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小姐的手被秋华用力捏了下,她愕然的望向秋华,见她朝自己笑着眨了眨眼睛,又微微摇了摇头,立时明白了她的意思,秋华是叫她不要说话,于是也顺从的闭上了嘴巴,只是气愤的瞪着地上躺着的杜鸣声。
夫人们走得近了些,高夫人见着水淋淋一身的杜鸣声,不由得有几分惊奇:“这位公子为何水淋淋的在这里?”
站在高三小姐身边的那位年轻公子朝众人一拱手:“夫人,这人不知是哪里来的恶徒,这位……”看了看高三小姐,他觉得实在不像是个嫁了人的妇人,分明还是个豆蔻年华的少女,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这位小姐正带着丫鬟在湖边游玩,这恶徒便冲过来要轻薄她,我见他欺负弱小女子实在可恶,便出手将他推进了湖里。”
高夫人听了那公子的说词,见着站在不远处的秋华,身上的披帛已经挂在了高三小姐手臂上,知道杜鸣声弄错了人,心里一阵可惜,好好的一个机会便给这个扶不上墙的杜鸣声给弄没了!只不过能顺便把这趾高气扬的庶女的名声弄没了也算是成了一桩事儿,想到此处,高夫人心里头才舒服了些。
“文儿,你没事罢?”黄知府夫人急急忙忙从人群里走了出来,拉住那个说话的公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见儿子好好的,这才放下心来,转脸皱眉看了看水淋淋的杜鸣声:“这是哪里来的恶徒,快将他抓起来!”
杜夫人站在人群里看着儿子那样子又是心疼又是害臊,一直没有敢出来相认自己的儿子,听到黄夫人喊要将杜鸣声抓起来,这才慌慌张张的走上前去,朝脸色尴尬道:“这是我家那不成器的儿子。”
秋华见杜鸣声的身份被确认了,这才开口道:“杜夫人,贵公子实在胡闹得很,不仅生性浮浪,而且嘴巴里胡说八道。”她转眼望了望周围的人道:“方才几位都听清楚这杜公子的说辞了罢?”
众人点头不迭,高三小姐的丫鬟气愤愤开口道:“杜公子满口胡言乱语,竟说我们家姑娘是他的相好,又说我们家姑娘是大少奶奶!叫人听了都觉得他实在病得不轻!”
秋华轻蔑的笑了笑道:“这位杜公子说他是瞧着高家大少奶奶站在水边才来轻薄她的,还说与她是老相识,当然游秦淮河时一见钟情,不料造化弄人,竟然没有能在一起。杜公子,你说这老相识见面怎么会不认识?”
饶是杜公子再笨,现儿也弄明白自己是弄错人了,瞧了瞧高三小姐身上的衣裳和披帛,心中大为懊悔。偷偷溜着望了高夫人一眼,见她神色不虞,脸板得像上了一层浆儿似的,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一个惊天动地的喷嚏便打了出来。杜夫人瞧着心疼,赶紧吩咐道:“快些扶少爷去换件衣裳,好好烧个暖盆儿暖暖身子!”
“且慢!”秋华踏上一步,厉声喝止:“话要说清楚再走,哪能就这样走了!杜公子,你倒是解释下怎么会认错人了?竟把我家妹妹当成了一个已经出阁的妇人?”
杜鸣声不敢看秋华,只能含含糊糊道:“站得有些远,认错人了。”
“真真是好笑。”秋华望了方才站在周围的人一眼,声音略微激动:“方才我明日将他捉到我家妹妹面前让他仔细辨认了,是也不是?”
众人皆是点头:“没错,这位杜公子看了以后依然道高三小姐便是他的相好。”
“我三妹妹可是头一次出家门,可是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哪有什么和你把臂同游翻云覆雨的香艳事儿?你在这里不仅诬陷了她的清白,还在诋毁高家大少奶奶的清白!你究竟认不认识高家大少奶奶?今日做出此举究竟是何用意?”
“我自然识得那高家大少奶奶!曾经和她彻夜缠绵如何不识得?”杜鸣声见高夫人的脸拉得越来越长,为了补救自己的错误,只能赶紧编出些话来:“这位小姐长得与高家大少奶奶委实太像,所以我才将她们弄错了。”
秋华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今日高家大少奶奶因着身子不舒服,所以提早回去了,若是将她喊过来,你可还认得出她?”
杜鸣声心中暗暗叫苦,原来这位高大奶奶竟然是回了高府,也没有人来告诉他一声,让他既吃苦又出了洋相。他不住的点着头道:“那高家大少奶奶若是在我眼前,我自然是认得出的。”
“啪”的一声,众人皆吃了一惊,秋华扬起手来狠狠的抽了杜鸣声一个巴掌:“满嘴胡说,毁人清白,杜鸣声,你罪不可恕!正好黄知府也在这里,我便现在向他去递状纸,告你污人清白,轻薄高门贵女!”
杜夫人见秋华打自己的儿子,气得一阵头晕,正想张嘴说话,却见秋华的眼神变得锐利,直勾勾的盯着她,似乎像一只猎鹰要扑上来一般,不由得冷冷打了个寒颤,骨笃了嘴站在一边不敢再出声。
“你认识高家大少奶奶?”秋华冷冷的望向杜鸣声:“高家大少奶奶站在你面前与你说了好半日话了,你都认不出她来,你还说与她是老相好,曾经把臂同游翻云覆雨?”
周围不认识秋华的人此刻才知道她的身份,惊讶得张大了嘴巴,瞧着站在那里一张脸气得通红的秋华,再瞧瞧站在一旁的高三小姐,看着她们都穿着淡黄色的衣裳,不由得心里有几分明白。
“有人告诉你我今日穿着浅黄色的衣裳,挽了浅白色绣蝴蝶的披帛,所以你才会将高三小姐认成了我。”秋华嘴角轻轻一撇:“难道那人便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