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干就干。谢玲取出最后的一支箭,拉弦,上弩。
王路盯着谢玲贴着好几道创可贴的右手,关心地问:“你的手,没问题吧?”
谢玲端起弩,架在自己肩头,左右移动着瞄了瞄:“没事儿。”
王路略一思索:“等等,先别急着she,我们破屋下楼,尽量靠丧尸近点再she。”
这个提议很好,谢玲收了弩,看着王路又扒拉开一大堆瓦片,露出下面2平方米大小的芦苇席,挥着砍柴刀砍起来。
芦苇席很轻松就破开了,露出下面黑se的织物――是防水油毡。
王路继续挥刀猛砍,刀被油毡下面的硬物挡住了,砍下去,发出“突突”的声音。
破开防水油毡,这才看清,是下面的屋顶架子,松木做的。
松木架子有小酒杯粗细,纵横交错。
这里,就需要用上王路的蛮力了。
谢玲也插不上手,抱着膝盖,看着王路挥汗如雨,用砍柴刀猛剁着松木架子。
终于,哗啦一声,一片松木架子塌了下去,连带着砸下去油毡、芦苇席、碎瓦片,和积年的梁上的灰尘。
王路和谢玲措不及防,都捂着鼻子、嘴巴咳嗽起来。
王路用单手扇着眼前腾起的灰尘,好不容易散了点,探头向破了个大洞的屋内张望了一眼。
他很快抬起头来,看向谢玲的脸se有点古怪。
“4只。”王路说。
谢玲“啊”了声:“你说什么?”
王路一脸的无奈,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4只丧尸,现在又多出一只来了。”
谢玲挨到王路身边捂着鼻子一探头,洞口下,破屋内,一只丧尸,正抬头冲着自己和王路隔空又抓又挠。
屋内有丧尸。
说实话,这根本用不着大惊小怪,在镇江镇的每一幢屋子内,都可能藏着一只、两只、甚至更多的丧尸。
王路以前做白i闯时,都是千方百计确认屋内没丧尸才破门而入的。
要知道,和丧尸打斗,最忌讳的就是在狭窄的室内和它们肉搏了,对上这种“宅丧尸”,王路一向是躲着走的。
但今天,看来是躲不掉了。
有道很简单的算数题,谢玲手里有一支箭,楼下和楼外的街道上共有4只丧尸,请问,谢玲she杀一只丧尸后,还需要杀几只丧尸?
还需要杀3只。而手里却没箭了。王路暗骂了一声,今天是出门没看黄历?撞了哪路毛神,怎么这样流年不利啊。刚还和谢玲盘算得好好的,想出了对付3只丧尸的办法,结果,现在立刻又冒出一只来。
王路正在肚里破口大骂,谢玲却举起了弩,瞄准洞口张牙舞爪的丧尸,王路手一伸:“你干什么?我们就剩这一支箭了!”
谢玲不知道王路为什么这样紧张兮兮地:“我知道啊,我先杀了这只丧尸,然后下去拿回箭,再she街面上的丧尸啊。”她恍然:“啊,你不会想让我先she街面上的丧尸吧?那怎么行!这箭she到街上,可收不回来了。”
王路一张老脸涨得通红――今天绝对是撞邪了。这样简单的道理,自己怎么就象猪油蒙了心,没想到呢――其实也怪不得他,今天一路行来,波折不断,早就是身心皆疲,看到楼内新冒出来的丧尸,一时失神,才想岔了。这就叫灯下黑。
王路支吾道:“不是不是,我能有这样笨吗(还真就这样笨了),我是让你小心点,万一没she死,就麻烦了。”
这句话一出口,原本信心满满的谢玲也有些迟疑起来,是啊,这是绝不能失手的一箭。
这已是自己和王路最后的希望。
谢玲低头看看洞下的丧尸,那是只中年妇女丧尸,正抬着头,冲着谢玲又抓又挠。
从洞口这个角度俯视,如果要把丧尸一击致命,只能she它的脑门,可这样一来,目标就太小了,而且,丧尸还在不停地动来动去。
谢玲,突然发现自己满满的信心,化为一缕青烟,飘走了。
如果she不中――谢玲甩了甩头,长发飘散,就象心中乱糟糟的情绪――绝不能失手!
谢玲捡起屋顶上一小片芦苇,拆出一条芦苇蔑片,当成绳子,扎起了自己的长发,把原先飘扬的长发扎成了马尾,然后,端起了弩,瞄准洞下的丧尸,激光红点在丧尸脸上飘忽不定。
谢玲的喘息渐渐重了起来,她觉得自己的双臂越来越沉,被渔线勒破的掌心渗出了汗,刺激得伤口火辣辣的痛。
瞄准镜里的丧尸脸孔,居然变得模糊起来。
谢玲猛地放下了弩,慌急地对一直注视着她的王路嚷嚷道:“我、我不行,万一she不中怎么办?!”
王路在一旁,把谢玲最初的迟疑和最后的失措看得清清楚楚,坏了,自己刚才最后那句话,给她太大压力了。
压力这东西虽然无形,却能让百发百中的奥运冠军都能失手she出个零分来。
谢玲还只是个末出校门的女孩子啊。自己一时口不择言,却害了她。
王路没有立刻开口劝慰谢玲――这种空口白话还是少说,帮谢玲找到对付丧尸的办法才是真正的解决之道。
洞下的丧尸狠不能把嘴巴张得漏斗大,好把咫尺之上的两块鲜肉吞下去。
真他m恶心,王路盯着那张黑洞洞的大嘴,狠不能一刀,劈在丧尸的嘴上,闭嘴吧,让你丫的吃刀子去。
王路突然心中一动,抬头对谢玲道:“让你she丧尸的嘴巴没问题吧?”
谢玲一愣:“she嘴巴又没用,要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