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匆匆忙忙把芳姐跟穆巧巧安顿下来,然后让人去请两位太医过来,一位是出了名的擅长看多思多虑这些毛病的,另一位则是擅长皮外伤的,这方面自己没请过什么大夫的连瑜还真么秦昭清楚请谁比较好。
这边派了人请大夫,秦昭这才腾出功夫来问连瑜到底怎么回事儿,连瑜把情况简单说了说,秦昭心里头颇有些不好受,她这阵子太忙,方云清传话过来说家里有事儿没过来上课,她没在意,芳姐没过来串门,她还是没在意,谁知道连瑜家居然出了这么大的乱子!
她想说点什么,可一下子却不知道怎么安慰才好,想了好一会儿才忽然觉得不妥:“无瑕哥哥,虽然说嫂子做得不对,可你这么不管不顾地把芳姨跟穆姨娘都送到我这里,也不太妥当啊!唉我说不太清楚,可是夫妻相处,这样子,对你对她都不好。”
连瑜点点头,苦笑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我现在也实在没什么办法了!我让人去追查巧巧的去处了,才得知那人牙子是专干这个的,买了巧巧连夜就押上船,做快船顺流直下地走下去,走到差不多的地方就在码头上发卖,卖的一般也都是二道贩子。别说隔了十天八天,便是晚上两三天都够呛能找到……我倒是想亲自去追,可这完全没头绪的,我这个外行去了也没用,只得掏了钱在码头那边专门寻了这方面的人去追。只盼财帛动人心,冲着这三千两的悬赏,他们能把人给我追回来!我现在心里头乱的很,又还得去上班,芳姐是心病,巧巧也被吓得够呛,你说我白天没时间陪她们,晚上回来又有一堆的公务,孤零零地把她们放在家里,我实在不放心。”
秦昭一听也没话说了,是啊,芳姐胆子笑的跟兔子似的,穆巧巧不算熟悉,但想来胆子也大不到哪里去——胆子大的那个已经不知道被卖到什么地方了呢!见鬼的,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这种后宅的事儿,杨艳辉是不适合插嘴的,他在一边静静地坐着心中暗道:这世上哪里有真正贤良淑德不妒忌的女人?像我母亲那样的,只怕是早就对父王死心了吧!这辈子,有阿昭就够了,我死都不要弄什么贤妻美妾的调调,简直是坑自己呢!
说话间,两位太医已经赶过来了,秦昭跟连瑜赶紧跟这两位打招呼,两个太医医者父母心,也不顾得跟他们多说,赶紧去看病人的情况。
芳姐这边,太医号脉,然后问了芳姐几个问题,又把月儿叫来问清楚芳姐的作息饮食,出来之后就直接跟连瑜说:“老姨奶奶没什么大事儿,只是心里头不畅快罢了,我这里开几点丸药调剂着,大人平日里多陪陪她,让老姨奶奶多散散心。这病症说好治也好治,说难治也难治,想得开,心里头快活才是最重要的。”
连瑜听了连连点头,可不是,芳姐身体本来就不算坏,她又不是那等养在家里什么都不干的女人,前些年在乡下到处走动,到了秦家又经常跟冯先生逛街啊游玩啊什么的,身体素质还是不错的,这场病纯粹就是心病。
这边说着,那边给穆巧巧看病的太医也出来了,穆巧巧的情况就比较糟糕了,她原本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子,身体底子差,前两年受伤之后,身体就一直不算好,这次又挨了一顿狠打,这么多天只有她的丫鬟给她胡乱抹了些药——出不去院门,只能用家里现成的药粉凑活——那还是两年前穆巧巧刚到连家的时候头上的伤用的药呢。那药倒还算好药,可毕竟放了两年,也不算十分对症,效果打了折扣,只是聊胜于无罢了。
“不会有性命之忧,但即便把伤治好,身体怕也不会有原来好了!”那太医叹道:“拖得时间有点长了,而且有几板子打在了后背上,内腑也有些损伤,刚才我看她咳嗽的时候带了血,最好再找个内科大夫看看!”
连瑜大吃一惊:“你说她内脏出了问题?咳血?难道她的肺打坏了?”
太医摇摇头:“不至于,板子怎么也打不到肺上啊!不过打在后背也不是好事儿,咳血什么的可能是这几天手上,上火,所以气管出了问题,唉,我只擅长皮外伤,别的可真不行了!虽然看脉象像是这样的,却不敢肯定,您还是请别人看看。”老太医其实也是服了连瑜:姬妾那种位置受伤,居然敢请男医生来看,一般不都是请医婆的么?早闻这位连大人fēng_liú多情,看来真是不假,这是信不过医婆的医术啊!为了救命连这些忌讳都不顾了。转过念头一想:不过是姬妾罢了,这等出身的姬妾,哪里有那些机会?要是自己的夫人,那肯定是不肯让人看的吧?
连瑜问清楚情况,等两个大夫开完了药,一人塞了五十两银子的红包:“这几日怕是还得烦劳两位大夫过来,若是方便的话,还是如今天这般待两位当值回家之后再去接二位?”
两位大夫闻弦歌而知雅意,纷纷表示不用接,他们这几天每天下班之后直接雇了马车过来,也省的过去家里接,被同行邻居看到。
两个太医把银子塞到袖袋里,颇有些沉甸甸的感觉,两个人出了门,上了马车,这才忍不住相互吐槽。给芳姐看病的徐太医叹道:“倒是一笔横财,也没有昧良心。”
另一位张太医摇头道:“那是没死人,若是人已经不行了呢?还不是得硬着头皮赚这笔昧心钱!说起来,这世上真是没有十全十美的事儿,你看这连大人少年得志,多少人羡慕,可其实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