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裳醒来时,发现自己正机械性地在缝制衣服,旁边乖巧地坐着黑炭似的焚天。焚天的个头似乎又长高了一点。它手里举着一张图纸,上面画着一款衣服的样式。

“焚天,别偷懒!”雪歌的声音传过来,焚天可怜兮兮地将图纸举得高了一点。

苏裳抬眼望去,只见雪歌半眯着眼,躺在一根藤蔓上,晃悠晃悠地就像在荡秋千,好不惬意。

这是一个洞室,几张石头劈出来的榻,此刻苏裳就坐在一张石榻上。焚天则坐在一个小石凳上乖巧地望着她。或许是意识到苏裳的眼珠子在动,他的眼珠子也就跟着苏裳骨碌碌地爬,那无辜模样看得苏裳心肝跟着颤悠。苏裳刚要伸手摸它脑袋,就听得外面传来几个男人的声音。

“即墨大爷,今天心情可好?”

“这是孝敬您的灵果!我们刚从山里采摘下来的,新鲜得很!您不知道山里的妖兽多厉害……”

“您看,我们都在这里待了大半年了,是不是应该打开结界出去了?”

“我们被吸附到这个时空裂缝,那不都拜您所赐吗?您可不能不管呀……”

“嘭!”一声巨响,所有声音就消失了。苏裳心肝颤了一下,那厮不会将人杀了吧,这越发暴戾了,可如何是好!

不消片刻,即墨子寒从藤蔓垂着的帘子里进来,十分不满地瞟了苏裳一眼。

“爷要喝水!”

雪歌在他的树藤上嗤了一声,口气透着严重的不满,“她没有恢复神智,你就这样指使着吧!阿苏若再不还魂,你就自个抱着焚天哭去吧!”

即墨子寒提起墨痕就要砍,紫色的眼眸幽暗幽暗的,魔根的气息扑面而来。

雪歌面对这样的威胁不以为然,继续有恃无恐,“我可是看到了,她的第一世,就被你杀了个魂飞魄散……”

即墨子寒直接蔫了,但依然不满地挑起剑眉,“你不是说就这几天吗?”

雪歌翻了个白眼,马上又兴致盎然地探过脑袋来问,“你真有毁了她的心脏吗?都放你手上了,看你当时的样子,肯定饶不了她……”

即墨子寒回嗤了一声,“别把我跟他混为一潭!”

雪歌叹了口气,这人的悲哀莫过于不能面对自己。显然这伏夜就是如此。要不然怎么搞得又是拔魔根,又是失忆又是封印的!活人真特么太能折腾了。幸好我的主人是个死人!呃,不过这僵尸也麻烦,怎么结个丹,连魂魄都散了……

“阿苏,水呢!”即墨子寒终于想起了他的水。

这大爷做派真特么欠抽,苏裳直想将手里的衣服扔他脸上,再唾他一口。

“焚天,去给你的主人倒杯水!”苏裳幽幽淡淡地说道,继续低头缝制她的衣服。

房间里的三个人瞬间呆愣,雪歌一个不稳,从那藤蔓上摔了下来。

苏裳总觉得房间里的气氛诡异得很可疑,蓦然抬头,就见三双眼睛齐刷刷地凑到她面前,瞪得滚圆看着她。

苏裳不自觉地往后缩了一下,噎了口唾沫,颤声道:“干嘛?”

三人僵了僵,都没有说话,雪歌最先反应过来,面无表情地重新躺上他的藤蔓吊床,只是忍不住地时而偷偷摸摸地探头看看。

即墨子寒漫不经心地走到一旁,用墨痕削水果,眼睛一瞟一瞟的,压根没打算说什么。

只有焚天比较重情重义,眼泪汪汪地看着苏裳,嘴巴一瘪一瘪的,大有要哭出来的意思。苏裳心中叹息,还是焚天有良心呀,看到她还魂,如此激动,哪里像那两个混蛋……

“我……”小剑灵可怜巴巴地望着苏裳,嘴唇发抖。

这就是传说中的狗血剧情,苏裳几乎都能想到它下面要说的话,无非是“我好想你”之类的,结果,焚天好不容易平复情绪说出来的话,却让苏裳想要诅咒它的祖宗八代,连极相域的诛魔人都给一并诅咒了。

“我饿了!”这就是最有良心的小剑灵给她的欢迎词。

而那两货,就愈加直白干脆,“我要六品的灵丹!你现在已经结丹,应该能炼出来!”雪歌说得毫无压力。

即墨子寒也使劲咳嗽了一声,表示别忘记了他那份!

苏裳真想直接劈了这三只吃货!

苏裳在翻捡自己的材料时,偶然发现一个令她十分悲愤的事情。

之前她不是拿到很多储物戒,还收集了一大堆的妖丹妖血什么的,这些可好,妈的,全没了!准确地说,在极相域里得到的宝贝全都没了。那些曾经她卖丹药得到的储物戒空得她双眼冒火光。她刚在心底呐喊一声“谁干的?”

耳边已经传来即墨子寒淡漠孤傲的声音,“镜像消失,自然所有东西都复原了!”言下之意就是,你曾经拿到的那些东西不过是镜像造成的幻影而已。如今它们已经随着镜像烟消云散了!

卧槽!

苏裳直想骂娘!

即墨子寒兴致甚好地戳戳她脸颊上的火焰云纹,笑了。那手下的触感真切到动人的地步。

“你笑什么?”苏裳没好气!

即墨子寒眉眼一弯,紫色眸子勾魂摄魄,微薄的嘴唇缓缓一勾,启口道:“你不是想找主人吗?”

苏裳身子一僵,某些事情不说她也明白了。这厮就是那个将她扔给肃清门就跑路的“主人”。虽然在时空裂缝让他们想起了一些曾经的记忆,但是,那也仅限于记忆而已,跟他们此刻的*根本毫无关系。就像是一个人看了一场动人的电影,但走出影院,那电影即便再精彩,也是别人的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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