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楚在权志龙父母家里第一次被如此款待——当然不是说权家父母之前就亏待了她,南楚对自己婆家人的态度一向比较淡然,因为那时候的她还没有转过弯来,以为权志龙和她结婚,只不过是形式主义,说不定哪天就一拍两散了,所以她实在没有必要和权志龙的父母姐妹多么热络,省得以后尴尬。
但是人与人之间的相处,都是相互的,南楚对权志龙父母都不热络,也别指望俩老人就对她对热情,事实上,自家儿子不声不响的就找了个外国媳妇,那个外国媳妇对他还不怎么热络的样子,权家父母也觉得委屈呢,他们对南楚也不怎么满意,当初权志龙铁了心要和南楚结婚,都没有事先跟家里商量一句,突然间就带了女生上门回家,也不管他们怎么说,反正就是打定了注意了,权家二老也没办法,儿子太能干,自己太有主见,做父母的不高兴也只能努力调整了。
基于以上几点原因,南楚跟权志龙父母其实是处于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婚都结了,她只要不自己作死,权家父母轻易不会对她发表意见,她对婆家人保持距离,权家父母也没什么意见,正好眼不见为净。
这种彼此间心知肚明但却又没办法宣之于口的平衡感,终于被打破了,权家父母对南楚的不满,归根结底还是觉得她不够在乎他们儿子,可能是跟年龄有过,南楚和权志龙结婚的时候,刚刚大学毕业一年多,还年轻着,权志龙和权达美像她这么大的时候,可从来没有考虑过婚姻和家庭问题,本来未来的不定因素就多,她还满脸看着就不是想和权志龙好好过日子的样子,权家父母的担心实在很有必要,不过现在好了,南楚怀孕了!
生孩子这件事,不但对女人而言至关重要,甚至对男人对整个家庭来说意义都不一样,很多人年轻的时候爱玩爱闹,一旦为人父为人母后,不用别人提醒,自己就自然而然的学会收敛了,这是一种成长,是一个人真正成熟的标志,因为感受到了肩上扛着的责任,以及压力,权家父母相信南楚会是个有责任心的母亲,这个跟她对权志龙的态度无关,而跟一个人的品行息息相关,南楚如果是那种冷心冷肺自私自利什么都不顾的人,想来他们儿子也不会对她死心塌地了。
话题扯远了,言归正传,总之南楚这一次回权家父母那边,得到了非常热情的招待,尤其是权妈妈,本来女人之间比较有话题,不过因为她跟南楚不太熟,光坐着聊天有些尴尬,而且国家不同,生活环境和思想观念都不一样,怎么愉快的聊天?权妈妈不说话,只是可着劲的照顾南楚,那递茶端水,嘘寒问暖的程度,让南楚很有些坐立不安的感觉。
权志龙在另一边和他爸聊天,看到南楚这边的状态,忍不住笑了:“妈,你别这样吓她,小心他以后不敢回来了。”
“什么叫我吓她?”
权达美在旁边拿了一瓣橘子边吃边说:“你别冤枉妈,妈这明显是把南楚当心头宝,很有几分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碎了的架势,我们这些小白菜,已经变成爹不疼娘不爱了。”
南楚一直知道权达美性格爽朗,但是不知道她爽朗成这样,嘴角抽了抽,因为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干脆就不说话了,权妈妈也没有理她,看了眼桌上的果盘,很和蔼的问南楚:“你要吃什么,我帮你剥个橘子好吗?”
“不用了妈,要吃的时候我会自己动手的,您自己吃就行了。”
“那要不削个苹果吧!”权妈妈没有理会南楚的推辞,一边说一边用锐利的眼神在果盘里挑了个又大又红的苹果出来,拿起摆在一旁的水果刀,还用哄小孩一般的语气哄南楚,“怀孕的时候多吃点水果,对身体好对胎儿也好,你姐姐那时候差点没把水果当饭吃了,所以你那两个外甥外甥女皮肤水嫩嫩的,带出去多少人羡慕呢。”
“我知道,我会吃。”南楚伸手从侧面握住了水果刀把,灵活的把刀接了过去,对权妈妈笑道,“我自己会削,哪能要您做这种事。”
“那有什么。”知道南楚的不自在,权达美在一旁调侃道,“我怀孕那会儿,我婆婆恨不得亲自把饭喂给我吃,她们都这样,以后你就习惯了。”想了想,权达美又补充了一句,“嘘寒问暖的婆婆,总比你怀孕了还故意使唤着你做这些那些家务活的恶婆婆好。”女人在这个话题上还是很有共鸣的。
南楚也附和了一句:“是啊,万幸。”
权妈妈想了想,煞有其事的说:“那倒不至于,家里又不是请不起保姆。”
“妈,难道你刚刚还在思考自己干这种事的可能性吗?”权达美乐不可支,趴在沙发上笑了会儿。
权妈妈嗔怪的看了大女儿一眼,刚想说什么,忽然发现南楚把水果刀接过去了,但是苹果还在她手上,又裂开嘴笑了,正好权志龙过来了,在南楚和他妈中间坐下,顺手把苹果接了过去:“我来削吧。”
“你洗手了?”
权志龙摇头,权妈妈笑看了他一样,起身说:“我去给你拿毛巾来擦擦手。”
权妈妈一走开,权达美就对南楚挤眉弄眼:“看到了吧,妈对你那样不过是小巫见大巫而已,对志龙才真是捧在手心里的宝。”
南楚抿唇笑了,权志龙不满:“姐,我最近可没得罪你。”
拿着毛巾出来的权妈妈问:“你们姐弟又怎么了?”
“我在跟南楚说话呢。”
“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