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荆谣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握着秦晏的手捏了捏低声道,“刚回来那会儿福管家跟我说舅爷前几日给我送了几个胭脂匠人来,还有些难寻的香料,已经记了账放在库房里了,现在也没事了,前面做的胭脂也囤了些,回来让风水先生选个日子就开张吧?”
秦晏闻言顿了下,起身倚在软枕上犹豫了下笑道:“其实也不用急……”
“以前哥哥就一直说不用急。”后来又说市面上不安全,不让自己出门,后来又因为秦思的婚事耽误了,前前后后来京中已经半年多了,荆谣的那个铺子还一直空着呢,荆谣隐隐的觉察出来秦晏是不想他开铺子,想了想问道,“可是有什么顾虑么?”
秦晏轻轻抚摸着荆谣的后背,半晌道:“罢了,开吧,总让你呆在家里也不好。”
秦晏确实是不太想让荆谣去张罗生意上的事,以前在黎州时做生意是没法子,囊中羞涩,不得已将祖宗的手艺翻腾了出来,借着前人的招牌赚了些银子,如今又不缺银子了,何苦让荆谣再去辛苦,且说到底商贾也是末流,秦晏不大忍心让荆谣做这个。
但荆谣不是女子,总让他在府中也不行,没得闷坏了人,秦晏在荆谣头上揉了一把道:“只是不用像在黎州时那样拼命了,有些进项就可,如今思儿的事也完了,以后也没什么用着银子的地方了。”
“哥哥还嫌银子多么?”荆谣与秦晏心意相通,大概也能猜到他的心事,笑了下低声道:“我听哥哥的,等铺子开起来了我就也不天天去了。”
秦晏点头:“别累着就行……”,秦晏的手越来越不老实,顺着荆谣中衣下摆摸了进去,荆谣下意识往后躲,秦晏轻声道:“我摸摸是不是又瘦了……”
荆谣一窒:“刚才不是……怎么还要再看是不是瘦了。”
“会顶嘴了?”秦晏挑眉,“过来……”
荆谣无法,只得坐起来凑到秦晏跟前来,秦晏将人搂在怀里故意在他腰上捏了捏笑道:“越来越不听话了,等再长几岁还不要翻天?”
荆谣腰眼处最敏感,一碰就要笑,连忙求饶道:“不敢……长大了也不敢……”
“这还差不多……”秦晏低头在荆谣唇上亲了下笑道,“现在你还小,再疼你几年,等你再大些……你看我晚上还能那样轻饶你……”
荆谣被秦晏说的心里热热的,正要说什么时外面丫头传羿老太太来了。
秦晏微微蹙眉,大热天的,老太太不早不晚的过来做什么?秦晏拢起头发对外面道:“知道了,先将老太太迎到堂屋里去,多摆两盆子冰。”
丫头去了,荆谣爬起来拿过秦晏的衣裳递给他疑惑道:“咱们这才刚回来啊,这就知道了?”
秦晏穿上外裳道:“你慢慢收拾,我先过去。”
羿老太太这次连柳氏也没带,自己带着丫头们就来了,秦晏进屋笑了下道:“外祖母有什么事让孙儿过去就罢了,大热天里又劳动这一趟做什么?”
羿老太太勉强笑了下道:“马车里也用着冰,不那么热,今天刚回来?差事做的可还好?”
秦晏点头笑了下:“如今案子已经转到刑部去了,大理寺这边不过是从旁协助罢了。”
羿老太太点点头,心不在焉的又聊了几句闲话,秦晏看出羿老太太是有心事,笑笑道:“外祖母可是有什么事要跟孙儿说?”
“你……”羿老太太看了身后丫头一眼道,“春桃,带丫头们下去。”
秦晏抿了口梅子汤,放下茶盏一笑道:“这是怎么了?什么要紧话?”
羿老太太顿了下慢慢道:“安国郡王府,你可知道?”
秦晏点头:“先陈王的嫡子,如今已经殁了,老陈王是先帝的嫡亲叔叔,先帝惋惜堂弟早逝,特赏了恩典平级袭爵,封了其嫡子为郡王,现在也四十多岁了吧?怎么了?”
羿老太太半吐半露,低声道:“他们府上,虽说是宗室皇族,但这血脉跟今上已经很不亲近了,好在王府中子弟们还算得用,不同于那些纨绔膏粱……”
秦晏越听越迷糊了,一笑道:“可是他们府上来跟外祖母探口风了?皇上虽未重用他们,但如今朝中几番清理也没沾着他们什么,如此就是没事了,让他们安心吧。”
“太妃倒也问过这个……”羿老太太不是能藏住话的人,犹豫了下索性说了,“安国太妃在你妹妹婚事时就同我打听过你,言语间总提起她家的小孙女儿,那意思很明显了,是想结亲,我明白你的心思,所以一直混着,只想着她们是女家,咱们不太理会她们也就罢了,谁知前几日,就是你在宫里的时候,安国太妃来府上赏花,趁着无人的时候明明白白的说出来了,只问你有没有相看好哪家姑娘,我能说什么?总不能平白捏造出个人来吧,太妃见没有就说了,她们家的小孙女再过两个月就十五岁了,人品长相都是好的,问我有没有意……”
羿老太太愁苦不已,若是放在以前这是个很好的婚事,郡王的嫡女,不论别的,光这个名头说出来就很好听了,但是现在……羿老太太想起秦晏会试时的那一出就头疼,生怕惹的他再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
秦晏明白了,低声道:“都是孙儿不好,让外祖母忧心了。”
“你也不小了,且如今做了大理寺卿,不少人家都看着呢,辞了这一个容易,下一个呢?”皇城就这么大,什么事也藏不住,秦府的情形众人都是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