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薛从良把万金山臭骂了一顿之后,薛从良以为,这件事情就此打住了。
薛从良回来之后,还在考虑着那如山的金钱,多好的一次改变人生的机会,就这样白白浪费掉了。如果薛从良同意把伏龙山的还魂水卖出一部分,哪怕是只有一吨,两吨,那几十万甚至上百万就到手了。
一夜之间,薛从良也可以像王大宝一样,成为十里八乡最富有的人。可是,薛从良性格耿直,觉得,这是破坏自然、大逆不道的事情,如果真的这样做了,必然遭到天打雷劈。
这是薛从良的原则,他从来不会就此违背自己的原则。
但是,他不知道,王大宝已经通过私下的谈判,把这笔生意谈成了,并且因而赚的盆满钵满,就此踏上了千万富翁的道路。
这个消息,很快从王大宝的狗腿子们哪里传了出来。王大宝为了堵住自己狗腿子的嘴巴,按照加入队伍的时间长短,分别给予不同数额的奖励。少则分到数千元,多的分到了十万二十万元。
这是何等振奋人心的消息,王大宝的队伍,迅速壮大了起来。一夜之间,王大宝成为十里八乡,家喻户晓的风云人物,王大宝的生活,发生了质的改变。
但是,交货在即,合同签订之后,三日内交货。货在哪里?王大宝对如何得到还魂水,还没有办法。
如今,自从他接了这个单子之后,如同接了个烫手的山芋,放也放不下,丢也丢不下。
薛从良却迎来了另外一个机遇。
“怎么样啊?薛大医生,现在,我们市里最好的医院,都朝你伸出了橄榄枝,你还犹豫什么?可以有编制的哦!”白淑静趴在按摩床上,享受着薛从良的按摩,平静地说。
“我想想吧,现在薛庄有点离不开我了。”薛从良有些犹豫地说,“不是说我只是专家坐诊吗?怎么现在变成了正规医生了?”
“哎吆,薛大医生,你可以知道,现在搞到一个正规编制,有多困难。看到那些公务员了吗?每次公务员考试,不都是人山人海,挤破头,为的是什么?不都是为了得到一个国家正规编制吗?有了这个编制,你就是拿到了铁饭碗了!这辈子都不愁吃,不愁穿了。”白淑静对于得到一个编制,浓墨重彩地说了一番。
“编制有这么重要吗?那如果一个没有本事的人,得到了编制,不照样给人看不好病吗?那不是一个失职的医生了吗?”薛从良对于正规编制,兴趣不大。
“薛医生,你想的太肤浅了。我给你说吧,如果你得到了编制,即使你不会给人看病,那也没什么问题,因为国家财政给你发的工资,你可以不坐班,也不给人看病,就是领着国家的工资就行了!这美差,多少人要呢?现在,给你争取到一个。你觉得怎样?我现在就是矿业局的正规公务员呢!虽然工资不高,每个月也就两三千块钱,但是,你看我,活得多自在,每天不用去上班,去美容院护护肤,去健身房练练瑜伽,但是每个月工资照领,谁会有这样的待遇呢?哪像那些小白领,天天累死累活,也就一两千元工资。”白淑静洋洋得意地说。
“说白了,不就是吃空饷吗?现在电视里经常说这些事情?”薛从良拿来牛角刮板,准备给白淑静推油。
“话不能说这么难听,什么吃空饷啊?我这也是在平凡的工作岗位上,给国家做贡献呢?你没看到,我们矿上,每年给国家交的税收,都上千万啊!我吃空饷也是理所当然的,谁让我给国家做的贡献大呢?”白淑静说道。
听了白淑静的话,薛从良的心里,突然很烦,他从来都鄙视这种人,什么有编制的,什么狗屁公务员,像这样的人,拿着国家的工资不干活,这就是国家的硕鼠,鱼肉百姓,却干着不三不四的事情,并且以此为荣,真是恬不知耻。
薛从良想到这里,在白淑静的身上,猛地推了几次,疼得白淑静哎呀的叫了一声。
不过,薛从良很快镇静了下来。
如果从白淑静的角度来想,薛从良应该感谢白淑静,毕竟,薛从良想到的是社会的顽疾,不是一个人两个人就能够解决掉的,是历史长期积累的问题。而白淑静,也仅仅是一个弱女子而已,一个弱女子,能为自己想得这么周到,让薛从良打心眼里充满了感激。
这样,反过来想了想,薛从良的心里,反倒是平静了下来。虽然自己心里还是有些厌恶,但是,白淑静对自己的心情,是可以体会的。
“老同学,你的心意,我领了。可是,我是个性格耿直的人,上学的时候,你就知道不会为了五斗米折腰,何况,为了那个什么国家的编制,我放弃我热爱的事业,委身于医院的框框之中,也不是我薛从良的风格,我还是喜欢自由自在,凭良心给人看病,我有自己的医术,我能够养活自己,你是了解我的,我说的话,你肯定能够理解。”薛从良用很温和口吻,给白淑静说道。
“哎,我怎么会不知道你的性格呢?当年上学的时候,班长准备给你个贫困生的名额,你都拒绝了,说你可以通过勤工俭学来挣到自己的学费,后来,你不是负责了五个教室,外加一个会议厅的卫生打扫工作吗?每天晚上九点半教室关门之后,你就一个人在那里打扫卫生,一直到十点半才能回去休息。这些,我们都看在眼里。”白淑静的眼神,陷入了回忆之中。
“其实,那时候的时光,真是令人怀念,我家里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