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自然都是珍贵的,所谓生命没有高低贵贱的说法,都是那些“高贵”的人放出来的烟雾弹——看啊看啊,我们的生命都是一样的。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低贱”的人也能进入医院的高干病房,还牛气哄哄的说,生命都是一样的,我没钱也要住!
不花钱也能住高干的那不是屌丝,是内部人士。比如现在的王东英的小孙子。
住的是icu,医生的阵容又是两个院长一个院士,跑腿的都是主任和博士——一个普通的生命,能享受这种待遇?恐怕连空想的时候都不敢想。
萧雨勉强着拖着自己已经有些发木的双腿侧了侧身,声音虚弱的道:“好了,总算把小命抢回来了。”
萧雨说的轻描淡写,在场的几个可全都是医学高手,哪能不知道这里面的辛苦?一个个不敢相信似的看着那孩子,忽然又呼啦啦的全都围了过来,把脉的把脉,翻眼皮的翻眼皮,听心跳的听心跳……
折腾了不到三十秒的时间,几个医生便都能确定,孩子呼吸心跳恢复,已经活过来了!
王东英狠命的抱着自己的小孙子,好像害怕他忽然消失一般,不停地在他身上脸上吻着,却没有人觉得肉麻。小孙子失而复得,王东英没有高兴的傻掉,做什么其他的事情都是情理之中的。
等到王东英发泄完毕,已经是五分钟之后的事情了。***分开王东英抱着小孙子的手,说道:“老王,咱的小孙子能恢复心跳,我们都为你高兴。可是现在不表示他就万事大吉了。你应该让北山再好好看看,继续下面的治疗。”
王东英喜极而泣,说道:“我,我。老头子高兴的过头了。是是,北山,下面的就全拜托你了。”
接下来就是钟北山和他带的那个博士生发挥的空间了。
钟北山连连点头,这次他再也没有疏忽大意的心思,带着那个博士生细心地做了一个全面的检查。钟北山开的处方上的药品也取了回来,钟北山小心翼翼的修改了两种药物的用量,这才给小孩子开通静脉输液通道,一点一滴的对抗“立克次体”的有效药品,缓慢但恒定的输入进小孩子的体内。
萧雨用针之后,整个人就像刚洗过一个凉水澡一般,浑身湿漉漉的全是汗水。***带着萧雨在一个高干间冲了个淋浴,医院里没有别的衣服可以换,***找来一身病号服给萧雨穿了。
洗完澡精神恢复了一些,萧雨打量了一下自己穿的衣服,不由笑道:“李爷爷,我如果穿着这身衣服出去,不会被别人当成是精神病院逃出来的神经病吧?看看这造型,这一道道的条条纹的格子外衣……”
***上下打量了一下,一本正经的说道:“不会被当成神经病的。精神病院定制的病号服和咱们附院的规格不一样,他们是竖条纹,咱们是横条纹,差别大了去了。”
萧雨捏起上衣的一个下角抖了抖,道:“这横条纹和竖条纹有什么不一样了?我看着都差不多,李爷爷您如果有别的衣服,我还是不要穿这一身了。”
医生能区别出每一家医院的病号服和别家医院是不一样的,但这并不表示其他人也一样看得出来。
***上下打量了一下,终于还是笑了笑说道:“我给你想想别的办法。我也没有想到过有一天一个医生给病人看病,身上能湿透成你这个样子,哪里就能随时准备那么多衣服了?”
萧雨一想,***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过有道理归有道理,不能因为有道理就让别人把自己当成精神病院跑出来的患者不是?大不了穿回自己那身湿了的衣服,也不能因为穿衣的关系影响到自己的形象。
于是萧雨嘿嘿一笑说道:“李爷爷你再想想办法。——要不,把您老的西服外套借我穿穿?”
“这怎么行?”***吹了吹胡子说道:“亏你想得出来,你不想被人误解当成一个精神病,老头子我就可以被人误解了?这不行,这不行。”***把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一样,完全把自己刚刚说过的“附院和精神病院的病号服是不一样的”这句话抛在了脑袋后面。自己把自己否定,整了个自相矛盾出来。
萧雨笑道:“李爷爷不想穿,也不能强迫我——我是因为救这个孩子才落得现在这样,就算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呢不是?”
***抓着自己的西服外套紧了紧,似乎在担心一不留神被萧雨把外套抢了去似的。想了想,转身去了他自己的办公室,把一件还没有穿过的崭新的白大褂拎了出来。
“穿上这一件,你试试。”***晃了晃手里的大褂,满面含笑的说道。
萧雨说的“功臣”两个字提醒了***,再怎么说萧雨也是一个医生,穿着医生的衣服出去,应该就没有什么大碍了。——就算被被人看见,也总比穿着病号服出去瞎溜达强得多。
果然是医院里面,就这个有富余。除了病号服,就是白大褂。萧雨接过来穿在身上试了试,最然还是有些不伦不类的,但总比穿病号服强多了。
里面穿着一身病号服,外面罩上一件医生们穿的长袍大褂,这个搭配也算别致,在帝京附院恐怕也是仅此一份别无分号了。
换了衣服再次回到小儿科的重症监护室的时候,钟北山的后续治疗已经差不多完成了,小孩子被重新上了监护,现在虽然说心脏跳动还是稍微偏快一些,不过比起刚刚拉成一条直线的时候就是天差地别,已经很是令人值得惊喜了。
王东英、钟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