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大叔一直不太待见杨夕――当然,这不是问题――问题是掌柜大叔今年起码五十了好么?
“珍珠姐姐,你这口味有点败火,有点重,你知道么?”
“嗯?”
“其实你跟程忠当年的确是郎情妾意吧?你怎么就喜欢这种老的,并且是管家、掌柜什么的呢?”
“你懂什么,就这种老男人才顾家疼人呢!孩子她小姨,快拿红包来。”
“你等等,先让我看看你们家土豆脸上的皱纹儿。”
……
要说云想游这货,对于残剑邢铭的嘱托,执行效率那是相当的高。三天时间,把珍珠姑娘拖家带口的运到巨帆城,又花了区区一天,就让杨夕这个死穷鬼,成了“沉香茶室”有名有姓的老板娘――有地契为证。
云想游是个有大本事的,诺大一间店铺,竟然真的只花了一颗五品灵石。
(尽管杨夕强烈怀疑,此举是为了跟景小王爷比本事争宠。)已经学懂了一些人情世故的小驴子,主动对云师兄表示了一下崇拜和好奇的。
云想游满不在乎的回答:“身份这东西,尽管大多数时候只是个负累,偶尔还是有用的。”
杨夕没听明白,回过头求助连师兄。
连天祚的反应很平淡:“巨帆城在天羽帝国境内。”
“可是在大行王朝,景家的皇上也管不了修真者的事儿啊?”
连天祚想了想,“景氏皇族不是修真起家的,所以修士们不大瞧得起。云家元婴期的王爷有好几十个。一般人,不敢惹。”
杨夕于是悟了,要是朝堂上镇着好几十个邢铭、白允浪、高胜寒什么的,那说话是要好使不少。
沉香茶室与原本的昆仑行宅互成掎角之势,牢牢监视住了陆百川居所的全部进出口。
陆百川三个字的诱惑力,真不是盖的。数量庞大的昆仑精英,一批一批被派驻到巨帆城。善于隐藏化妆的真正高手们,每天沿街把陆宅巡查上几十趟。
不过半月时间,景中秀、释少阳、邓远之先后跟随不同的部队到达了巨帆城。
在第二十天的清晨,残剑邢铭也披着一身夜露,推开了沉香茶室的大门。
“巨帆城这温度降得可有点快呵,快赶上北部雪山了。”这是刑铭进屋说的第一句话。一身黑衣下,袖口隐隐露出一截绷带。
杨夕心头跳了一下,她没想过残剑竟然也会受伤。如果残剑刑铭都不顾危险亲自冲锋,只怕雪山那边的战事,比她那天在双面镜里见到的,还要吃紧得多。
茶室的大厅里,此时已经或站或坐,等了一屋子人。中间燃着一盘不大的火焰阵,不少人穿成一球麻团,哆哆嗦嗦挤在边儿上。
整座沉香茶室,除了珍珠家的胖儿子土豆,无人入睡。
此时一见邢铭现身,马上都站起来行礼。其中以云想游为首的一些弟子,二话不说弯下了一只膝盖。释少阳亦在其列。一屋子人乌泱泱就矮下去一半。
本在一旁默默啃螃蟹的景中秀,见实在不好太装死,幽幽叹了一口气,也跟着矮下了一截。
风雪顺着半敞的大门灌进来,杨夕打了个哆嗦,莫名有种要变天的寒意。
邢铭不是单身而至,侧过身,先让进来一个银白面具的人。
杨夕和释少阳几乎不用辨认,凭着味道就扑了上去:“师父!”
断刃和残剑的出场,向来有着大大的不同。杨夕有点小得意,自己师父总给人感觉是甜美美的。
谁知白允浪这次却并没有停下来揉搓徒弟,而是对着两人竖了根指头:“莫给昆仑丢脸。”
杨夕一愣,抱着白允浪的腰,透过腋下看出去。先是看到了几颗锃亮的光头。
杨夕愕然的张大了嘴,只见三四十个身披雪白袈裟的僧人,静静立在深夜的街道上,面容平静,身姿淡然。
凛冽的夜风中,几十幅袈裟沉静的拖曳下来,纹丝不动。
电光火石间,杨夕领悟了眼前的因果。
“佛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