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东圣神州以北最寒冷的地方,天空才刚刚泛起一丝亮光,空气中已经开始弥漫着破晓时的寒气。清晨,一层白色的浓雾将眼前的整座山脉全部覆盖,目光透过白雾,只见得远方的山势相连,连绵起伏的山脉无穷无尽,在那山角之下,一条蜿蜒的古道向前延伸。
古道两旁,耸立着无数的怪石,顺着这条从嶙峋的怪石中开辟出的古道向前望去,只见那古道竟如同一条盘绕在山峰之上的一条小蛇,直通山峰顶端。而在那山顶之上,一座座金碧辉煌殿宇正矗立在那里。那华丽的宫殿被无数四季长青的植被环绕,为这北寒之地增添了一抹绿意的同时,也给人一种人间仙境的感觉。
望着那连绵不绝,依稀还有白雪的山脉,以及那建立在峰顶之上的华丽宫殿,立时就让人联想起了当今东圣神州六大门派之一的北极上青宗,看其地貌,此处正是北极上青宗所在地——天山,而那峰顶之上的殿宇正是北极上青宗的主殿所在了。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只是今日的天山并没有见到太阳,天空中阴沉沉的,乌云低垂,让身处此地的北极上青宗子弟心中不免感觉到有些压抑。
在北极上青宗的道场上,此刻正有一只体型庞大,犹如小山一般的巨兽匍匐在那里。此兽身如巨象却生有六足,短尾而无头,且背身四翼,双目与嘴巴生于尾部之下,更为奇特的是此兽竟无肛,真不知道一些消化过后的残渣该怎样排出,不过此兽那非凡的姿态,一看便知这是不可多见的异兽。
而在此兽身旁,此时约莫有着十七八人正站在那里,其中有一对中年男女手中正牵着一名看起来只有十一二岁的少年排众而出,另外十几人见少年在中年男女带领下迈出了队伍,也都纷纷对中年男女双手抱拳,似是在为这三人送行。
“肖长老、楚长老,此次就拜托二位了。”队伍中的走出一人,对着中年男女淡淡的道。
这对中年男女正是肖泽的爹娘,肖天应与楚萦韵,那名十一二岁的少年不是别人,正是肖泽本人,而与肖泽对面的十几人正是北极上青宗的宗主以及往日与肖天应与楚萦韵交好的北极上青宗众长老。
经过了这几天时间的准备,肖泽终于在爹娘的带领下,准备踏上了前往九玄天清观的路。
楚萦韵虽然不舍,但是为了肖泽以后的前途,她也不得不放下心中的牵挂。几天来,楚萦韵每天都是以泪洗面,常常在背后哭泣,原本风华绝代的容颜,如今也显得非常憔悴。身为一个母亲,孩子永远是她的软肋。
本来北极上青宗已经安排了人护送肖泽前去九玄天清观,可是楚萦韵怎放心让其他人来做此事,毕竟路途遥远,以北极上青宗护山神兽的速度,来回也需要半个月的时间,而且此次是送肖泽前去修道,这一去他们母子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相见,楚萦韵自然要看到肖泽安然到达才能彻底放心。
“宗主这是哪里话,泽儿是我的唯一儿子,这些都是我份内之事,而我能为他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肖天应长叹一声,从他的话语中还是能够听到一丝对肖泽的愧疚。
“事已至此,肖长老不必愧疚,这只能说是天意弄人啊。”北极上青宗宗主同样长叹一声,遗憾的道。
“事不易迟,在下这就出发了。”肖天应道。
“肖长老一路顺风!”
“多谢各位师兄师弟相送,肖某告辞了。”肖天应和楚萦韵拉着肖泽的手,将其扶上了北极上青宗的护山神兽的背上,也就是那只匍匐在北极上青宗道场上的六足异兽,而后二人也依次跃到了神兽之上,在肖天应的驱使下,北极上青宗护山神兽缓缓的站起身来,轻轻拍打着背上的四翼,那如小山般的身躯便向天空之上徐徐升起。
北极上青宗护山神兽虽然体型庞大,但是飞行的速度却丝毫不慢,在北极上青宗宗主与众长老的目送下,护山神兽如闪电般的向远处飞去,眨眼间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范围。
天山山脉的上空,坐在北极上青宗护山神兽背上的肖泽再次回头望了一眼这个从小长到大的地方,那里是有他为数不多的伙伴和几位疼爱他的长辈,还有他和几个小伙伴的乐园。回想起往日在此玩耍的情景,肖泽那一双稚嫩的双眼也渐渐的有些发红。
从小到大,肖泽从来也没有长期离开过这里,而这一次,注定了将久别此地,此去一别,再相见起码也是几年之后了,此刻,就连坐下的北极上青宗护山神兽也安静的在天空上飞行着,似乎也知道此时它背上的一家人心情都不好。
肖泽不舍的望着身后的天山山脉,直到视线的尽头已经再也看不到北极上青宗的轮廓,这才转过了脑袋,这时那双清亮的眼眸已经被决然取代。
望着消失在远方天际的肖天应一家人,北极上青宗宗主整个人陷入了沉思,他双目微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时候,一名老者缓缓的来到北极上青宗宗主的身旁,低声惋惜道:“哎……身具灵根,如此上好的修炼苗子却不能炼气,而需要改投他派学习修道之术,真乃我北极上青宗的一大损失啊。”
听闻此言,北极上青宗宗主却露出一幅无谓的神色,然后对着身后的老者淡淡的道:“鲁长老此言诧异,肖泽乃我北极上青宗长老之子,是我北极上青宗嫡系弟子,他即使现在去了九玄天清观,难道道术有成后还不回本门吗,毕竟他的爹娘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