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侄俩商议定了之后,便放下了这些烦心事儿,正巧儿地内院莫氏打发人来请他们二人去吃饭。王子腾便率先地抬脚离开了书房。
吃过晚饭之后,王子腾便将自己的决定告诉了莫氏,让她替王仁准备南下打点的一应事务。
莫氏半晌儿之后,才道,
“这次可一定要让蟠儿这孩子知道些好歹才是呢,否则几次三番地这样,谁受的了呢?人家都是兄弟间守望相助地,哪里像仁儿,这些表兄弟除了珠儿外,竟是没一个省心的,日后还不把仁儿给拖累死啊!”
王子腾闻言,也是很有感触地点点头,道,
“此言在理,日后妹妹进京了,可得拘着他,否则在这里惹事了,只怕咱们家的势力救不了他!”
“妹妹要进京么?”
“是呀,听他们家打发来的奴才说,妹妹有心进京来,我想着倒也好,你提早地收拾出来一处院子,若真是他们进京了,正好地回来住着,放在眼皮子底下,倒也放心!”
莫氏虽然不满,可也没有法子的事儿,放任他们在别的地方乱来,还真不如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来的保险呢。
“听闻妹妹家的女儿,唤作宝钗的,是个温柔能干的,来了,倒正好儿地与鸾丫头是个伴儿。自凤丫头出嫁之后,她一个人在内宅也是孤单的紧。”
“你瞧着办吧,若真是个好的,往后你多费心调教一番,若是不好,就随她们去吧,总之不是咱们家的,就怕你受累之后,还落不着好!”
这话让莫氏心中舒畅了,投桃报李,就算是为了丈夫分忧,她也打算好好地对待薛府母子几位。
莫氏对于王仁即将又要出门这事儿虽然也是心疼,却不可能超过王氏。王氏简直就要心疼死了,可是,这事儿是王子腾这个一家之主做出的决定,她不敢说些什么,便在婆子们面前将薛家的几位主子贬的一无是处,这才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最后,又对着李氏横指鼻子,顺指眼睛地挑剔一番,这才让她去替王仁打点行李。李氏对于婆婆的指责也不敢回话,只好低着头受了。
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李氏这才敢红了眼眶。王仁正在逗自家儿子呢,瞧着李氏的模样,就知道只怕母亲又给她眼色瞧了。他心中长叹,也是没法子的,只能默默地将她搂在怀里,算作安慰了。
他也是试过还几个法子,不管是他表现的稀罕李氏还是嫌弃李氏,王氏都会挑刺,本就因着是晚辈的王仁便束手无策了!
他只能多多地拜托自家伯娘莫氏一番,让她多劝劝王氏,让李氏的日子能好过些。只是如今看来,却是收效不大!
半晌儿之后,还是李氏先不好意思起来,从王仁的怀里挣脱开来,强笑着,
“大爷又要辛苦了,这南下一趟,也不知道身子能不能吃得消呢!”
“我却是没什么,只是辛苦你了!多谢你为了我,容忍着太太,我也不敢说别的,只能说瞧着我罢!”
拉着她的手,却是不容她躲避,王仁甚是认真地道。
李氏刚刚调整好的情绪,又因着王仁的这话,立即地就红了眼眶!勉强地用帕子捂着脸,却是不应声儿。
“好了,瞧咱们儿子瞅着你呢……”
王仁好容易地将自家媳妇儿哄好,这才算是长舒了一口气!这夹心饼还真是不好做呢。
第三日,王仁便带着薛家打发来送信的人一起南下,去了金陵。至于去贾府送信的人,大姨太太收了他们家两千两银子,却是一句实话也没有,让薛家的人实在是生气的很。
对着王仁,更是亲近了几分,想着日后,一定要让太太和大爷远着贾府才好呢。
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哪里能知道王夫人如今日子有多不好过呢。即便她是娘娘的生母。可是大老爷这个浑人,竟是半点儿也不给娘娘面子,让她在内宅半点儿手脚都挪动不了,又有大太太刑氏一旁挑三拣四,就是自己的宝玉多要一碗糖蒸酥酪,刑氏都要哭穷亦或是冷嘲热讽一番,谁知道她的日子有多难过呢!
而且大哥似乎是下了决心地要与自己生分,自家闺女被封为娘娘,可是瞧瞧自己娘家送来的那些玩意儿,竟是连平日的三成都不到。这摆明了是要与自己生分啊!王夫人得了薛家的两千两银子,可是外面的事儿她却是半点儿也插手不得,只好装作不知地让人将薛家等消息地奴才给打发了。
马不停蹄地,王仁与薛府的奴才到了金陵时,瞧着憔悴地薛家姑妈,他也只能默默。
“仁哥儿,你可要救救你表弟啊!这都关进大牢里一月了,他从小就没吃过什么苦头,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地,你让姑妈可怎么活啊!”
“妈,说这些做什么呢?表哥这既然来了,自然是没有坐视不理的道理,您可别这样,表哥茶还没吃一碗呢,总要让他休息一下吧!”
因着事态比较紧急,外加上宝钗的年纪还小,是以,倒是与王仁彼此地见了。瞧着自家母亲这话,很是不像,宝钗立即地说了这一番补救之语。却是让王仁觉得更加难受了,绵里藏针说的是不是就是这样的情况?
枉他王仁堂堂一个大男儿,却真是不如闺阁弱质呢!王仁端着茶杯的手当即就是一顿,这才若无其事地道,
“事体到底如何?我虽听着下人说了,可官府是怎么说的?仵作可有验尸?冯家哪里还有些什么人物?这些事儿,府里可都了解清楚了!”
自打自家儿子进了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