋三尺七寸、净重七斤三两的乌鞘长剑的主意,还能不能对据说“热爱鲜花和生命,但更热爱他的猫”的花满楼保持信心。
“我只是拿来研究一下。”泡芙乖乖的蹲在花满楼脚边,试图说服他。
从她让花满楼吃了一嘴的毛和泥土的时候开始,她就已经失去了被舒舒服服的抱着走的享受和待遇,泡芙自知理亏,一路上勤劳乖巧的像个刚刚嫁人的小媳妇儿,正努力的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给丈夫看,试图挽回她在新婚之夜一脚把新丈夫踹下床的恶劣印象。
可乖巧温柔的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