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岚抿紧了唇,若有所思的说道:“我相信,你砍他之前,你一定会被拦腰斩了。”
逍遥王气得跳脚,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面色有一瞬的扭曲,甩袖进殿。懒得看沈青岚,否则他会被气死。有没有把他放进眼底了?
齐景枫一夜不曾阖眼,此刻在偏殿里睡觉。
沈青岚转了一圈,没有见到人,冷沉着脸,望着跪满即墨擎天床边的后妃,没有见到安平,微微蹙眉,“人呢?”
逍遥王面色铁青,让内侍公公带着沈青岚去见齐景枫。
沈青岚见到躺在床上睡觉的齐景枫,心中气极,她在家中等他的消息,急的热锅上的蚂蚁,他倒好,蒙头睡大觉呢!
有不自觉的松了口气,见他无碍,紧绷的身子也松懈了下来。
走到床边,索性也和衣躺在他的身侧睡下。
忽而,一道凌厉的掌风袭来,沈青岚蓦然睁开眼,见到齐景枫的手掌拍在床柱上,脸色不太好看,拧着眉盯着她。
一言不发。
沈青岚摸着被那掌风刮痛的脸,知道他可能把自己当成了敌人。嗔怒道:“想谋杀?”
齐景枫捏了捏眼角,侧身躺着,一只手撑着腮道:“你怎么来了?”
“你既然无碍,怎得不给我传消息?”沈青岚不答反问。
齐景枫微微一怔,缓缓的说道:“长福没有把信给你?”
沈青岚一愣,她一出来,听到陆姗的话直接沐浴收惙着出来,哪里见到长福了?
见她这呆头呆脑的样子,就知没有收到信。无奈的揉着她的头顶道:“这么迷糊,被人拐跑了也尤不自知。”
沈青岚白了他一眼,侧身背对着他睡觉。
齐景枫也没有再说话,揽着她的腰,靠在她的后背上睡觉。
两个人在偏殿睡觉,外边逍遥王正等着沈青岚发飙。以他对沈青岚的了解,她那么担心齐景枫,必定是没有齐景枫的消息,一见到他舒适的睡觉,必定会大怒。
可他等了半天,也没有任何的动静。摸了摸下巴,让一个宫婢进去,片刻,宫婢便脸红的走出来,吱吱唔唔的回到道:“世子爷与世子妃在睡觉。”
“啪嗒!”
逍遥王惊愕得手中的茶杯落在地上,那个母夜叉没有生气?
这没有道理啊!
逍遥王苦思冥想之际,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抬眼望去,便见到穿着素衣,头发花白的太后被宫婢搀扶着走进来,眼睛红肿,痛苦过一场。
见到逍遥王,疾步走来,握着逍遥王的手,哀恸的说道:“你父皇之前人还好好的,怎得突然间就……没了!”太后说着,泪水又落了下来。
逍遥王敛去眸子里的厌恶,看着亲昵拉着他的手的太后,啼笑皆非。当年她嫌弃他的母妃出生太低,便逼死了他的母妃,对他也极为不待见。如今即墨擎天的儿子都死绝了,只有他有机会继承大统,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便对他施展亲情。
嘴角上扬,她在宫中几十年,难道还不知,在皇家根本就没有那可笑的亲情!
太后哭了半天,见逍遥王没有任何的反应,心中极为的不悦,却又不能摆架子,擦拭着眼角道:“哀家听闻是中毒,那日你父皇见了燕王世子与燕王世子妃。早前,哀家听说燕王府想要图谋不轨,必定是他们下的手!”说到最后,意味深长的看了逍遥王一眼。
逍遥王心中冷笑连连,怎么会不知这老虔婆的意思?无非是在警告他,别放了齐景枫,免得给自己埋下隐患。
“太后莫要听信谗言,燕王世子忠心耿耿,当初本王遭所有人不待见,也只有他愿意与本王喝一杯薄酒。”逍遥王随意的坐在椅子上,耳边阵阵呜咽声,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好心情。
他恨透了皇宫里的每一个人,即墨擎天对他好,无非是要他当舟山王的垫脚石。可即墨擎天最在意的终究只有他自己,一听到丁点舟山王对他不利的风吹草动,便毫不犹豫的舍弃掉。
诸位大臣,特别是逍遥王一派的人,都知道逍遥王对即墨擎天成见极深,他没有落泪,没有哭丧,都没有多言,因为只剩下他一个皇子了。
而其他的大臣,之前便多有得罪,建功补过来不及,哪里会找晦气,也就没有多说。
可太后不一样,虽然她要巴结逍遥王,以报晚年后顾无忧,但是逍遥王落了她的脸面,她有不顺心的便会说:“你不久便是大越的国主,如今这模样,成何体统?你父皇方才驾崩,你不但不见悲伤,反而满脸的喜色,这是对你父皇的不敬!”
逍遥王嗤笑了一声,手指揩掉太后眼角的泪,讥诮的说道:“本王学不来假模假样的哭。”
“你……放肆!”太后面红耳赤,手指怒指着逍遥王。
逍遥王不以为意,后宫中的女人,都是假惺惺。看了眼在哭泣的后妃道:“她们对皇上‘情深意重’不如,全都给皇上陪葬?”
他们说话的声音,并没有刻意的压低,所以在里面哭得哀伤入戏的后妃一听,全都吓的噤声,没有一个人敢哭,生怕逍遥王登基后,真的下旨将她们给即墨擎天陪葬了!
大殿瞬间鸦雀无声。
逍遥王讽刺的笑了两声,转身走了出去。却听见太后说道:“来人啊!快将燕王世子绑起来,押入宗人府候审!”
逍遥王立即止住了脚步,脸色阴沉:“太后,后宫不得干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