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虎怎么都不会想到这个小乞丐会对自己下如此狠手,红砖拍在脚面上的感觉真是痛到了极点,崔大虎抱着右脚惨叫着跳了起来,样子就像一只斗鸡,喉头还不住发出嗬嗬的惨叫。
苏乐原本正打算逃,可是看到小乞丐突然向崔大虎出手,在他用红砖砸了崔大虎之后,马上就有一名大汉赶了过去,挥动手中的橡胶棍,照着小乞丐的脑袋就招呼过去。他的出手证明,这帮人连流氓都称不上,只是一些不上档次的泼皮无赖,面对妇孺儿童他们一样能够下得去手,连起码的原则底线都没有。
如果说菜刀是这个世界上最为普及的冷兵器,那么砖头石块,无疑是世界上最为常见的暗器,这些东xizang于民间,且随处可见。只要利用得当,威力惊人,最重要的一点,这些都不属于jing方的管制范围内。
在那汉子挥动橡胶棒准备出击之前,苏乐已经识破了他的意图,朱老二曾经说过,这个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在出手之前都会有征兆,也就是一些习惯的动作,比如挥拳会有个回手缩肩的动作,出刀砍东西之前会习惯xing的将刀扬起,想要与众不同,想要成为那百分之一,就必须要改正这些惯xing。让别人看不到你出手的征兆,是成为高手的必经一步。
苏乐抬脚挑起地面上的包子,然后一个标准的凌空抽she,白面包子宛如天外流星般追风逐电地飞了出去,要知道苏乐当年在惠南一中的时候是学校足球队的主力前锋,脚法绝不是盖得,白面包子直奔那挥棒大汉的面门,啪!地一声正中鼻梁,包子表面的温度虽然不高,可是里面的油水却仍然灼热非常,撞击让肉包子炸裂开来,里面的油水溅了这大汉一脸,烫得他嗷!地一声惨叫,眼睛都睁不开了,看不到目标,这一棍自然无法落下去。
小乞丐趁机逃走,苏乐那边大声道:“这儿来!”苏乐朝着省第一监狱的大门口就跑了过去,小乞丐紧随其后。
崔大虎和其他六名汉子全都红了眼,在这一带他们可谓是威名远播,平时哪有人敢跟他们作对,今天竟然居然栽在一个饭店勤杂工,一个讨饭小乞丐的手里,让他们情何以堪,让他们以后还怎么在这一带混下去?
崔大虎叫嚣道:“抓住俩兔崽子,我他妈今儿非得把他们踹回娘肚子里……哎呦喂……疼死我了……”
关键时刻苏乐这段时间的刻苦训练就展示出了成果,他每天绑着铅袋,围绕第一监狱的四圈可不是白跑的,苏乐本以为小乞丐跟不上自己的步伐,想不到小乞丐奔跑起来的速度丝毫不次于他,几乎和他并驾齐驱,更难得的是,这小乞丐跑起不来,脸不红气不喘,脸不红是因为他满脸油泥,可气不喘就非常难得了。
如果单单是徒步追赶,崔大虎这一帮人还真追不上这俩小子,可他们还有辆破面包车,崔大虎指挥手下追赶苏乐和小乞丐的时候,自己则上了那辆面包车,启动面包车就追了上去。
苏乐和小乞丐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面包车,哪怕这辆面包车再破,面包车油门加到最大,突突突冒着黑烟,崔大虎虽然嚣张霸道,恨不能把这俩小子给碾到车轮底下,可毕竟只是想想罢了,他不敢,他是个混混,可他不是法盲,虽然恼羞成怒,可没有失去理智,他很快就超越了苏乐和小乞丐,一个急转弯,面包车的右后轮都因为这突然的急拐弯离开了地面,车太差,车技也太差,没能潇洒地在人前来一次漂移。
可目的达到了,抢在两人抵达监狱大门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同时也挡住了一辆黑se的奔驰s600,这辆奔驰s级豪华轿车原本开得就很慢,不然也不可能被那辆破面包轻松超越,轿车司机并没有想到这辆面包车会来一个如此高难度的变线转向,猛然踩下刹车,奔驰车的轮胎在地面上留下两条黑se的刹车痕迹。
崔大虎却没有留意到后方的变化,应该说他的注意力全都在这俩小子身上。
苏乐和小乞丐被面包车挡住前路,身后六名壮汉呈扇形将他们包围,崔大虎一瘸一拐地从面包车上下来,手中握着橡胶棍,从牙缝里吸着冷气,这倒不是想显着自己多牛逼,是因为疼,真疼,刚才那小乞丐下手够黑的,一板砖拍在他脚面子上,到现在都没缓过劲来。
小乞丐左手拿着他的破烂口袋,里面装着他的全部身家,右手捏着半块板砖,财产不能丢,武器也不能放,板砖在手,就算不能致胜,好歹也能壮壮胆子,嘴里还不停咀嚼着,苏乐刚给他的大包子还没吃完呢。
苏乐琢磨着如何从七名彪形大汉的包围圈中突围出去,距离第一监狱的大门已经不远,谅他们这帮人也不敢做得太过分。苏乐道:“别逼我报jing!”
崔大虎狞笑道:“影响市容市貌,妨碍城管人员执法,采用暴力手段殴打国家工作人员,你说jing察来了抓我还是抓你们?”他的话刚刚说完就听到监狱大门在右侧缓缓打开了。
一位身穿蓝se短袖衫的男子缓步走出监狱的大门,他四十多岁的样子,中等身材,平头,黑框眼镜,脸部的肌肉绷得很紧,手中拎着一只军绿se帆布包,这是一个刚刚出狱的囚犯,可他的样子文质彬彬,举手抬足间流露出一股儒雅的气质,与其说他是一个出狱囚犯还不如说是一位高校教授。他并没有像其他囚犯那样客气地向武jing道别,一言不发,连头都没回,就向前方走去。
苏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