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所坐落在郊区,外面就是一片庄稼地。
秋收已经过去,玉米秸秆都被粉碎在了田地里面,明年的春天,它们就会变成肥沃的土壤,滋润來年的小麦。
然而现在,小麦刚刚露出嫩芽,播种比较晚的,甚至还是一片空旷。
举目所见,只能体会到天地的苍凉,生命的无常。
居住在看守所里的人们,却是连这一点点绿色也看不到的。
瘦猴描述着外面的景色,双眼放光。
“外面很美好,你想不想出去看看,”瘦猴用诱惑的语调说道,这么说话的时候,瘦猴舔了舔自己有些干裂的嘴唇,“有美食,有大把的金钱,有数不完的美女……的尸体,”
“呕,”
前面的部分,瘦猴描述的意境真的不错,萧雨差点都以为这看着不起眼的瘦猴是一个文学家了,可惜最后一句话的最后两个字,彻底暴露了这个家伙肮脏内心的本性。
萧雨一声干呕,引來了三五个人注视的目光。
平淡的日子,除了大家群殴之外,萧雨这一声干呕,竟然成了生活里面最大的调剂。
“新蛋,”有人说道。
“吐吧吐吧,吐着吐着就习惯了,”又有人重复着瘦猴的箴言。
“可惜了,早晨的猪肉粉条,”有人吸了一口口水说道。
所有的人都统一穿着者看守所统一发下來的制服,似乎连他们的生命都随着这身制服朦胧上一层灰色。
“……”
萧雨还不至于和他们一样活的这么无聊,干呕了两口,连点清水都沒有呕出來。
院子正中有一个碉堡似的小阁楼,就像鬼子进村的时候设计的据点一样,高度不过四层,却是这间看守所里最高的建筑了,沒有之一。
冰冷的水泥外墙外面沒有一点装饰,小阁楼差不多是一个正方形的底座上面建设而成,每一层有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小窗子,据瘦猴介绍说,你永远也不知道那一间窗子里面,会隐藏着一个致命的杀手。
每天这里都有两个人值班,六个人轮流换岗。
虽然他们使用的枪支里面基本都是橡皮子弹,但是即便是橡皮子弹在近距离射击的时候也是会要人命的,韩国海警不就是用这种子弹射杀了一个天朝渔民么。
看守所里看起來管理松懈,那只是一种麻痹作用。
天朝的领导都知道,越是这种空城计差不多的布局,越是令那些试图逃跑的罪犯丧胆。
因为你永远不知道,机枪的火舌会从哪里冒出來。
这种情况,会比那些全副武装的战士更令人害怕。
“你想不想出去,我是说,现在,”瘦猴压低了声音,笑着说道。
“出去,”
萧雨当然是想出去的,自己跑到这里來以身试法,家里的女人们大概要乱成一锅粥了吧。
更重要的是,萧雨贴身还收藏着那个孙大成的名片。
萧雨心里面蠢蠢欲动起來,萧雨知道自己來这间看守所,就已经是警局的杨黑蛋违规操作了,他这是公器私用,公报私仇,还好的是,自己并沒有受到什么非人的虐待,比起网络小说里面那些警察动辄打人,在审讯室里面就把犯罪嫌疑人暴揍一顿逼供的事情并沒有在萧雨身上发生。
,,他们为什么不打我,我还准备了好好反抗一下让他们见识一下我的武力战斗值呢,挺好的一个盘算,就被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杨黑蛋给打破了。
“对,出去,从这里走出去,”瘦猴笑的更眉飞色舞了,“为了这一天,我已经准备了好几次,”
好几次的意思,就是说瘦猴是这间看守所的常客了。
“我为什么要出去,”萧雨反问一句。
他觉得瘦猴动机不纯,似乎在引诱自己走向更大的犯罪。
,,瘦猴的三角眼里冒出來的眼神,看着就不像一个好人。
“哇哈哈,我听见了,你们要出去,你们要逃狱,”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兀的传了过來,针管哥那猥琐的笑容,出现在萧雨和瘦猴两人面前,“我说你们两个吃了饭之后这么古古怪怪的要从什么呢,原來是准备越狱,”
“嘘,,”瘦猴扑上來堵住针管哥的嘴,还沒等瘦猴说话,随即脸色大变,迅速的抽回了自己的手掌心,在裤腿上连连蹭了好几下,“你他妈的咬我,”
“呸,”针管哥轻轻笑了一下,“妩媚”的说道:“我只不过在你掌心舔了一下而已,我都不嫌你脏,你拽什么拽,我最烦人家堵住我的嘴了,这次是警告,下次……”
针管哥沒说出來,萧雨知道,下次就是直接下嘴咬人了。
咬你一口。
这句话说起來很简单,在男女之间,这是亲昵的表现,在男人之间,这是恶心和基友的表现。
唯独在这个有艾滋病的针管哥身上的时候,这是威胁和震慑的表现。
瘦猴默认了这种威胁,使劲的搓着自己的手掌心,似乎这样就能把病毒彻底排除干净似的。
萧雨看着瘦猴已经发红的掌心,正色道:“我看你如果再用力的话,就把手心搓的破了皮了,”
瘦猴道:“破皮也得把这恶心的口水擦干净,这家伙是我在这间看守所最讨厌的人了,”
针管哥挤了挤自己丹凤眼,说道:“米兔,我也是,”
萧雨道:“作为一个有良心有道德有义务有知识的四有医生,我觉得我应该给你普及一下医学常识,虽然他的唾液里面也有可能携带病毒,但是病毒只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