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些孩子话。
傅庭筠忍不住笑,道:“你有这功夫,还不如想想女儿叫什么名字好吧?”
“我早就想好了。”赵凌听她这么一说,露出几分得意之色来。“女儿是四月二十四巳初一刻出生的,正是朝阳初升之时,又是我们的长女,我看,大名就叫‘晖’,小名就叫‘小龙’好了!”
巳,是四月的月份,天支地干里属蛇,蛇又称小龙。
“女孩子家的,叫小龙?”傅庭筠惊讶地望着赵凌。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行,不行!”
“那,那小名叫春儿……”赵凌说着。不待傅庭筠表示,他自己先摇头,“像丫鬟的名字,不好……或者叫旭儿,也是朝阳的意思……”
傅庭筠见他越说越离谱,道:“我看就叫‘呦呦’好了。呦呦鹿鸣。食野之萍——你看她脾气多大,说饿了就要吃,稍微慢了点就开始大哭。我看就叫‘呦呦’好了。”她越说越学得这名字不错。
赵凌望着此时安安静静地躺在母亲身边的女儿,想到刚才她洪亮得让人惊心动魄的哭声,哈哈大笑起来:“那就叫呦呦好了。”然后自顾自地和女儿说着话,“呦呦,你娘嫌弃你哭得太大声。所以特意给你取了这样一个名字……”
“胡说些什么!”傅庭筠嗔道,“小孩子也是有耳朵的,你说什么,她都会记在心里的。”
“真的?”赵凌笑道,“那她应该和我最熟悉,她没出生的时候,我可是每天都和她说话的。”他的话音一落,原本熟睡的呦呦突然张开了眼睛。
乌黑的眸子,清澈地映着赵凌的影子。
赵凌欣喜若狂,忙道:“阿筠,你看,你看……呦呦睁开了眼睛。她肯定知道我在说她,所以才睁开眼睛的。”
“哪里?哪里?”傅庭筠忙俯身看。
女儿的眼睛又大又圆,明亮澄净,漂亮得仿佛无暇的水玉。
或者是因为两个脑袋凑在一起盯着她让她感觉不舒服,呦呦哇哇大哭起来。
“她这是怎么了?”赵凌忙道,“是不是肚子饿了?
傅庭筠则慌手慌脚地抱起了女儿:“不会,刚刚吃的奶。”
“要不,就是渴了?”
“吃奶之前给她喂过一点水。”
“或者是尿尿了?”
两个脑袋又凑到一起解了襁褓。
尿片是干燥且干净的。
两人笨拙地想把孩子包好。
可孩子一会儿动手,一会儿动脚,赵凌和傅庭筠累得满头大汗,孩子依旧是孩子,襁褓依旧是襁褓,孩子哭得更大声了。
“怎么办?”傅庭筠满头大汗地问赵凌。
赵凌也不知道怎么办好,可他主意多,立刻道:“把那个乳娘叫进来。”
呦呦出生之前本已安排好了乳娘,可傅庭筠生了孩子刚吃了几个红糖煮蛋就有了奶水,乳娘的孩子比呦呦早出生一个月,傅庭筠发作的时候就派人把乳娘接过了来,她生了一天一夜,按规矩,乳娘是不能带孩子进府的,乳水涨了回去,正在发奶,呦呦翕着小嘴在那里吧唧,傅庭筠看着心疼,试着给她喂奶,她大口大口的,吃个了饱。待到乳娘进来抱孩子的时候,她舍不得了,只说让乳娘好生将养身子,把女儿留在了身边,自己喂起来。
赵凌知道了乳娘的奶水还没有傅庭筠的好,心疼女儿,索性装着不知道。
听到哭声的郑三娘走了进来:“这是怎么了?”一看襁褓散着,吓了一大跳,上前几步就将孩子包了起来:“我来,我来!”
两人长长地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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