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娘道:“就你刚才出去的时候啊!福顺县主专门说了,可惜蓉娘没有来,她把前阵子大家诗会上的诗拿给举人们看,连瑜夸了蓉娘的诗写得好……县主还说可惜呢,蓉娘没有过来。谁不知道贺秋容喜欢连无瑕?一见到连无暇她甚至都酥半边儿,上次在街上碰到了连无暇就敢请人家去喝茶,把自己那些不知道请谁写的歪诗弄成本诗集巴巴地给连无暇送去,说什么请解元公鉴赏,我呸!她就差自荐枕席了!哼,满江宁的闺秀谁不知道她干的这些事儿!她就这么折腾,连无暇也没派人到她家提亲去不是?她早就快成了笑话了……这会儿听到连无暇夸了蓉娘,都要气疯了!跟条疯狗似的逮谁咬谁!”
秦昭的眉毛扭成一团,这是怎么说的?贺秋容给连瑜送诗集的事儿她也知道,不就是前两天的事儿么?因为这事儿不算秘密,连瑜还专门叫了秦昭来,问秦昭贺秋容的性格,准备斟酌用词,想办法既夸了对方又不会让对方多情……连瑜一向有分寸,在外头从来不提秦家的几个姑娘,他又怎么会放着现成的贺秋容不夸,巴巴地拿了蓉娘出来说事儿?
这事儿回去再问连瑜,先问正事儿:“那菜汤怎么回事儿?”
婉娘一听这个越发气不打一处来:“天地良心,我跟她又没仇,我坑她干嘛?我听见福顺郡主叫我,便一扭头,不提防正好丫鬟端了菜过来,便给撞翻了,正好泼到贺秋容身上。那肥婢就跟疯了似的跟我厮打起来了……”
秦昭一听便知道里头有水分,忍不住问道:“这就直接打了?”
婉娘恨恨地咬了下嘴唇,补充了一下:“我本来是正经跟她道歉来着,她却说她的裙子好几百贯,我赔不起……我呸,也不看看她那身肥肉,衣服穿到她身上都可惜了那料子了!”
秦昭一听便知道情况了,这场景想都不要想了!贺秋容此人,那是集蓉娘的冷艳与婉娘的刁蛮以及所有土豪共有的炫富习性于一身的物种;而蓉娘呢,本就是个爆仗性格,又因为这几年的境遇,最恨别人说她穷。咳,这可真是个悲桑的故事。秦昭不用看,都能想象出场景了:十有□□就是贺秋容得理不让人,而婉娘道歉的态度恐怕也真诚不到哪里去,贺秋容便拿裙子的价钱刺她……
咳咳,接下来的事情不用想了!以婉娘这家伙骂人一定要揭短的性格,婉娘这套说贺秋容长得胖的词儿恐怕早就在贺秋容面前说过一遍了吧?我的个老天啊!说贺秋容胖就跟说婉娘穷一样,都是当事人最不能忍受的嘲讽了。这俩人要是不打起来那才出鬼了呢!
秦昭觉得十分无语,让看侍女往婉娘眼角刷了几层的粉,总算勉强把她眼角的乌青遮住大半儿,正觉得烦闷不堪呢,却听婉娘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贺秋容那个肥婢!披头散发就那么出去了……哈哈哈,等她反应过来还不得气死!那副样子一路被人看去,丢死人吧!”
秦昭听到这句话,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诸天神佛啊,我发誓我再也不带这个坑爹货出来了!贺秋容丢人,难道你就不丢人么?她一路走过去能给几个人看到?你刚才那个样子看到的人就少了不成?你们这场笑话,不出三天满江宁的人都要知道了好不好,我的姐姐啊,你居然还笑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