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碧莹远远地看了一眼埋下头去做事眼角却浮起一丝若若无笑意。
过了一会儿外命妇们陆续入宫便宫人一声声来回报：潞国公府太夫人、潞国公夫人入宫；昌平侯夫人入宫；宜春侯夫人、世子夫人入宫；平南侯夫人入宫……
听见平南侯夫人入宫沈碧莹虽然仍埋头眼睛却一亮。能将寿王又拢回身边却并非如周润所想用了什么狐媚子功夫而许了寿王一件事这件事就平南侯夫人。
想起自己当日过沈碧莹嘴角浮起冷冷笑。寿王人既好女色又偏执若当初真纳了顾嫣然做侧妃只怕如今也早丢到脑后去了只因为不能得手所以顾嫣然在心里反而稀世珍宝一般念念不忘。当初送牙白去平南侯府寿王想如何才能胁迫了顾嫣然跟一度春宵沈青芸母女却另主意只管吊寿王直到牙白被打死了都未得手越发叫寿王热剌剌地放不下。
沈碧莹微微弯了弯唇角——周润不过妒嫉死也不让寿王得手却不同要做寿王身边如意子自然要替寿王达成心愿。今日入宫正好时机宫里人人都为景泰公主婚礼忙得头昏脑胀想要引顾嫣然去见寿王一面实在不难。
轻轻瞥了一眼偏殿门沈碧莹唇角笑意越发深了——当然若叫寿王得了手那又不好了飞鸟尽良弓藏只平南侯夫人像吊在驴嘴前胡萝卜一般永远引寿王才用不？所以只能将顾嫣然引过去可却得人来撞破这件事。人选么最好就沈青芸母女啦到时候寿王只会恨这母女两个却会更觉得趁心。
长春宫里很快热闹起来。沈碧莹端了几趟茶水悄没声息地靠近了顾嫣然：“平南侯夫人请用茶。”
顾嫣然方才就看见了沈碧莹心里也颇为惊讶连忙欠了欠身：“怎么敢劳动侧妃。”这在德妃宫里可不想叫人挑出毛病来。
沈碧莹顺势就在身边站住了柔声笑：“难得见到夫人也借机过来跟夫人。”
顾嫣然并不觉得自己跟什么好笑了笑：“侧妃不必去寿王妃身边侍奉么？”任侧妃什么几诰命到了正妃身边也就个婢妾之流仍旧得站伺候。
沈碧莹眼圈就微微一红低声：“姑母对夫人不好可并没得罪过夫人若从平南侯那边论也能叫夫人一声表嫂。也难得能见夫人一面夫人都不许几句么？”
这样眼泪汪汪真讨厌。顾嫣然就端起茶来微笑：“今日景泰公主大喜侧妃可别这样被王妃和娘娘看见不好。”
沈碧莹忙收了眼泪换出笑容来：“瞧真糊涂多谢夫人肯提醒。夫人可不喜欢云雾茶？那去给夫人换一杯碧螺春可好？”弯下腰来取茶杯时候在顾嫣然耳边低声“王妃要算计夫人除了牙白们还后手。夫人若愿听一听出了大殿侧门右拐个小轩一会歌舞起来在那里等夫人。”快快地完便取了茶杯走开了。
顾嫣然几分愕然地看背影半晌也不知该哭还该笑了。后手又后手！周润还什么后手？想来想去都想不到府里还什么人可能沈青芸母女安插进来人。难甄真？可甄真事儿若沈碧莹都知那齐王索性也不用成事了只管笨死就行了。
“夫人跟您什么了？”丹青今日寸步不离顾嫣然。月顾嫣然小日子已经拖了两天还来虽然顾嫣然自己未必就再等几天但丹青心里已经认定这必定又喜了因此格外地用心。如沈碧莹这种人简直就不该放到顾嫣然身边三步之内谁知会耍什么坏心眼呢？
顾嫣然沉吟了一下决定不去听秘密。这可在宫里在德妃地盘上哪怕秘密天大也不去听。不听秘密可能导致日后危险但若听了秘密不定眼前就危险。实在如今除了甄真之外还真不觉得府里还人会沈青芸爪牙了。若真如此管这些年家也真白管了。
“太子妃到。”宫女一声通传殿内众人都站了起来。
太子妃一出现让殿中众命妇们脸上神色都些变化。实在太子妃与从前做晋王妃时候变化太大了虽冬天穿得厚实仍旧看起来像风一吹就倒样子。一张脸埋在风帽边上镶狐毛里头看起来还巴掌大脸颊更微微凹陷下去若不脸上还些红色真些骇人了。
“都坐罢。”太子妃做派倒还从前样子只爽快之中又带了几分居高临下矜持。
潞国公府太子外家自然亲近些。太子妃笑盈盈跟陈太夫人问了安又了几句家常一眼瞥见顾嫣然便笑对顾嫣然招手：“平南侯夫人怎么坐得那般远？来到本宫身边来坐。”也只笑起来时候脸上才能找到从前神采。
顾嫣然不忍拂了意思顺从地让宫人换了位置。太子妃笑吟吟：“怎没哥儿带进来？”
“顽皮得不行又不懂规矩只怕进宫来冲撞了贵人。”顾嫣然对太子妃心情颇复杂既觉得同情想到对孟瑾手段又些心凉“等大些学了规矩就带来给娘娘请安。”
太子妃微微一笑：“小孩子么天真无拘才性情必定学会了十种八种规矩也就没意思了。不必这么拘束回头天暖和了机会就带来。再过些日子府里人也都进来了时常带进来表兄弟们也亲近亲近。”
顾嫣然连不敢。这太子妃得可不能去跟太子儿子攀亲戚。太子妃笑了笑目光一掠又在别人席上倒茶沈碧莹像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