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姚怀瑾见马恩厚惊魂不定的样子,悄悄地用手拉了拉马恩厚,用眼神安抚他。
马恩厚这才稍稍恢复了脸色,惊魂甫定,悄悄往后站了站。
姚士卿一怒之下,也没有心思再多管拆台搬物的杂事了,立即甩袖离开了。
廖云清安抚地看了看姚怀瑾,随即也跟着离开了。
李名远尴尬地站了一会儿,也寻了借口,带着文娴火速离开了现场。原本,李名远是打算把李小婵也一起带走的,但是想到李小婵还得负责祭台的拆卸和试验田的整理,以便下午能够顺利播种,便打消了念头。
马总管见人都走了,看了马恩厚一眼,也打算离开。
马恩厚收到自家老爹的眼神,抬脚正要走,却被姚怀瑾拦住了。
“马伯,我还有些事要交代恩厚去办,你先走吧。”姚怀瑾笑道。
马总管顿了顿,警诫地看了马恩厚一眼,告辞离开了。
李小婵知道姚怀瑾大约是要问姚怀礼的事,便主动撤离得远了一些,先去收拾。
谁知,姚怀瑾并不避讳李小婵,问道:“恩厚,大哥是怎么回事?”
马恩厚瞅了瞅远处正在忙活的李小婵,为难地看着姚怀瑾,并不开口。
姚怀瑾顺着马恩厚的目光看去,摇头笑道:“你不必避讳李姑娘,只管直言。”
原先,姚怀瑾因为知道姚士卿想要撮合姚怀礼和李小婵,还特意避开李小婵谈姚怀礼的错处,想要为姚怀礼在李小婵面前博得一个好印象。但是,如今姚士卿都当着李小婵的面训斥姚怀礼了,姚怀瑾觉得,此时他要是特意避开李小婵询问马恩厚有关姚怀礼的实情,未免显得太刻意,伤人心。
更何况。若是姚怀礼真的不是可以托付的良人,姚怀瑾也不想害了李小婵。
对于李小婵,姚怀瑾是真的打心眼佩服,赞赏。在他一生中,还从未碰到一个这样独立、坚强、聪慧,有想法也有能力的姑娘。
马恩厚为难了半天,见姚怀瑾打定主意要当着李小婵的面儿问个明白,便压低声音说:“大公子说了,他本来就不喜欢种地什么的,为什么要一次次委屈自己的性子去敷衍?还不如练练拳,耍耍剑,自在畅快。”
马恩厚说完,看了看姚怀瑾的脸色。见姚怀瑾脸色不虞,便咽下了姚怀礼让刘氏不要再逼迫他出头立功,还有姚怀瑾也不要总是好心地替他这个哥哥绸缪的话。要是这些话说出来,只怕姚怀礼不但会失去姚士卿这个父亲的欢心,还会失去姚怀瑾这个弟弟的关怀。
其实。马恩厚自己倒是觉得姚怀礼说的话不错,因为他自己也是和姚怀礼一个性子,一样志趣的,觉得委屈自己装模作样,成全别人的期待,还不如顺了自己的心,恣意痛快。
姚怀瑾是何等聪明的人。见马恩厚眼神闪烁,吞吞吐吐的,就知道姚怀礼说得不止这些。但是,姚怀瑾也无心追究,只是叹息一声:“看来大哥心志坚定,是不会再动摇了。”
以前。姚怀瑾还想着,姚怀礼心志未定,只要好好引导帮助,终究会成长为姚士卿期待的样子。但是,眼见着一次次地引导之后。姚怀礼依旧只是喜欢舞枪弄棒、快意江湖,现在甚至敢当众拂了姚士卿的面子,姚怀瑾就是不想放弃,也没有别的办法。
“行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姚怀瑾叹息一声,又交代道:“恩厚,从今后,别再提及此事,免得父亲听了又伤心。”
马恩厚点点头,关切地看着姚怀瑾。虽说在性格志趣上,马恩厚比较喜欢姚怀礼那一型的,但是,姚怀瑾的所作所为,也让马恩厚不得不佩服。所以,现在眼见着姚怀瑾因为姚怀礼的事,一脸的疲惫,马恩厚对他还是打心眼里关切的。
“下午就要开工播种了,恩厚,你现在去找几个人来,赶紧把这里收拾整齐了。”姚怀瑾交代完,自己就去帮着李小婵忙了。
李小婵敏锐地察觉到了姚怀瑾周身的低气压,便聪明地选择了闭嘴,有问有答,不问沉默。
马恩厚领了命,也赶紧出去,忙了一圈,找来了帮手,一起帮忙拆卸祭台,搬运东西。
来来回回,忙忙碌碌,好歹在午饭之前,将一切都收拾整齐了,只待下午播种。
吃过午饭,李小婵小睡了片刻,就立刻去库房提取选好的玉米种子。李小婵打算,先将玉米播种到育种房里,再将晚冬麦播种到试验田里。
看守府库的衙役,早就和李小婵混熟了,见李小婵来领取玉米种子,便热情地帮忙把玉米种子提取出来,并且一路送到了育种房,还让李小婵有事尽管招呼他们。
李小婵笑着谢过了他们,也不做作,爽快地让他们将需要的农具,也一并搬了过去。
等到李小婵准备好一切,工头老刘也带着工人们都来了。
李小婵将他们带到了育种房,分配好了任务,六个人分成三组,两两一组,一个负责挖坑,一个负责播种并且掩埋。至于工头老刘,则负责监工调度。
李小婵想,她不一定时时都能监督到位,而且要那些正值壮年的工人们听从她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的指挥也不容易,还不如培训出一个工人们信得过的人来,代替自己指挥调度。
“今天是大家第三次来上工了,规矩什么的也不用我多说了。”李小婵分配好任务之后,正色道:“知府大人一向是赏罚分明,这些大家肯定也都听说过,我也不多说什么,就只有一句话,希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