熔今下午时回到了家,这时,支鸣风已经走了,熠恒正在书房里自己下棋玩。
“小猫。”熔今坐到他身旁,揽住他,迟疑着要怎么告诉熠恒他和支翼乘谈的那件事,“有件事要告诉你……”他没声了。
熠恒停了手,“什么事?”什么事这么难开口?
以熠恒的经验,不同的人觉得为难的事情会有很大差异。像鸣风,要他承认他真的爱上了谁,这能要他的命;但熔今的话,这种事不算什么,从没见他为难过。一开始初见时他必然无法预料到一切,就算同样的珍惜,肯定也和现在不同,但却不知道他是哪天突然转变的,因为似乎了无痕迹。
熠恒道:“我在想一件事,你第一次知道自己喜欢上别人时是什么样的心情?”
“诶?”熔今想了想,“就是突然间清醒了,那种‘啊,原来是这样’的感觉。不过罗典说我是变态,还说你比我聪明太多,我会很吃亏。”误交损友就是这样,你为他着想,他不领情不说,还会出卖你。
熠恒恍然,哦,原来熔今说的第一次喜欢的人是他。这个他没有深想过,此时吸了既意外又不意外。意外的是:大部分年轻人都是很容易恋爱的,炙热得一点着的青春,一个眼神接触便能浮想联翩,甚至开启一段情缘;不意外的是:没喜欢上谁也正常,就算是鸣风,虽然万花丛中过,但又何曾真的爱上过谁?
不过,原来罗典也知道他们的事?算算时间,那熔今“清醒”时也许是在自己去联盟那段时间?这样就可以解释为什么自己分辨不出熔今的变化,因为在有突发事件发生时,很难判断一个人过于激动的情绪到底是因为什么。
熠恒道:“其实罗典说得也没错。”
诶?熔今反驳,“胡说。你只是在大事上聪明,平时要是我不看着你,你肯定会被人欺负。”
熠恒微微挑眉,“你一起这么认为?”
“没有没有,只是说着玩的!”熔今反应很快,只是一听就不是真心,只是在哄人,“随便怎样,我只要你一直好好的就行了。”
熠恒微笑,算了,他这么以为就这么以为吧。熠恒想起熔今从不说喜欢,只说在一起,心头一动,“熔今……”
“嗯?”被叫名字了!熔今紧张看着熠恒,忐忑地等待着他即将出口的话。
熠恒却只是微微摇头,什么也没再说。熔今简直怀疑他是不是已经在自己没注意时说了什么,只是声音被空气吞噬了。
“哥,刚才你是想说什么事?”片刻后,熠恒问。
熔今只好在心中叹息,看来小猫是不打算说他本来想说的话了。熔今又想:话说自己现在到底是更希望听到小猫叫哥哥还是叫名字呢?
“哥?”
“哦,我要说的事啊。是这样的,这事有点严重,如果发生的话。不过现在根本没发生,所以你别着急也别生气。”熔今把支翼乘打算引联盟军偷袭圣法罗的事说了一遍,并申明,“小猫,虽然一开始这事是我提的,但其实现在我已经忘了这事了,是支翼乘突然想做了,还去说服了爷爷。”
或许是这样,但直接这么说也是在推卸责任。不过喜欢一个人时,他的小算计也是可爱的。
感情如乘船沿着河水顺流,你不肯上岸,但就会一天天飘下去,一开始那是一艘纸船,你若是不想它沉,那就必须把它换成草船,然后是木船,就这样那船会越来越结实,越来越牢固。
熠恒每天都在加固自己对熔今的感情,每天都提醒自己不要为了那些不值一提的小事而影响感情,除了那个人本身之外,其他的都不重要,不要舍本逐末。只是一开始那些真的是小事,而后来,就变成启动星环这种小事了。
而现在,是件“引敌军袭击圣法罗”的小事。熠恒垂着眼,除了知道“熔今其实只是担心他想带他走”之外,其它的他没有去想太多。已经发生的不可挽回的不必多想,还没发生的何必多想,想办法解决就是。
“你可以先和我说,而不是先去找支翼乘。”熠恒淡淡地说了句。
熔今说:“这是个坏主意,而他也比较坏,这主意配他正好。”
熠恒摇头,“实际上我才是军部的人,他是个外交官,上战场杀人的是我,他管的只是情报部门。战争本来就残忍可怕,无论什么计策也不可能让战争变成好事,只是能提高效率,歼灭更多敌人,占领更多土地……”
熔今抢着说:“也可以让战争早点结束!”
熠恒道:“战争一旦开始,什么时候结束很难控制,除非一方彻底输,或者资源消耗殆尽……”
熔今道:“都是因为当权者想打仗。”
总被打断,熠恒便不再多说,而是直接道:“不说别的,单只对我们两人来说,圣法罗乱了就不是好事。你想搅乱圣法罗然后趁乱逃跑的想法不可靠。换我是伦恩,像我这种不可用又无法控制的人,老实呆着,那暂时可留一命,一有异动,肯定是要不惜代价杀掉的。所以,趁乱杀了我比趁乱让我逃走的概率会大很多,密集到一定程度的子弹,我是躲不过的。”
“小猫……”
“以后你想做什么可以先告诉我一声。”
“好。”熔今赶紧答应,又着急地问,“那这次怎么办?我觉得支翼乘已经下定决心要引联盟人来了。”
“既然他敢做,那他应该对这事有把握,估计他在联盟还有之前没动用的利害暗桩。”熠恒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