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玲不由好奇:“阿伯找了什么好东西来?“
崔老太站起身,推开了推向贮藏室的门:“就是这两老货,这老货的年纪比我还大呢。“
不说谢玲,连王路也好奇地站起来,走到门边一张望。
谢玲叫道:“纺车?“
王路叫道:“织布机?“
陈老头大笑:“就是这两玩意儿。这东西现今在农村也不好找了,我也是费了好大的jing力才淘来的。你别听我老伴说得神神道道的,她小时候倒是纺过线,可没织过布,这种农村土布也就解放前还有人织,5、60年代时就基本看不到了。“
崔老太瞪了老伴一眼:“我是没织过,可我见过我姥姥织过,试着摆弄摆弄,早晚能上手。“
陈老头摇摇头:“织布还得先纺线呢,咱村里又没人种棉花,你想纺都没料啊。再说了,就村里家家户户扔下的衣服料子,够我们穿几辈辈了。“
看着老两口斗嘴,谢玲悄悄笑起来,王路也乐呵呵道:“阿婆,你想穿啥衣服,跟我说,鄞江镇上的衣服不要太多啊。”
崔老太拍了一下手道:“小王可别当真,我也是天天在家闷着无趣,这才想找些事做做。老头子还能下田,我一个人在家连个说说话的人都没有,以前好歹能看看电视,现在别说电视,连村里的有线广播都没有了。唉,以前吧,听这广播天天哇啦哇啦的,腻味的慌,现在这耳边没人唠叨了,又闷得很。小王啊,我也就是个老太婆子瞎叨叨,你可别往心里去。”
王路自然知道老年人爱多想事爱嗦叨的通病,他心里微微一动,说实话,他不是没考虑过请两位老人家到崖山“入户”,从私心里说,老两口是真正的农村人,做农活那是一把好手不用说了,这对崖山上如今遍地小白的情形是极大的改善――陈薇这几天才刚试着在后山开出的田里种了些土豆,是拿土豆芽切了块埋下去的,想试试能不能成活。王路估计是没戏。
但问题是现在崖山上连正经让人住的地方都没有,怎么请老两口子去啊,如果把鄞江镇都清理干净了,自己才有点脸面请两位老人家换个更好的地方住住。
只不过,现在虽然没法子厚着脸面拉两老口入伙,但提前打打感情牌总是没错的。王路涎着脸道:“阿婆,阿伯,你俩空了,可以到我们山上走走嘛,反正顺鄞江下来很快的,陈薇上次听了阿婆阿伯的事,还埋怨我为什么不接你们上山呢。”
崔老太抢着道:“这感情好,我天天在家时陪着这老货也没趣的很,这就说定了,过几天,我带点自家田里的产出,到你们那儿玩玩。”
谢玲乖巧地道:“阿婆这说的是什么话,你们就是空手来,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还带什么东西啊。阿婆,你就定个i子吧,到时候,我们来接你和阿伯。”
崔老太还没搭话,陈老头摇了摇头:“这段时间是没空了,再过段时i,就该收稻子了,这可是我们今后几年保命的东西,得把田管好了。我别的不怕,就怕下雨,这雨水本来是灌浆的好东西,可下得大了,把稻秆都打倒了,就不好收割了。”
王路一惊,这崖山下的稻田,可是众人保命的关系所在,能不能活下去,能活多久,可都看自家人今年能抢收上来多少稻子了。
虽然王路并没有割稻子的经验,看着田里沉甸甸金灿灿的稻子不知道算不算完全长成,但好歹知道“双抢”是在7、8月份,这时间也就差不了多少了。
让王路犯愁的是,该怎么收稻子。
用手割吗?虽然崖山上也收集有镰刀,但就自己四个人,根本没用镰刀收割稻子的经验啊,王比安和谢玲不把自己的手割了算好的了。
而且四个人四把镰刀收割山下那样广阔的一片稻田,何时是个头啊。
现在听了陈老头的话,眼前分明有真经,不立马取经更待何时啊。
王路连忙道:“老伯,正想请教你呢,这稻子该怎么收割啊,我们、我们都没干过什么农活,光用手割稻子,我怕收不了多少,过了这时节,都得烂在田里,多可惜啊。”
陈老头呵呵笑道:“小王,你不说这事,我也要拉着你唠叨几句,说起来,鄞江镇那儿的稻子种得比我们后隆村还多呢,还都是连片连亩的,最好的办法当然是机割喽。以前每年这个时刻,镇里的农机站就开始招集一些种粮大户商量安排农机割稻子的事了。我们小门小户自家种种吃的稻田小,也不会花钱买农机,都是靠租种田大户的农机收割的。”
王路自然知道用农机收割省时省力又高效,说起来,甬港市还是全国有名的农机大市,每年都有农业局组织大批农机北上收割稻子帮农民挣钱的,高峰期时有600多台联合收割机北上江苏一带。
问题是,王路一不知道哪里能搞到农机,二对开联合收割机一窍不通,这毕竟与开私家车完全是两码事。
今天听着陈老头似乎话中有话,王路立马巴结道:“老伯,你说说吧,这割稻子该咋办,我都听你的。”
四人回到客厅,崔老太张罗着切了一个西瓜上来,陈老头点了根烟,边抽边和王路、谢玲啦呱着。
“说到这农机,周边几个村象建岙村啥的,也有种粮大户,手头都有收割机,只是要想入村,再把收割机弄出来,有点为难,不好办啊。那儿很长一段路是山区,以前农机进出,都靠平板车拉进拉出的。”
王路明白陈老头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