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三年半之久,再次站在这富丽堂皇的宫殿之前,王子腾心中感慨万千。之前与自己同期的几位好友,如今职位都已经比自己高了一级,实在是得更努力些才行啊!
接连几日的当值,王子腾确乎是有些累了,若非有史清婉精心准备的汤水饭食,只怕精神还没这样好呢。到酉时一刻交接了班,他将东西收拾了欲给汇儿带回去,正想着从街市上带些什么有趣儿的玩意回去哄妻子欢心,便见龙禁尉中与他一同值守的几位过来招呼。
“越关兄,不如一块去吃酒?”其中一个身着玄色长褂的青年笑着邀请道:“昨日我得了两坛佳酿,十年的梨花白,可不就被这群狗鼻子的给闻见了,非闹着要分上几盏!今儿早上我特地叫人去自然居定了位置,嘱咐好菜好景,不若一同来吧!”
此人名唤徒文擎,出身宗室,在这一群人里面算得上是个领头的。王子腾想了想,点头亦是笑着,抱拳应道:“却之不恭!”便将汇儿又给唤回来,细细叮嘱了几句。
“我说越关兄怎么这样子啰啰嗦嗦的!”离得近,徒文擎自然听清楚王子腾对汇儿说了什么,带着些许促狭地冲着众人挤挤眼:“原来是对嫂夫人温柔体贴解释一番啊——英雄美人,新婚燕尔什么的……嗯,我们懂得!”
看着这面前这几个比自己都要小上两三岁的、呃,姑且称之为青年吧,王子腾内心颇有些哭笑不得的无奈之感。
重任龙禁尉已经约莫有七八日,他最开始时微微有些尴尬,毕竟这里头自己的年岁最长,很是担忧自己会出什么差错叫人说道,何况这一班龙禁尉毕竟都已经共事两年之久,自己突兀地插入,短期内实在是很难融入进去。
他大约也能瞧得出来,这个徒文擎虽说口上颇有些言笑无羁,不过做事儿却是极认真,是个值得交往的;他乃是圣祖皇帝时期福亲王那一脉传下来的,如今身上并没有爵位,所以才在宫中谋前程。
“你们不是不知道,我们才刚刚在京中安顿下来,我便日日不着家,她一人将府中诸事给安排好,难免劳心劳力——”提起这一桩,他不由得想起昨夜回家之时在灯旁等自己的妻子,眼底划过一丝温情:“总得和她说一声,不叫她担心才是!”
徒文擎不无感叹,他尚未娶亲,不过却因为打小生活的环境,所以听了王子腾的话后,对这般夫妇和谐欣羡得很:“果然是琴瑟相和,越关兄思虑得当!”、
经过这几日的观察,这个王子腾虽说是四大家族的子弟,却并不像荣宁二府中人那般嚣张却又无能,反倒是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的,看来,果然是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呀!只不知道日后如何了……
徒文擎瞧着王子腾周身不自觉便带出来的温馨安宁之气,眼神闪了闪。
一众人浩浩荡荡离去不提。
屋内并没有其他人,正是夕阳西下,坐在窗前能看得到天际彩霞缕缕,飞鸟不时掠过。史清婉正在炕上拿着绣绷子飞针走线,垂下眼眸,口中默默念着什么,不过眨眼功夫,一朵清雅飘逸的莲花跃然于布料上。令人赞叹的是,那朵莲花竟然浮动着淡淡的金紫色。
就在那株青莲结出了小小的莲蓬后,她发现自己体内已经凝实的元婴居然蒙上了一层含金带紫般的光芒,这实在是令她惊讶不已。
天地初开,有鸿蒙紫气、功德金光,因此金色与紫色皆是极尽尊贵的颜色。虽说不明白这金紫色的光芒由何而来,然而史清婉并没感觉到什么恶意,反而发现自己的元婴愈发凝实,修为也蹭蹭地往上涨了,这绝对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呀!
“奶奶,汇儿回来了,说二爷与龙禁尉中的各位同僚出去吃酒,让奶奶您先用晚饭!”她最后一针收起,正满意地看着那朵显得尊贵无俦的莲花,便听见外面绣蕊的声音响起来。
闻言,史清婉微微挑眉,吃酒,自己倒是没看错他。
对于王子腾现在的境地,史清婉也能猜到些,看他昨夜归家时眉宇间掩饰不去的疲惫倦怠就知道,这几天肯定不轻松。这也是,如今并不到每三年龙禁尉一招的时间,王子腾这般半路j□j来的,难免被人刁难或是猜度;不过能这么快就混到一起吃酒,他果然是有能力的呀。
“准备摆饭吧!记着叫厨房那边准备好醒酒汤,另外再做一份粳米粥,一份藕粉梅子糖糕,多加桂花蜜,搁炉子上温着。”史清婉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坐了一下午,虽说于神魂修行有利,不过身子却是有些僵硬呢。
史清婉自己动手将身上披着的一件浣花锦衫脱了,挽起袖口,已经有几个粗使丫鬟们将饭桌抬进来。
坐在描金矮脚小几前,史清婉看着面前几只白胎缠花玛瑙碟子,突然觉得没了胃口,随意地捏着筷子夹了一丁盐腌雪里蕻,就着小半碗的粥用了。虽说目前处于自立门户的时候,并没有多少积蓄家底,可是史清婉在金陵时便着人将自己私房里的好东西全给装箱带着。因此,这日常起居的水平却是没大下降的。
绣蕊站在一旁,瞧着碟子里,心中不由得有些担心,这些可都是奶奶最爱吃的几样,怎么今日竟是完全没动呢?
“奶奶不如再用些?”绣蕊取了旁边乌木镶银的筷子,从其中夹了一块糕点:“这是绣茗特意拿咱们在金陵时收集的荷花粉,和着粳米粉、糯米粉与少量的牛乳,加了桂花蜜揉好上屉蒸的,特意切成小块;一点儿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