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瑜完全没有意识到家里的暗潮涌动,此刻的他,才升了官,又加上新婚燕尔,妻子目前来看相当符合他的择偶要求,他正处于一种万事如意的状态,一些不愉快的小事儿很快就被他甩到脑后忘个干干净净。
官场得意,家里顺遂,紧接着又一个好消息传来,皇帝要修缮后宫,想要给几处宫殿都换成玻璃,已经决定了从连瑜这里买玻璃了。这显然是皇帝有意让他发一比财:宫里的窗户很少用纸,过去也是以明瓦,细布居多,皇帝现在想要使用连瑜的玻璃,显然是抱着让人赚钱不是赚,不如给爱臣一个赚钱机会的念头。
跟宫里做生意,图的其实不是赚多少,而是这个名声,皇宫是潮流的风向标,宫里用了玻璃,其他人又怎么会落后?这对于连瑜来是是个太好的消息了。不过他身为官员,自己出手去做这些绝对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于是事情便又转到了秦昭手上,由秦昭去给宫里负责采购的大太监去谈生意。
秦昭也十分知趣,知道皇帝好名声,并没有把价钱降的太低,只是略略打了个折扣,然后跟连瑜商量了一下,弄了几只店里才做出来的大玻璃鱼缸,放了石头种了水草,然后在里头养了几条摇头摆尾的大金鱼,往皇帝那里一送,果然让皇帝十分喜欢,在贺秋容面前大大地夸了秦昭一番:“你那个小朋友,乖觉的很,弄几条不值钱的金鱼放在玻璃缸子里端进来,又好看,别人还说不出什么!”贺秋容也觉得秦昭蛮会办事,做出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可算长大了,我真是怕了她那个愣头青的架势了,上次听说她在大街上做出那样的事儿来,把我的魂儿都吓飞了!”
贺秋容这么一提醒,皇帝也想起了杨艳辉的事儿,立刻点头道:“这件事儿我必然会给吴王一个交代的!”其实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便是没有杨艳辉这件事儿,陈家满门也得不了好去,不过既然有这件事儿摆在面前,皇帝自然会做出安抚宗室的举动:毕竟,在过去的这些年里,因为太后跟太子的胡闹,外戚很多时候比宗室还要牛的,正经的皇亲宗室夹着尾巴做人,也真是受了不少的闲气。如今拨乱反正,许多事情正该好好地理顺理顺!
皇帝想到此处,没两日便让人先把周复提溜出来彻查,首要的一条就是他在御街之上谋害皇室宗亲这个罪名,这事儿放在过去,准会弄个纵怒行凶之类的罪名含混过去。不过现在显然含混不成了,谋害皇室宗亲可比杀个老百姓的罪名大多了,再加上这家伙平日里手脚就不甚干净,随便查查便搜罗出几条人命出来,没什么可说的了,直接就盼了斩,没几日便给推到杀人场砍了头去。
秦昭得知害了杨艳辉受伤的罪魁祸首被判了问斩的消息,当即便跑去告诉杨艳辉,想着杨艳辉
听到这个小心,心里头应该能舒畅一些吧!谁知道杨艳辉的兴致却并不算高,只是低低说了句:“我运气还算不错”,便再没有说什么的别的。又过了几日,皇帝又让人拿了不少金银财帛赐给杨艳辉,再一次对他进行了补偿。杨艳辉从床上挣着爬下来谢了恩,可等赏赐东西的太监走了,他却把东西一股脑地都送了秦昭,自己连看都不想看一眼。
秦昭愁死了,自从出了这件事儿,杨艳辉的脾气变了好多,也不爱说话了,也不爱笑了,虽然对着她总是努力做出开朗的模样,可是秦昭知道,他的笑意很多时候并没有到达眼底。这可真是愁死了人了,他心里到底是哪一个坎儿过不去呢?秦昭没谈过恋爱,也不懂什么心理学,对杨艳辉目前这个状况可以说是束手无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才好,只能凡有一点时间便尽量来陪他,想尽办法逗他开心。
人心都是肉长的,何况杨艳辉原本就跟秦昭很有感情,见秦昭这般费劲儿地逗他开心,心里头也相当过意不去:自己也不是小孩子了,总让阿昭这么哄着让着算怎么回事儿?她每天忙忙碌碌,但凡有一点时间总是来陪自己,逗自己开心,自己再这么整日半死不活地,也未免太没良心。
想到此处,杨艳辉也就逼着自己放下心中的那点杂念,全心全意养起伤来。他本就年轻,新陈代谢快得很,没多久伤口上的伽就掉了,又养了一阵子,脸色也好了许多。虽然身体还不是很好,可他不想再继续荒废时光,跟秦昭商量了一下,然后便跑去跟秦节告别,搬回了国子监老实念书去了。
秦昭其实对杨艳辉挺不放心的,总觉得他的精神状态还是不太对,但是也不能不让他去上课,毕竟已经耽误了两三个月了,不能再拖下去了。
时间一转眼就到了六月底,八月份是皇帝的千秋,今年正好是五十岁的整岁数,又正好除掉了皇帝的心头大患,便又善于忖度上意的大臣提出来今年的整售应该好好办一下。这个建议正和了皇帝的心思,他心里铜矿,本就是打心眼里想要好好庆贺一下的,正好有人递了枕头来,便借坡下驴,妆模作样地退让了一番便同意了。
皇帝想要把生日办哦隆重些,那自然要让亲戚朋友们都回来凑热闹,吴王跟吴王妃也得到了通知,给杨艳辉送了信过来,说是八月份要一起进京,哦,还要带上世子跟福顺县主。
杨艳辉一听福顺县主几个字,气的脸都黑了,这算什么?闹出那么大的事儿,这一转眼便又抖起来了?就算是处于父女天性,不好关她一辈子,可皇帝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