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自是听的了这周围许多的消散地脚步声,心中冷哼,这府里的下人简直就是没一个省心的,若不是她这样强压着,还不得把主子们给吃了啊!
等王熙凤带着平儿、小红几个丫头到王夫人的院子时,就听了里面赵姨娘杀猪般的叫声,吓的她竟是一哆嗦。
王熙凤如今在这府里还怕过谁了?便立即大声喝道,
“这人都死到哪里去了?还不都赶紧地?”
赵姨娘平日里最怕的却不是王夫人,而是这位琏二奶奶,听到她的声音,简直就是三魂去了七魄一般,声音都小了好些。
这要说这会子赵姨娘对着王夫人还敢撒泼,是仗着老爷对自己的疼宠,王夫人面上一向又是个宽和的且她刚刚又遭了老太太和老爷的训斥。对于贾府如今的这位当家奶奶,王熙凤,赵姨娘却是怕的快要钻到地缝里去了。
凤姐儿对于自己有这样的威势是满意的,这贾府你若是拿不出强硬的态度来,这些下人奴才就能将你欺负死了,更遑论其他了
“太太,我竟是来迟了,你可还好?”
王熙凤疾步走到王夫人的屋子里,就看到多宝阁上的摆件儿也不剩什么了,地上到处都是破破烂烂地瓷器、瓦罐儿、茶盅子的,竟是没有什么下脚的地儿了。
王夫人头发凌乱,就是衣服也是好不到哪里去的,她顿时大惊,正要说些什么,不想王夫人抬起头来,别说是王熙凤了,就是后面跟着的平儿也是吓的后腿了几步,这哪里还是往日里那个慈眉善目的太太啊!
“去,赶紧地,请太医啊!都是死人吗?”
王熙凤也不敢再大意了,急忙地指挥人去请太医,又找了粗使婆子们将赵姨娘给捆了。这怕是要等着老爷来料理了,她心中有些不确定地想。
王夫人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那小贱、人简直就是个作死的货!这才,要不弄死她,自己枉为人!
王夫人面目狰狞地想到,却不想,牵动了伤口,更为疼了。下人们将屋里的瓷器大概地收拾了,然后便悄悄地溜了出去。
屋里也只剩下了王夫人与凤姐儿主仆,王熙凤和平儿一左一右地将王夫人扶了起来,让人打了水,又准备了,帕子之类的送了上来,准备为她收拾洗漱。却不想,王夫人抬头看见了镜子中的自己,顿时大惊失色,一把将自己右边儿的凤姐儿推开。
王熙凤一个没注意,她的力气又大,便倒退了三四步,背部却是狠狠地撞到了美人榻的角落上。
她只觉得小肚子疼的厉害,眼前直冒金星儿,只要喊人,却不想,刚刚送水的那小丫头已经尖叫起来了,
“啊!太太杀人了!血啊!”
这一嗓子,将闻讯赶来的贾母、李纨等人吓了个半死。贾母年纪又大了,也迈步了大步,便让李纨赶紧地走了几步。
平儿自是看见了自己主子身下的那滩血,亦是吓了个半死,只是她却比那小丫头知事些,心下有了想法,自家主子这十有*地怕是小产了!
她也顾不得在一旁的王夫人了,撒手就去扶自家主子,王夫人自己这时也是后怕不已,这若是凤丫头有个三长两短,可该如何是好想着难道自己真的杀人了?她亦是一阵后怕,瘫倒在地。
李纨进来之后,就看到平儿扑到在王熙凤哪儿正在低声询问着什么。听到了脚步声,抬头看到是李纨,便觉得是来了救星一般,急忙唤道,
“大奶奶,赶紧地让人抬个软轿来,我家主子怕是小产了,地上寒凉,可不能在这儿啊!”
“嗯,你放心,太医也马上到了,别怕。你主子会没事儿的。你先让婆子们将你主子抬到榻上,坐地上干什么。”
李纨平日里虽然木讷,但是这紧要关头倒是也有几分决断的,分配了起来。
平儿刚刚也是慌张了,这会子冷静下来了。倒是拿出了往日跟在主子跟前的决断来了。
李纨便又和王夫人的丫头们一起将她扶了起来,斜靠在了炕上。正忙乱地之际,贾母带着孙女儿,宝玉,几个丫头子地到了王夫人的屋子。
她皱着眉,对着些成日里调三窝四的小老婆本来就没什么好感,现在,更是恨的牙痒痒儿。
“行了,都赶紧地躺着吧,做这些虚礼有什么意思呢?”
看着鬓发凌乱、脸上血痕满布,竟是有几分可怖。惜春和宝玉都是怯怯地不敢往前去,只有探春,早就有耳报神替她报了信,知道这事儿,自己怎么都逃不过,只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有了这样一位生母,即便自己再如何出色,又能怎么样呢?
“太太……”
探春泪流满面,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一直都在几个长辈面前甚是得脸,如今闹成这样,却是没人注意她。
贾母沉吟了半晌儿,看着王氏半眯着眼儿,动也不动,理也不理的模样,又想到了薛家,便让人将她扶起来,送了回去。
探春没法子,又不好说些什么,只得在侍书的半扶半抱之下,回了园子。
不大一阵子,急急请来的太医便到了。只是一个是擅长治疗外伤的,对于妇科却是不行。他把脉替王夫人开药之后,便走了。
贾琏亲自带了帖子,求了一位女医过来,把脉之后,却是叹息道,
“老太太,二奶奶这是快四月的胎了,又是个男胎,实在是……”
“那怎么会一直没什么反应呢?”
贾母听了之后一阵眩晕,差点站不住,鸳鸯与琥珀急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