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妈苦笑,她欲言又止地望着古绯,眼中神色复杂,“姑娘,该您知道的时候,老奴定会据实相告,这从大京到易州的一路,老奴贴身照料,若要害姑娘,又何必如此费尽心机将姑娘安顿在古家,这样才能获得喘息之机,好定后事之谋啊。”
话到此处,古绯心知再问不出什么来,如今她的处境,不依靠苦妈又能指望谁,种种厉害关系,她心如明镜,如此她淡淡一笑道,“苦妈多心了,你也知我背负着什么,凡事都会多想一些。”
苦妈哪里不明白古绯的心思,她也不介意,“姑娘安心养身子,古家滴血认亲这一茬还不好糊弄过去,需得从长计议,老奴先出去给姑娘弄把方便出行的木质轮椅来,省的老躺床上。”
古绯点点头,她眨了眨眼,伸手拉了下被子,突然想起一事,“苦妈,既到易州了,那便帮我去寻两个人,附耳过来……”
苦妈接连点头,示意自己记下了,古绯这才心定了定,她缩进锦被中,转了个身朝里就欲在睡会。
瞧着古绯呼吸绵长了,苦妈才轻手轻脚地出房间,她哪里知面朝里的古绯杏眼一直大睁着,点漆黑瞳暗沉地能吞噬掉任何日月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