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忙得周隐是焦头烂额,因为马上就要到皇上的寿辰了,几个王爷商讨完后,一致决定要周隐主持这次寿辰的操办,理由竟然是历练。周隐差点吐血,哥哥们这么找借口真的大丈夫?!低头看看还抱着糖啃的老十三,只好无奈的认命。
“王爷,今天初六了,您上次让我到张小公子沐休的时间提醒你。”
周隐放下手里的清单,捏捏鼻梁道:“他们沐休了?这么长时间才沐休一次……你让湛清去林府通知一声,就说……明日申时在问香楼请他吃饭。”
旁边的人道:“不用下帖子吗?”
周隐:“不用,贸然给他下帖子太惹人是非”“属下明白。”
想起张睿,周隐不自觉的翘起嘴角,上一个案子查的漂亮,就连世事不问的皇上都知道他的名号,称赞了一声聪敏。能得皇上称赞的人可容易,毕竟人家不问世事,一心想着脱俗成仙。
思绪一想到张睿就停不下来,这是他活到二十岁第一次对人有种念念不忘的感觉,那人像阳光,像一切美好的事物,让周隐站在深渊里不得不仰望。仿佛是地狱的一根蛛丝,忍不住想抓紧,再抓紧哪怕是把他拉下深渊……
初七早上天气不太好,天空布满乌云,到中午刮起北风,卷着一两粒雪花打着旋往下落。
林孝民一早来送了两盒上好的松烟墨就匆匆跑回去照顾毓秀姨娘,林孝泽也被他爹彻底拘在屋子不让出去,只剩下张睿算是个自由人。
张睿从早上起来心中全是今天要赴约了,今天要赴约了……让韩叔找出自己那身还算能见得人的衣服,头发梳的整齐,照着模糊的铜镜,一点都不帅啊!这怎么破?要是回到现代,自己一身休闲西装,绝对分分钟秒杀万千少女和少男……
张睿老脸有些发红,赴约什么的果然不适应……回想起现代为数不多的约会,几次是与法医科的小妹子。开始自己并不知道那丫头喜欢自己,还傻乎乎的说以后有事找他,结果人家小妹子当真了,没事就约他出去,直到跟他告白时,张睿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这姑娘是在追求他。果断拒绝后,每次去法医科拿鉴定时,那妹子都拿着解剖刀阴森森的修指甲,张睿去了几次都感觉背后凉飕飕的,从那以后再也不敢去法医室拿资料了。
还有几次与自己徒弟,去的是街边的小餐馆,两人吃吃喝喝根本没有一点奇怪的气氛,完全就是朋友下班一起吃个饭。
“少爷,今日天气不好,你与那周公子说说改天如何?”韩叔从外面走进了,拍拍身上的雪。
张睿朝外看:“下雪了?”
韩叔道:“可不是,下的还不小。”
张睿走到门口朝外张望:“下雪……我也不知能不能改天,若是他不来,肯定会叫人通知我的,韩叔不必担心。”连张睿自己都没发现话中带着淡淡失落。
不一会门房的小厮就跑过来通报:“表少爷,门口有辆马车说是接你去问香楼的。”
张睿眼睛一亮道:“韩叔我去了,舅舅若是来问,你就说我与我的同学出去赴约酉时回来。”
韩叔道:“少爷你自己一个人没事吗?真不用我跟着你?”张睿背着他摆摆手,疾步朝门房走去。
来接他的人是湛清,两人已经熟识了。湛清道:“今日下雪公子还怕你不会来了呢。”
张睿笑道:“友人相邀,怎敢不去。”
马车滴滴答答开始行驶起来,张睿打开马车旁边的小窗口,看着漫天纷飞的雪花,落了一地一望无垠。
***
一进问香楼,扑面而来的暖意和菜香,摸摸肚子还真有些饿了。湛清走在前面引路,张睿跟在他身后,上了楼拐了几次走到一个偏僻的隔间门口道:“王爷,张公子来了。”
屋里面周隐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自觉的笑意:“进来吧。”
张睿推开门,只见周隐一身绛紫的长袍,衬得面如冠玉,手里端着一杯酒子自斟自饮。张睿掀起衣摆坐在他对面道:“王爷既是请我,怎么自己先喝起来。”
周隐笑道:“你也想喝酒吗?还未及弱冠,勿沾酒色。”
张睿:“食色性也,王爷这番说法岂非存天理灭人欲?”
周隐挑挑眉:“就算食色人之本性,但你年纪尚幼,过早沾染,对以后不利。”
张睿恼羞,拿着酒壶自己斟满道:“王爷太小瞧我了。”说罢一口饮下。!“咳咳咳咳……咳咳……”说好的酒淡如水呢?
周隐摇头笑着倒了杯茶水递给他“这酒是别人专门从西北带回来的烈酒,我味觉与他人不同,寻常的酒喝下去与水无异,只有这种酒喝着还稍微有些滋味,我去要小二给你上些清淡的酒。”
摇摇头,好不容易平复下撕心裂肺的咳嗽,张睿暗道,这古代的酒也有这么烈的,端起酒杯又细细尝了一口,果然这次好多了,味道有些甜,带着一股香味,很是好喝。
周隐见他这般道:“你居然还敢喝?果真是个小酒鬼,第一次在慕古斋做的那首月下独酌我还觉得不信,如今看看,估计也差不多吧。”
张睿脸一红道:“那日的诗……的确不是我自己做的,而是……偶然从一册孤本上看见的,后来家逢变故,早就不知扔哪去了。”
周隐放下酒杯眨眨眼道:“其实我做的那首诗也不是我自己写的,有一次我去三哥府邸玩时看见,觉得不错就偷偷记了下来。”
两人相视一笑,端起酒杯轻轻撞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