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嗽而已,郡主不需担心。”花夕颜接过柳姑姑拿来的蜜糖水,喝一口润过了嗓子。
林璟琪站在旁边,那双冰冷的眼睛,轻轻扫过黎季瑶的脸。
身为长公主唯一的掌上明珠,又是皇帝的亲戚,其实,黎季瑶的婚事算是炙手可热。只是,皇帝没有下令,没有一个人,敢真的来求娶黎季瑶。
俨然,黎季瑶性子再怎么讨人厌,像林璟琪这种心性冰冷的,对黎季瑶的这桩婚事也是有所考虑的。
花夕颜到此在心里头已有了一些盘算,说:“林将军府里只有一个通房丫头,那绝对是不像话的。这李家的李小姐,配林将军倒也合适。”
林璟琪冷漠地看着她,这皇帝和皇后,一个个像塞垃圾一样,把不要的小姐往他府里塞。
“好事要成双,林将军,你说是不是?”花夕颜唇角弯弯,似笑非笑。
林璟琪拱手:“若是末将能得到皇后娘娘的赐婚,是末将的福气。”
黎季瑶眨巴眨巴眼,像是没有能听懂他们之间的谜语。
花夕颜眸中一垂,说:“本宫累了,你们都退下吧。”
听到她这样一说,大家只能告退。林璟琪走时的那个阔步,黎季瑶走时的一步三回头,她都看在眼里。
见客人都走了,两个小皇子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陪她又玩了会儿。见她疲倦,小太子爷体贴地说带弟弟回广阳殿。花夕颜摆手,允了让他们回去。自己躺在榻上,仔细地琢磨,怎么和他说这个事儿。
黎子墨今早上,倒不是去办公差,而是去办私差。岳父大人要过寿,声称要低调,他这个皇帝不好出面为岳父主持寿诞,但是,他作为女婿,总得尽尽孝心。为的也是讨好她。因此,知道她要为父亲做两个福字祝寿以后,他找人找到了京中活得最长的老寿星,亲自上门去求福字,求完,又跑到金铺亲自监工。
好不容易等了半日功夫,这金铺打造出来的福金终于出炉给他瞧瞧怎样。
微服出门,无论那老寿星或是金铺的老板,都没能认出他是皇帝。只知道他自称姓白,叫白公子,外面装束看起来是个富贵人家的公子,没有其它。
“白公子,若觉得哪儿不顺眼,我再命人回炉。”老板尽力地讨好他,因为他出手阔绰。
想讨好岳丈大人,怎能不出手阔绰。平常节俭成性的黎子墨,到今日今时今刻这个重大关头,为岳父一郑千金都毫无问题。
但是,这民间的手艺肯定是不比官窖的。这东西来来回回打造了好几遍,眼高的皇帝怎么瞧都哪里不大顺眼。
金铺的老板和手艺人,全都忙得满头大汗。
黎子墨最终叹了口长气:“算了,就这样吧。李顺德,给钱。”
没办法,这是她制定的铺子。要是他,直接叫底下的人办了,肯定给他打造两个最好的福金给他。只是,她不要。她就行像平常百姓一样,为自己父亲的福金劳碌一回,这才能显得一颗孝心真实。
想想她这话也没有错,孝心其实千金难买。人无完人,不完美的事物,才是真实的。
拿鎏金绣了祝寿词的红绸,仔细包了两块福金,放进匣子里。黎子墨打算,亲自把这寿礼送到岳父家里。于是,对李顺德说:“把两位小皇子都接出来,朕要带他们两个去尽孝心。”
李顺德点头答是之后,又问,是不是把花夕颜一块接出来。
黎子墨想了一下,把她接出来的话,去到那儿,不知道会不会被岳父岳母唠叨她。知道她难做人媳妇,回家总挨宫夫人说。
“行,把娘娘接出来吧。”思来想去,他还是想带她一块儿去。想他们一家人,这样齐全回她娘家见父母,怕是第一次。
到这个时候,皇宫里被巴格大闹过一回的事儿,才传到了他这个皇帝的耳朵里。
云眉下那双墨眸,瞬间掀了掀狂澜,冷笑一声:“这大宛国是又想找死是不是?”
“圣上。”奕风小心应着话,“娘娘是将他打发走了。宫里没人受伤。”
“嗯。朕知道,她这是让他们回去狗咬狗。”沉吟着这话儿,黎子墨负手,走到金铺门前,见着斜对面一家大宛人开的香粉店,云眉淡淡扬起,一丝冷酷捎带在眉尖上。
奕风等人自然不知道他此话何意,只是跟随在他身后。
于水隆这会儿,是在自家小院子里头,被巴格率人围住。
巴格要求他马上去驿馆救耶律奇。
于水隆皱紧的眉头,却是在考虑,是谁把他的行踪泄露给巴格的。听说耶律奇被圣水控制了,他是微微吃了一惊的。除了他以外,难道于水家族里,有其他人到京城来了。
救不救耶律奇,于水隆心里盘算着。因为他必须考虑到,如果耶律奇知道是他杀了梨花,会不会反过来杀了他。
巴格心焦如火,好不容易从在京中的同伴那儿得知于水隆的下落。这样说,他在驿馆按照耶律奇的嘱咐清查内奸,但是一时半会儿,如果对方不动手,不知等到猴年马月,根本耶律奇的情况等不及到内奸揪出来。到最后,终于记起,这于水隆,似乎以前与东陵人一直都在做香粉生意的。于水族人,除了是祭司的身份以外,自己也经营生意积聚财富。
于水隆得知他是怎样怎样找到他这儿,貌似根本没有怀疑到他此次来东陵的目的,于是,终于决定,到耶律奇那儿先试探下。
随了巴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