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六叔本来已经准备好再等着他了,把马牵出来之后,宮相如翻身上马,掉转马头,直奔京外。六叔骑上另一匹马,紧紧跟随在他身后。
雪,在齐镇下着,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宮弘文走回客栈的时候,天色已然是有些黑了。回到客房,没进门,在门口,只听家里的丫鬟玲珑对宫夫人说起:好像在门口有见到过齐老爷家的王嫂。
宫夫人乍闻消息,微微吃了一惊:难道,是被齐家人发现了他们的踪迹?
对了。玲珑接着说起另一件奇怪的事:奴婢刚才下去下楼时,与客栈的小厮说话,小厮问奴婢,是不是我们与镇上养生堂的老板娘杨六姐认识?奴婢想,这杨六姐是谁,听都没听过。于是怀多了个心眼儿,套那小厮的话。小厮的意思貌似是说,这杨六姐是在这镇上算是挺有钱的一个人了,在打听夫人和老爷来齐镇做什么的,所以猜测是不是我们与杨六姐要做生意。
宮弘文听完这个消息内心颇为意外。想他刚去到陈友峻那个齐生堂,才知道杨六姐这个人以及养生堂的事,怎么,这杨六姐怎么这么快知道他来历找到他这儿来了?
由此可以联想到那顶轿子里头的神秘女子。杨六姐,应该是听那个神秘女子指挥的吧。如此说来,岂不是,杨六姐是受到那女子指示来打听他们?
那女子是何方来历,竟然知道他是谁?
“老爷。”玲珑一惊,发现他站在客房门口,连忙转过来福身行礼。
“吃饭了没有?没有的话都去用饭吧,我和夫人坐会儿,你再把晚饭端过来。”宮弘文两手交背,走进房间里,吩咐道。
玲珑应声走了出去,帮他们关上房门。
宫夫人看着他走过来,让出了把椅子,给他倒点热茶,外头冷,也不知道他怎么能在外面走这么久竟然逛到天黑才回来,因此颇有微词,说他:“你要冻坏了,生病了,我一个人怎么把你送回京城,这里离京城那么远。”
宮弘文拍拍两只袖子,笑道:“被圣上命令上山砍柴了几年,身体早长壮实了,比你儿子都壮实。再说了,这镇上不是没有好大夫。我看,今儿听齐老爷的同学说的那位养生堂大夫,貌似医德医术都尚可,治疗外感风寒之类的小病没有问题。”
宫夫人知道他是去打听消息了,因此坐了下来,只等他说话,问:“怎么说?”
宮弘文唇角一抹苦笑:“别说,人家齐老爷看中的女婿,我看不比我们儿子差。”
宫夫人对于老公这话,倒是没有维护儿子,撇撇嘴:“那还用说吗?”
在她看,哪个都比她儿子强。只瞧儿子那副爱要不要的样子,哪个女子能受得了。人家齐小姐长得又不差,博览群书,几分才情,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若是齐云烟换成是她,她也不会选择她儿子这种。当然,因为这是她儿子,她只能希望自己儿子能面对强大的情敌时,一路战无不胜。
宮弘文听自己夫人这话,露出几分好笑时,是突然比较关心起刚才玲珑透露的那些消息。
同样的,宫夫人也生怕他们夫妇俩来这一趟是弄巧成拙了。若是被齐老爷发现,不知道会不会生气。于是,小心翼翼看了眼丈夫:“要不,我看这事儿都瞒不了多久。我们在镇上找个媒人,明日,让媒人去齐家试试。”
宮弘文摇了摇手:“别急。”
“都到这儿呢,你在等什么呢?”宫夫人追问,是知道自己肯定是被算计在自己老公的算盘里了,到了这会儿功夫肯定要问明白。
“你想想,只要我们开声的话,齐家能拒绝吗?”宮弘文道。
宫夫人眉眼微挑:“当然不能。”
“那就对了。”宮弘文拍下膝盖头,“如果我们去提亲,齐家不能拒绝,那么,早点晚点,都无关系。何不等相如来了以后,让他自个儿上门去和齐老爷再说说。”
宫夫人这才明白了,他们夫妇俩是把自己作饵了,引诱宮相如来齐镇。宫夫人道:“但是这不合规矩。哪有他自个儿上门提亲的。”
“人家看中的女婿,都是自个儿上门去和齐老爷表心意的。”宮弘文都打听清楚了,陈友峻可积极了,比起来自己儿子差一大截。因此,宮相如总得在媒人正式上齐家的门前,在齐老爷面前表示表示,免得齐老爷真以为他们宫家这是逼婚,到时候真是气起来死活不肯把女儿嫁给他们宫家。
宫夫人听这样一说,没话了,只愁着:“相如陪圣上这一去,都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到我们这儿又得多久,难道我们要在这里等许久?”
“想想以后有孙子可以抱了,只在这儿等上半个月一个月的,久吗?”宮弘文一点都不介意在齐镇呆多久。应说今儿在齐镇逛了一圈,这地方简直是太对他脾气了。到处是喜欢琴棋书画的文人,不谈国事,只谈文雅艺术,养养鸟儿,吃吃美食,没有竞争和暗害,也就不需忧郁,犹如人间天堂。
宮弘文是在心里想,自己和齐老爷应该挺对脾气的,做亲家是没问题的了。只凭这点,他孝顺的儿子都该多努力努力。
在玲珑把饭端进来时,宮弘文顺道让人去打听下,这养生堂新来的女老板,究竟有些什么秘密。结果,却听说了那位齐生堂的陈友峻,上养生堂去了。
“老爷?”宫夫人见宮弘文突然停了筷子,眉头一皱。难道这齐生堂里真是有些什么秘密。
宮弘文背交起手,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