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管事的一说起来,就停不下来,一脸兴奋地说道:“还有呢,这水塘里的鱼,孙少夫人也说有大用处呢,说是一来,可以改善水质,一直维持适合鹅群和鸭群生活的水环境;二来,这鱼长大了,不但可以自家吃,吃不完的还能拿去卖钱呢!
还有还有,孙少夫人还说了,将来玉米秸秆下来了,可以留作鹅群和鸭群的饲料,一天丢一些在水塘里……”
巴拉巴拉的,管事的一脸兴奋地讲了一大堆,将李小婵刚刚告诉他的生态农业的计划,一五一十地都告诉了王翰林,语气里满是敬佩。一个娇弱的官家少妇,竟然对这种地生财的门道门儿清,怎么能不让管了一辈子庄子的管事赞佩不已。
王翰林听了管事的话,也是啧啧称奇,不过,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还是他酝酿良久的那副“白鹅戏水图”终于要成了!要知道,王翰林可以打算拿这幅画献给一向喜欢这类田野村事图的圣上,为姚怀瑾讨饶呢!
将姚怀瑾发配到西北战场,王翰林怎么想都不放心。
没过两日,王翰林便将“白鹅戏水图”画好了,让小墨拿到城里去装裱了。
小墨回来时,却是将姚士卿也一并带回来了。
看着突然上门造访的女婿,王翰林愣了一下,立刻焦急地问:“是不是怀瑾出事了?”
能让姚士卿抛弃繁忙的公务,不提前预约一声就跑来,除了姚怀瑾出了事,王翰林想不会粗别的原因来。
姚士卿一见王翰林着了慌,忙安抚道:“岳父大人不必惊慌,虽然是怀瑾的事,但是,也是好事。”
王翰林一听,这才松了一口气。却还是焦急地问:“到底是什么事,你快说给我听!”
姚士卿笑道:“岳父大人别着急,您老先坐稳当了,再听小婿给您慢慢道来。”说着。姚士卿便笑着扶王翰林在椅子上坐下,这才又笑道:“说起来,这件事还是小婵的功劳。不知道她现在何处呢?”
王翰林笑道:“你要是找他,那可是赶巧了!这丫头因为要来观赏我的‘白鹅戏水图’,所以早早地就等在院子里了。这会儿,她应该在厨房和厨娘一起摆弄吃食,说是要亲自给我这个外祖父做一顿丰盛的午餐。正好,你赶巧了,可以留下来饱一饱口福!”
说起自己的外孙媳妇,王翰林可是打心眼里满意。便调侃道:“你和怀瑾两个,看人总算是准了一回!”
姚士卿知道王翰林这是在说他给自己找了一个刘氏这样凶悍无礼的继室,不由地面色一红,不好意思起来。说起来,哪里是姚士卿自愿娶刘氏 的。实在是被刘氏蒙骗,陷害了一把。
想当初,刘氏虽然作为童养媳养在姚家,善良温柔的,但是姚士卿打心眼里,只是将她当做妹妹看而已,根本就没有男女之情。而姚家的二老知道姚士卿的心思之后。也隐隐地暗示过刘氏,可以将她当做女儿教养。
谁知刘氏不甘心只是做一个寄人篱下的干女儿,而且对年少俊美、才华横溢的姚士卿也早就芳心暗许,所以,就趁着姚怀瑾离家进京赶考的前一晚,趁着离别的人将姚怀瑾灌醉。借机让两人洞房花烛。
第二天,宿醉醒来的姚士卿,面对被设计的惨状,愤然离开。
后来,姚士卿金榜题名。春风得意,慢慢地忘了当初和刘氏的春风一度,更没有想到刘氏竟然会怀了孩子,欢欢喜喜地在京城娶了志趣相投的王清慧。
谁知,姚家当地天降大灾,姚家二老还没来得及享受儿子带回来的荣耀和富贵,就横死大灾中。
姚士卿回家奔丧,还未从痛失双亲的沉重打击中恢复过来,就一个晴天霹雳——刘氏竟然怀了他的孩子!那孩子竟然是他的长子!
虽然愤恨刘氏的设计,但是,姚士卿也只能无可奈何地接受了刘氏和她的儿子,虽然正室依然是王清慧。
这件事,也最终也导致了王清慧的早逝。
姚士卿想起当年,眼里泪光闪动,低声道:“岳父大人,是小婿一时不察,害了清慧……”
王翰林怎么会不知道姚士卿的品性,要不然,当初怎么他怎么会在那么多的士子当中,挑中了姚士卿来做自己的乘龙快婿。见姚士卿情绪低落,王翰林赶紧笑道:“当初的事,我也多少清楚一些,并不会怪你。我想,清慧地下有知,也会理解你的。”
“好了好了,小婵那丫头也该过来了。你且收住吧,免得在孩子面前丢了威严。”王翰林故意打趣道。
姚士卿赧然,连忙收起了情绪。
不多时,李小婵果然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匆忙给王翰林和姚士卿行了礼,便急忙问姚士卿道:“小墨说爹您过来是有急事,是不是怀瑾有什么事?”
姚士卿还没有说话,王翰林就笑道:“看看这丫头急的,你还不快点说,免得让我们祖孙两个干着急!”
姚士卿忙道:“是是是!这是圣上刚下达的旨意,准备调怀瑾回京,暂时现在工部领一个职事,暂作工部郎,虽然只是从四品的官员,但是这在今年新晋的士子中,已经算是很好的了,也不过比状元驸马稍微低了一些。”
“这是好事啊!”王翰林惊道:“先前我看圣上那架势,是要惩治怀瑾一番,还特意做了一副‘白鹅戏水图’,准备献给圣上,看能不能替怀瑾讨一份恩情呢!怎么这赏赐突然就下来了呢?”
“说起来啊,这都是小婵的功劳呢!”姚士卿笑道。
“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