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内,平安候府的人闹了一通,见没人搭理,也得不到什么好处,便悄声的把尸体抬走了。
回去中途一个小厮道:“老爷,咱们公子死的冤啊!定是那丞相为了泄恨,才把咱们公子杀了的呀!咱们好歹是个侯府,皇亲国戚,居然让一个官员欺负成这般了。”说完跪地嚎啕大哭起来。
平安候董志谦一听顿时觉得面上无光、心中怒火燃烧,命下人将尸体抬到司马丞相的门前。
司马云还在皇宫内与皇上商讨西北的兵马的事,听了下人的禀报,急忙朝皇上告罪,匆匆回到府中。
只见门前摆着死去的董卓的尸体,见景伤情想起自己惨死的二儿子,顿时脑袋“嗡”的一声,双手紧紧抓着旁边的小厮,差点晕过去。
平安候见到他来怒道:“司马云,我儿与你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何要下此毒手残害我儿性命?!你家中虽死一子,又不是我儿害死的,你如此狠心杀我孩儿,快还我孩儿性命!”
司马云深呼吸了半晌才平复心情道:“董志谦,听着,我并没有下令要杀你儿子,也没有下令杀任何人,如今我儿尸骨未寒,还摆在灵堂中,老朽就算再护子,也不会乱杀无辜,如今你庶子惨死跟我有何关系?!你居然把尸体摆在我府前,真是缺尽大德!”
平安候啐道:“你这老贼,若不是心怀怨恨怎得我孩儿死法与你儿子一模一样都是断了脖子?!你告诉我,这是为何?!”
司马云听完,疑惑在脑中一闪而过,似乎有什么东西浮出水面却没抓住。毕竟年岁大了被平安候气的有些失去理智。朝家中管家道:“把这帮人给我赶走!一个没权没势的侯爷居然敢在我门前放肆!今日说老夫仗势欺人也好,强权霸道也罢,全都赶走!赶不走都用大棒挥出去!”
平安候见司马云是真怒了,吓得急忙让下人把儿子的尸体抬了回去,临走时还不忘骂了司马云几句,这件事暂时就算这么过去了。
话说司马云那日从宫中回来就有些不太妥了,被董志谦气的胸闷气短。夜里起身出恭时一下栽倒在地上就没起来。小厮丫鬟吓坏了,急忙叫来司马兆彦,司马大公子连夜拿了牌子去请了宫里值夜的御医,五六个御医折腾一宿才把人救回来,只是老爷子醒来就说不了话了,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只有一只手能动,嘴里的唾液都咽不了,顺着嘴角往下流。
搁在现代司马云这叫中风了,搁古代这医术还不算发达的时候,基本就是不治之症了。
消息一传出去,震惊朝野,皇上大怒,直接削了平安候的爵位,一家老小贬为庶民。
司马家的顶梁柱算是倒了,大儿子司马兆彦是个沉稳性子,凡事想的多,却没有他爹的胆量,更没有司马老爷子的手腕。纵然司马云给他留了不少心腹,但难成大业,幺子年纪又太小,缺乏历练,同样撑不起这份家业。其他还有五个庶子,除了最小的今年十二,别的也没有出彩的。司马家族算是从大周的政/治舞台上谢幕了。
大理寺张耀之听到这消息也是不敢相信,那老匹夫能以一敌百的厉害居然病的都说不出话来了?!只能嗟叹一声世事无常。
司马丞相出了这样的事后朝廷突然有些混乱,司马丞相是保皇党,以他马首是瞻的官员也都是坚决站在皇帝这边。不管你是皇子、太子还是王爷都给我靠边站。因为他官高言重,就算其他党派也从不敢到台前蹦跶。
他出了这样的事后,上面虽然不动声色,下面的权利却开始分化,除了忠心耿耿的保皇党,还有一批年轻的官员渐渐朝皇子党靠拢。
如今大皇子已经十九了,皇子妃是右丞相李潜的女儿,母家势力强盛,坚决的支持立皇长子为太子,小皇子今年才十岁,虽然与大皇子是一母同胞,但两人关系并不太好,小皇子周永正天生聪慧,比寻常人家的孩子十四五还要早熟。他知道大皇兄跟父亲不一样,父亲生性淡然,才能容下这许多兄弟,可大皇兄是个眦睚必报的性子,一旦他坐上皇位,肯定会斩草不留根。皇上这几年沉迷炼制丹药,身体早就掏空了,眼下看着还强壮,实则没有几年的日子了,若是皇上突然驾崩,那该如何是好……
小皇子虽然不显山露水,也悄悄的开始招揽贤才,有不少人默默地加入小皇子一派。
朝廷上官员们忙着找靠山,唯独几个王爷过的轻松自在,三王爷每日还是早晨出门遛遛鸟,下午与老友谈诗论画。
五王爷则帮着皇上处理每日的朝政,忙的是脚打脑后。十二王爷这阵子却一直没露面,每日都在府中并不曾出府也不见客。
八王爷不用说,只要在秦楼楚馆几乎都能看见他的影子,九王爷一如既往的低调,据说每日在家中作画,从不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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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张睿并没有回学府,张耀之和学府打了招呼,暂时先留他在大理寺中,等案子结束在做打算。
一早林孝民和林孝泽各自上马车,张睿则与林孝清一起做了去大理寺的马车。
这几天天气开始转暖,路上的积雪都融化了,路子胡同稀溜溜的都是融化的雪水。马车到了大理寺,两人就分开各自去了自己办公的地方。
张睿再次被张耀之分到之前的那间书房。江硕把这宗案子的相关案卷也遣人送了过来,摆在桌上整整一尺高。张睿抽抽嘴角,认命的一本接一本看了起来。
因为事情牵连到三王爷,大理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