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慕*脚早已恢复,又休养了大半个月,终于被罗大太太放出来,允许她在府内小范围行走,至于练武这等激烈运动,那是碰都别想碰。
如此,倒是苦了罗老太爷,他闲得成天没事可干,罗慕英出门上班,罗慕玉又被下了禁令,只能偶尔与孙女对弈几把行军沙盘,实在太过无趣。
于是,罗老太爷潇潇洒洒地背了一个包袱,出门寻老友会武去了。
对于此,罗大将军抱以无奈的态度,武将家族不涉朝政,安心练兵操练即可,罗老太爷年纪大了,不可能去军营里混,没啥可以发挥的余地,出去走走散心,对老人家身体和心情也好。
在秋狩之前,罗家迎来一件大事,罗家大房的大孙媳妇白映容,即将产子。
生产前日,白太太便赶了过来瞧女儿,罗慕玉在外候着,白太太一进门,便觉得她与之前不一样了。
白太太和白映容从前的打扮,都是走素净一流,如今,白太太头上的首饰焕然一新,珠翠华丽地闪人眼儿,衣着用料都是上好的锦缎,这通身的打扮,起码比以前贵了三倍的银子,罗慕玉掰着手指头数了一数,自己笔墨铺子三个月的收益,才能换得她这一身。
罗慕玉侧头想了想,应该是白老爷最近升官的缘故。
不得不说,白家逢上了最好的时机,二皇子被彻底打下去,贤妃被降为嫔级,而前朝,同样进行了一番大清洗。
贤妃父亲魏建乃当朝宰相,官至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因为二皇子一事,景仁帝干脆一块打压,让魏相爷退位回老家种田,接着,又有中书右丞致仕,两位内阁大臣的离去,大齐王朝一度巨震。
因原翰林学士承旨升正二品参知政事,空了位置出来,白老爷埋头苦干多年,加之又有罗家作姻亲,恰逢用人才之际,景仁帝大笔一挥,升这位令人记不住的白老爷为正三品翰林学士。
白老爷本以为自己会在侍读之位终老,没想到如今居然摸到内阁的边儿,激动得热泪盈眶,烧了几炉子香给祖宗享用。而白映容的大哥白希文,如今外放归京,因为老爹的缘故,入了御史台,封官从七品监察御史。
夫君和儿子都升了官,白太太出门应酬圈升了一级,若再穿成从前的模样,未免会受人嘲笑。
白家此次彻底翻身,白府从原来的西面搬至京城东面区域,从前的邻里不知如何想的,交口称赞白家女儿白映容是福星,嫁至罗家一年半,不仅有了身子,娘家人还升官发财。
对此,罗慕玉心中颇为觉得好笑,按照古人的传统说法,即便是福星,旺的也是夫家,哪有旺娘家的道理。
白映容阵痛一整晚,白太太和罗大太太二人陪守在房中,一夜没合眼,罗慕玉和罗慕英二人还未出嫁,只能坐在外间候着,偶尔帮忙搭一把手。
对比两个姑娘,罗慕遥显得更加紧张,一整晚都未坐下,来来回回在房间踱步,偶尔还会凑过来,对着罗慕玉不断地重复道:“怎么办?孩子为何还不出来?该如何是好啊?”
“大哥,我哪里知道。”罗慕玉扑哧一笑,她如今尚且是黄花闺女,穿之前还是个大龄剩女,哪里知晓生孩子的事情。
罗慕遥扶着额头,狠命地跺一下脚:“为何还没动静?不知容儿如何了?”
罗慕英皱了皱眉,本来想安静一会儿,谁知罗慕遥一直吵个不停,惹人心中烦躁,当下不客气道:“大哥,你若再乱走动,乱蹬腿儿,大嫂房里的地砖,真要被你踩坏了。”
“不走路,我去作甚?”武将精力太旺盛,罗慕遥这时候又不可能走远去打沙包,或是耍上一套枪法出出汗,他心中担心着白映容,不能离开房间太远,无办法之下,只能呆在房间中,以走路来转移注意力。
罗慕玉笑道:“你若不让大哥走走,只怕他要走水了。”
白映容和罗慕遥夫妻感情真心不错,虽然,罗慕遥并未达到原著对杨雨柔那般痴恋的程度,但是,他对大嫂足够尽心足够敬重,对于古代女子来说,已是最为满足之事。
罗慕遥脸急得通红,脑门上尽是汗珠子,他捏紧着拳头,语无伦次地道:“是啊,二妹,不,是三妹妹说的对。”只要附近安静下来,他的耳中便能听见白映容痛苦的呼声,谁让自己的耳力太好,想躲都躲不过。
“哈哈。”罗慕英架着腿儿,捂着肚子笑了起来。
次日中午,白映容顺利产下一子,喜得罗大太太令人放了几箱子鞭炮,罗家头一个正经嫡重孙出世了,代表着罗家今后后继有人。
罗慕玉盯着奶妈怀中的小襁褓,伸出剪了指甲的食指,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小婴儿的脸颊,惊喜地笑道:“他看着我呢。”
刚生下来的婴儿小脸皱皱的,但身材够结实,个头比一般婴儿大,产婆连马屁都不用拍,说道:“小小少爷生得当真壮实,我这辈子头一遭见呢,小小少爷将来定是个大将军。”心中却道,难怪罗大奶奶生了这么久,按照白映容的身子底子,正常大小的孩子早出来了。
等到产房收拾干净之后,罗慕遥头一个冲了进去,跪在床边上,握着白映容的手,激动地说道:“夫人,辛苦了。”
白映容生完孩子之后,整个人迷迷糊糊,还困得不行,见丈夫迫不及待进来瞧她,她脸上露出虚弱的笑容,眼中溢出两行清泪,答道:“不辛苦,能为夫君生育子嗣,是我的福气。”
有如此体贴的夫君,在京城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