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就传来傅庭筠一声不满的冷哼:“我又不是那不懂得尊敬夫婿的愚妇,”她斜睇着赵凌,“男子汉大丈夫行事,怎能受掣于深宅内院的妇人!肁先生特意来和我说这件事,心里只怕早就打定主意让我来说服你改变主意,我又怎能让他如意?”
女人生孩子如走鬼门关。
虽然机会难得,可赵凌实在不愿意这个时候离开——若是傅庭筠和孩子有个三长两短的,他就是立下了不世之功,这世上又有谁来和他分享?
他听着心中一喜,眉眼间都飞扬起来:“你是说……”
“我听了肁先生的话,自然是诚惶诚恐地请他帮着说项了。”傅庭筠横了赵凌一眼,把和肁先生的对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赵凌:“我说,您和我夫婿从湖广一路到京都,我夫婿是个直爽的性子,别人不清楚,您是军师,最清楚不过了。我夫婿决不是有意违逆皇上,多半是有口无心,还请肁先生在皇上面前为我夫婿辩解几句,求皇上不要责罚……肁先生就说,让我也劝劝你。
“我自然满口答应,说,高祖仁孝慈懿皇后在《女训》中曾写过,‘夫有恶事,劝谏谆谆’,如今夫君忤逆了皇上,我也有责任,自当殷勤劝说,请他放心。至于去不去贵州,高祖仁孝慈懿皇后在《女训》中也曾写过,‘夫有言语,倾耳详听’,我一个妇道人家,只知道织绩纺纫,煮水煎汤,这事关夫婿前程之事,却不是我能多言的……”
“答得好。”她的话音未落,赵凌已高声赞扬,哈哈大笑地捧着她那嫩滑如凝脂的脸“叭叭”地亲了好几口。
用高祖仁孝慈懿皇后为据,既全了自己的名声,又委婉地拒绝了肁的请求。
“又发起疯来!”傅庭筠笑道,佯装不悦地推他,“小心压着孩子了。”
赵凌笑吟吟挪开了半寸。
傅庭筠的面色骤然一冷,道:“陌毅来劝你,你没有改变主意,林迟、陶牧来劝你,你也没有改变主意。怎么肁先生到我这里来一说,九爷就改变了主意?这要是让外人知道了,九爷谋及妇人,怎么立于庙堂之上?肁先生的心思是好的,只是这法子不对。”
赵凌连连点头:“正是,正是。”然后夸着傅庭筠,“难怪我小时候听那些长辈们讲,家有贤妻,若有一宝。你可真是我们家的宝贝。”见傅庭筠眉宇间还是有些许的愠色,逗着她,“不过,这也不怪肁先生,人人都知道我惧内……”
他的话刚出口,已换来傅庭筠的娇喝:“什么叫‘人人都知道你惧内’?你到底跟别人说了些什么?我当时就奇怪了,肁先生怎么突然要见我……原来是你在外面乱说!”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赵凌连连摆着手,突然有种捅了马蜂窝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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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妹们,晚上还有一章奉上,只是有点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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