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悔过,坦白罪恶?!颜郁芳抓着道袍的手缓缓松开,抬眸打量了一下这名身材瘦弱的法师。她退开几步,再次跪在了祭坛前面。
“好,本宫真心悔过,真心赎罪!”颜郁芳大喊一声,深深地磕了一头。抬头,望着那飘荡的明黄身影道:“皇上,都怪臣妾没有照顾好您,看着你的病情一天天加重,却是束手无策!如果,这也算是罪过的话,臣妾真心向您赔罪!皇上,您在世时,对臣妾可是百般宠爱。如今走了,却依然舍不得臣妾吗?如果真的如此,就带臣妾一起走……”
颜郁芳声声哀戚,泪如雨下。无论是谁,看见这样的情景也不无感动!感动于她对先皇龙轩辕的一片忠心,感动于她的一片痴情!
不过,看见她如此声泪俱下的哭丧,那身材瘦削的老道士却愣怔地站在那里。因为,这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结果!
手中的符咒再次一挥,那夜空中的明黄身影果然消失。老道士状似欣喜道:“娘娘心诚,想必那冤魂也离开了!”
颜郁芳从地上站起来,脸上却浮出一抹不易察觉的轻笑:“喜梅,给大师奉送酬金!”
老道士接过酬金,转身就欲离开。颜郁芳却状似客气地拦住了他,轻笑:“大师,天色这么晚,大师何不明日再出宫?”
“娘娘不用担心,本大师来去自有法门,不需等到明日!”馨儿不想自己穿帮,话毕,一个掠身,便出了郁金宫的宫墙。
远处,皎洁的月光下,龙轩御身着一身夜行衣,负手而立。显然,他是在等她!
“现在满意了?”她刚刚走过去。他冷然的语气便道。
“不满意!”馨儿脱下了身上的道袍,扯了头上的白发和脸上的白胡子,恢复了小木子的模样,“那颜郁芳……不。太妃娘娘!她分明有问题,不然花公公怎么会出现在她的寝宫?”
“可是你刚刚也看见了,她看见皇兄的身影,确实非常害怕!而且,她也真心悔过,坦白所谓的罪过!但是,那些根本就算不得罪过!”龙轩御反问道。
馨儿抱着手中的道袍和那套用来代替龙轩辕的龙袍和道具,有着一丝赌气道:“皇上,您是不想怀疑太妃是不是?因为,你觉得她就是那个香囊的主人。你们之间……”
“小木子!”他打断她的话,“不许胡说!如果她真的是香囊的主人,她刚刚所坦白的就是假的!你没有看见,她刚刚所说的一切,全是对皇兄的一片痴心吗?她既然真心爱着皇兄。这香囊的主人就不是她!”
“既然如此,还是说明她有问题!皇上不是说了,她刚刚分明表现出对先皇的一片痴情,为什么又对皇上您说,你们之间……”她将脸凑近他,后面的话故意没有说,一双眸子却瞅着他看。
龙轩御眉头一蹙:“不管怎样。今晚这事是过去了!不过,还有一件事,你得老实回答朕!”
“皇上有什么事,尽管问便是了,何必这样冷着一张脸,怪吓人的!”她的口中念念道。明显一副不满的表情。
龙轩御伸手,一把夺过了她手中抱着的那件龙袍:“你解释一下,这是怎么一回事?没有朕的允许,就私自借用朕的龙袍,你知道这是什么罪吗?”
啊?她不禁微张着嘴。愕然地望着龙轩御:“皇上,这是您看着小木子拿的,怎么算是私自借用呢?你如果不允许,为何等到现在再责怪小木子?”
“朕是看着你拿的,你拿之前,有没有问过朕?这可是龙袍,不是随便一件衣服知道吗?”
“小木子是没有问您,可您不就站在小木子面前吗?你当时什么都没有说,不就等于默许了吗?”嘴里小声叽咕着,完全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找茬责备她。
“这次算是朕默许了,那上一次呢?不要告诉朕,上一次郁金宫闹鬼,不是你装的!”原本,他只是怀疑。这一次,亲眼看见她耍弄那些小把戏,便已经肯定是她无疑了。
馨儿的心中一骇,随即跪在了地上:“皇上,您,您是在试探奴才吗?您其实……”
他其实早就怀疑她了,只是找不到确切的证据。而今天小木子提出扮法师为郁金宫驱鬼辟邪,他就是想要看看她是如何装扮的。同时,他也真的想要知道,颜郁芳到底与乾坤宫的事有没有关系。然而,小木子所指的事,却是认定龙轩辕的死与颜郁芳有关!
“不错,朕确实有试探你的意思!”龙轩御没有否定,“那天一大早,你就出现在朕的房间内。并非你真的喜欢早起,而是你要找机会把龙袍放进朕的卧室。可惜,那天晚上朕恰好也醒来了!朕见屏风上没有那件龙袍,以为是宫女拿去浣洗了。可是第二天早上,那龙袍居然又出现在了屏风之上。”
馨儿半响不啃声,知道这件事已经瞒不过去。咬了咬唇,硬着头皮道:“那……皇上就治小木子的罪吧!小木子确实拿了皇上的龙袍,而且,用龙袍装着先皇却郁金宫吓唬太妃!小木子犯了欺君之罪,皇上……”
“你不只是犯了欺君之罪,单是在宫里装神弄鬼,就是死罪!”冷冽地打断她的话,一双幽深的眸子瞪着月色下的娇弱身影。
馨儿低着头,手却下意识地抚上了脖子上今天才讨回来的香囊。这道免死令,难道这么快就要用出去?
龙轩御同样看见了她抚上香囊的手,眉头一蹙:“告诉朕,你为什么要吓唬太妃?你为什么认定先皇的死与太妃有关?你一个小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