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呢,在呢。”萧爹赶紧将他迎进来,一边往屋里走,一边道:“子澹病了,这些天一直在床上躺着。前几天他们兄妹俩还去过一趟国师府看五郎,也不知你见着他们没。”
“萧子澹生病了?”龙锡泞眉头一挑,有些意外,心里忽然一紧,又急切地问:“怎么病的?那怀英呢,她没事吧?”他的表情实在太紧张,脸色都变了,萧爹见状还有点感动。虽说与龙家这位四公子交往不深,不过,这少年郎还挺讲义气的嘛。
“怀英没事儿,子澹病得有点儿重,在床上躺了好几天了也不见好,怀英一直陪着。”萧爹一边说话一边将他领进屋,开门便朝屋里的怀英道:“怀英,你看这是谁来了?”
怀英一扭头瞅见龙锡泞,眨了眨眼睛,面不改色地朝他唤了一声“四公子”。
“你们先说话,我去烧水泡茶。”
待萧爹走了,怀英这才朝龙锡泞仔细打量了一番,问:“你今天怎么这样就过来了?”突然又变成个少年郎,虽然也是风度翩翩,可怀英还真是有点不习惯。
“以后都这样了。”龙锡泞有些不自在地搓了搓手,“我被大哥给骂了,说不该骗你们。其实我也不是故意要骗你的,就是……我担心你会赶我走,所以才没说实话。萧怀英,你不会跟我生气的,对吧。”
他都这么说了,怀英还能说什么。她无奈揉了揉眉心,点头道:“是啦,我才懒得跟你生气呢。不过这事儿你别跟我爹说,他要是晓得了……”怀英完全无法想象要是萧爹知道了会是怎样的反应,就他那火爆性子,非得拿着笤帚把龙锡泞赶出巷子不可。
“我知道了。”龙锡泞立刻高兴起来,眉眼笑得弯弯的,又十分难得地关心起萧子澹来,问:“翎叔说萧子澹生病了,他怎么病的,请大夫来看过没?”
“看是看过了,药也吃了,就是一直不见好。”怀英一说起这个就有些头疼,她又将前几天去国师府看望龙锡泞,却被雨淋湿的事儿说了一遍,不过并没有提及自己晕倒的事,又道:“那天风大雨大,大哥把袄子给了我,自己被淋湿了,一回家就病倒在床,怎么也不见好。”
“那你怎么不去国师府找我?我让三哥叫太医过来么。”龙锡泞一脸的理直气壮,说罢,又唤出那只久违的青鸟给龙锡言捎了信。怀英这才稍稍放心,于是又与他聊起别的事,“……没想到你还在你大哥面前还挺老实的,唔,他看起来跟你们几兄弟不大一样,他叫什么?”
龙锡泞没来由地警惕起来,紧张地看了怀英一眼,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就是好奇么。”怀英见他这幅如临大敌的样子有点好笑,又挥挥手道:“你不愿意说就算了。对了,以后难道我要叫你四郎?太奇怪了,要不,还是叫你龙锡辰吧。你四哥不会突然来京城吧,到时候会不会跟你打架?”
龙锡泞却还想着他大哥的事,托着腮,乌黑的眼睛盯着怀英的脸,“我大哥叫龙锡琛,他比我大了近两千岁,平日里虽然不大出门,可是在天界名气可大了,不知道多少小仙女偷偷喜欢他。原本早早地就定了婚事的,后来三界混战,我大嫂战死了,他就一直单着,愈发地深居简出。要不是这次我要进阶,他恐怕都不会出门。”
“哦——”居然是这样,怀英忽然觉得自己好像问错了问题,有些不自在。
“对了,我现在搬到你们家隔壁住了。”龙锡泞忽然又撒下了一颗重磅炸弹,震得怀英半晌说不话来。
“你挺高兴的吧,我就知道。”龙锡泞还挺得意,一副我早就料到你会如此的表情,“我现在成了这个样子,翎叔不好让我住在你们家,萧子澹也一定会总是给我脸色看,所以,我就把隔壁的院子给买下来了。看萧子澹以后要怎么跟我吵!”
他见怀英半晌没吭声,伸手在她脑门上拍了拍,笑眯眯地道:“怀英你是不是高兴得都说不出话来了。”
怀英有点想吐血。
萧爹烧好了水,拎着茶壶过来招待客人,龙锡泞又主动凑到他面前去攀关系,“翎叔泡的茶就是好喝。”
萧爹立刻得意起来,仰着脑袋道:“那是,我可是学过的。这个茶叶是子桐送的,虽然没什么名气,不过香高味淳,回甘迅猛,味道是真不错。四公子您慢慢喝。”
龙锡泞从善如流地又喝了一小口,旋即朝萧爹道:“翎叔不必这么客气,唤我四郎就好。对了,我现在搬到您家隔壁了,以后还请您多多照应。”
萧爹闻言一愣,有些意外地道:“您怎么在隔壁住?不住国师府么?我们这巷子又窄又小,是不是有点不配您的身份?”
“以前五郎不都是住在您家里头吗。”龙锡泞笑道住,他总喜欢管东管西,讨厌得很。翎叔不欢迎我么?”他说到最后,语气中还带了些委屈,眼巴巴的样子还挺可怜的,萧爹立刻就投降了,“欢迎,怎么能不欢迎。”他说罢又叹了口气,道:“哎,五郎怎么忽然就回去了呢,连个口信也不捎回来,我还怪想他的。对了,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再回来?”
怀英瞟了龙锡泞一眼,他也显然被萧爹这话给感动了,眼睛里亮亮的,恨不得抱着萧爹撒撒娇,可一见怀英的眼神,他就立刻回过神来了,低着头闷闷地小声回道:“估计暂时回不来。不过,也没关系啦,翎叔把我当成五郎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