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子吃惊的回头一看,原来是大少奶奶身边常见的那位妈妈,不由得有些发抖:“妈妈,你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就等着你和手中那盆香灰来做证呢。”阮妈妈低头看了看,那盆子里还有半块没有燃尽的香,笑着点了点头:“有这大块的便再好也不过了。”
高夫人不知道小丫头已经被捉住了,还以为自己罪证已经消灭,所以对着高良的质问丝毫没有半点胆怯,只是冷笑连连。高祥在一旁听着,只觉气血上涌,也不顾尊卑,指着高夫人便起了高声:“你想加害我与秋华又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还用得旁人说谗言?这香炉里边现在肯定只有苏合香,那麝香该早被丢了,你才会如此笃定!”
掀开香炉盖子,高祥用旁边放着的小钳子夹起了一块香木:“按说早晨点到现在,这样大小的苏合香早就该燃尽了,为何现在还剩这么多?明显是刚刚燃了没多久的,那麝香与香灰早就被扔掉了。”
“这只不过是你的推测而已,我这苏合香是没有点多长时间,所以还剩这么多,但你又怎么能说我在此之前点了麝香?”高夫人也冲着高祥一阵冷笑:“高祥,你莫要疯魔了,见着风就是雨!”
“我们家二爷说的一点都没有错!”大堂门口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众人抬头一看,就见梅园的几个丫鬟走了进来,走在最前边的便是那口齿伶俐的玉石,手里端着一个小盆子:“夫人,这可是你们主院才用得上的盆子,这里边便是你烧过的麝香和香灰,若是不相信,叫大夫过来验看便见分晓。”
“你这丫鬟好不知礼!竟敢这样与主子说话!”高夫人瞧着那盆子,心里头也颤了颤,但依旧强作镇定:“还不快些将她拖了下去重重责打,也好让她知道主子在说话,容不得一个做丫鬟的插嘴!”
玉石撇嘴笑了笑:“夫人,你休得恐慌,玉石可是代着我家奶奶来说话的。因着这盆子里边是麝香,我们家奶奶怕闻了这味儿会将肚子里的胎儿弄没了,这才派我来说的。这盆香灰,我们可是在主院的小丫头子手上接过来的。”
高良听到这话,如何不知其中奥妙?此时阮妈妈带着梅园的丫鬟将捉住的几人带了上来,高夫人见着那几个人,心里虽然有些忐忑,可面色依旧没有一丝惊慌:“为何捉了这几个人,她们莫非犯了错不成?”
那婆子率先跪了下来朝高良磕头道:“老爷,老奴其实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夫人叮嘱我要瞧着大少奶奶的动静,然后回主院报信,老奴委实冤枉。”
“冤枉什么,快些拉下去!”高良已经是勃然大怒,前边两个月,后院接二连三的出事,看来府里头藏着不少魑魅魍魉,没想到今日高夫人竟然又将手伸向了梅园,这是想让高家子孙不盛?他厌恶的看着高夫人脸色阴沉:“夫人,你便在这院子里歇息着罢,哪里都不用去了。等着那边桃园修好了,主院便挪到那边去,你将府中的钥匙都交出来,账簿子也转到桃园去,以后你只管安心养着身子,府里的事务交给钱氏打理。”
高夫人白了一张脸望着高良,嘴唇都在不住的发抖:“高良,你凭什么便定了我的罪过?就凭这婆子莫名其妙说的这几句话不成?你真是有良心,莫非你便忘记了那时候你穷困潦倒,若不是我下嫁给你,哪里来的这般风光!”
高良最不喜的便是高夫人提起他的出身,每次提到他当年的时候,他便会记起自己那时候巴结逢迎徐国公府的事情来。他与钱氏本是少年结发,那时也算得上是恩爱夫妻,因着被富贵迷了眼睛,这才狼心狗肺的将钱氏夫人降成了平妻娶了高夫人。此时见高夫人又旧事重提,高良不由得勃然大怒,指着高夫人道:“当年我也是武举出身,比起你那些靠着祖荫的兄弟又差到了哪里!你虽说出身徐国公府,可你看看你做下的事情,哪一点像是出身大家的小姐?”
呆呆的听着高良忽然间发难,高夫人一时间都快反应不过来了,她捂着胸口望着高良,似乎不敢相信他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似的。这么多年来,尽管她暗地里做了不少手脚,可那高良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将高祥送出自己能动手的范围而已,今日这又是怎么了?他甚至敢说徐国公府的不是。
“老爷,我们家奶奶还托我来说一件事儿呢。”阮妈妈走上前来,望着高夫人轻蔑的一笑:“大公子秋闱高中去京城备考春闱的那一次,夫人收买了白虎堂,想要在水路上做手脚,做出翻船的假象来,将我们家大爷与奶奶弄死。”
“竟有这样的事?”高良恶狠狠的转过头来望着高夫人:“你越发能下狠手了,真是最毒妇人心!即便祥儿不是你亲生的,可毕竟他也是我高良的儿子,是我高家承继香火的,怎么能容你这般下手毒害!我原想着这么多年过来,你心中的恨意也该慢慢平息了,没想到你依旧如昔,没有半点变化!”
“老爷,你怎么能听风就是雨?这仆妇胡言乱语,又怎么能当真?”高夫人说话间有几分艰难,她觉得自己几乎都不能呼吸了一般,望着阮妈妈,眼中露出了凶光:“你这婆子,为何这般红嘴白牙的来攀诬我?”
阮妈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