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河村的谣言越传越凶,大有不可掩盖之势。不仅如此,谣言还传出了南河村,直到洛阳。
姜恨水听到下人的禀告,大吃一惊,立刻叫来了在书房中攻读的姜恒。
“阿恒,这刘家怎么竟是是非之处,你和刘家姑娘的婚事是不是要慎重考虑一下?”
“什么?”姜恒这些日一颗心全放到书本上,根本就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事情,听到祖父这样讲,疑惑了起来。
姜恨水便将刘家俩房为了二十两银子的礼金打得不可开交的事情给讲了一遍。
“刘二叔不像是这样的人……”姜恒听完之后摇首沉吟,双眼微微眯起,“我虽与刘二叔打交道不多,却看得出他是一个耿直的忠厚人。再说了,咱家的聘礼还未曾送过去,就是克扣又从哪里扣起?”
“只是,咱们家与刘家还未行纳采礼,便传出这诸多闲话。由此可见,这刘家并非良善之家。阿恒不如再考虑考虑,莫要为了美色耽误了一生。现在若是悔婚还来得及,若是等到行了纳采礼后再退,不论是对刘家姑娘还是你,都是极不公平。”姜恨水轻轻叹息一声,低声劝道。
刘家的雪梅姑娘,长得确实漂亮,乍看之下确实令人心动。然而,当初与刘家交往了一次,他便觉得刘家的人有些势利,颇有些不喜。只是既是孙子喜欢,他便只有听从二字。再说了,孙子愿意娶刘雪梅,总比和……
想到这里,姜恨水猛的收住了思绪。姜叶两家是世交,有些事情,连想都不能想。若是传出去,不仅会害了姜家,更会害了叶家。
他不知道姜恒是什么意思,可是看叶秋鸿明明就是一副深情不悔的模样。当下。满朝好男风。若是家中养有小爷和男妾不算什么大事,相反还是雅谈。可是,男妾和好友不同。若是让世人知道叶秋鸿的心思,只怕全天下都是嘲笑他的人。
正想着间。耳边传来姜恒的声音,“祖父,孙儿是真心愿意娶雪梅姑娘为妻,还望祖父成全!”
回过神,见到姜恒大礼拜见,深深的弯下腰去。
“阿恒,我且来问你,你要如实回话。”姜恨水略微踌躇,之后低声问,“你娶刘家姑娘。可是为了躲阿鸿?”
姜恒一时之间怔住了,沉默片刻,才道:“孙儿待阿鸿如同父兄,若说有情那也只是手足之情,无关风月。孙儿娶雪梅姑娘。是因为孙儿心中真的有她。若是孙儿心里无她,又何必娶?还惹得阿鸿伤心难过……”
姜恨水颇为感慨,轻轻叹道:“既是如此,明日我让媒婆去南河村,送些礼物过去。”
姜恒眉梢间掠过一丝喜色,急忙叉手道谢。
“既是你决意要娶刘家姑娘,我这个做祖父的也只会欣慰。并不会拦阻。只是刘家想必日后麻烦不少,你是个读书人,要以书本前程为重,莫要掺合进家长里短之中。若是刘家向你提什么非份的事,你只管说要回报于我。万万不可独下纲断,免得将来后悔……”
说到这里。姜恨水眉头一皱,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不对呀,像这种家长里短的闲话,怎会突然传到了城里?倒像是故意说给我听似的。”
他这么一说。姜恒也隐隐感到这里面有什么不对。
“难道是有人不希望你娶刘家姑娘?所以才故意将话传到了我的耳中。要不然怎么昨天传出来的话,今天城里就知道了?”
姜恒侧首,静静的思考。
姜恨水又道:“阿恒,是不是你近来得罪了什么人?有人要故意坏刘家姑娘名声,好让你蒙羞?”
姜恒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得罪的人?自己一向躲在书房中看书,不曾得罪过什么人呀?突然间,他脑中一亮。
“若说得罪,孙儿这些年来也只得罪了黄家的人。刘家大房为了替长子娶媳妇,私自将雪梅卖给了黄家,我知道事情后,便和阿鸿说了说,阿鸿派了人去警告黄家,让黄家放了人。然后黄秋成又跑到南河村强抢雪梅……”
姜恨水叹气,“若如此,便也说得通了,怪不得前一段黄家的家主跑到怀仁堂说要给我赔罪。原来他家打的主意却是败坏刘家的名声,让世人都知道你娶错了妻子从而嘲笑你。世人都说黄家是睚眦必报,果然如此。”
姜恒恨恨道:“纵是我和黄家有嫌隙,关雪梅甚事?有千万种计策冲着我来使,何苦去伤害一个弱女子?她又有什么力量来保护自己?”
姜恨水无奈地看着孙子,连连叹气,“你当时就不该和黄秋成翻脸,而是应该派了人私下将他劝走。那时李粮长和里正不是都去了吗?你完全可以站在后面,等到无人处再和黄秋成商谈。何必又要在人前让他下不了台?平白的结了冤家?”
姜恒垂目受教,低声道:“当时雪梅受了伤,我未及细想,只想着将他赶跑。”
姜恨水微微一叹,遂不再说话。
良久后,方道:“你还年轻,正是血气方刚之时。这也是好事,小小年纪多受些挫折,总比老年时才明白要好。黄家这件事情,总要妥善解决,你抽空时多想想该如何与黄家了解恩怨。拖的越久积怨越深,反而不容易化解。”
姜恒叉手行礼,说声知道了。
南河村对刘家二房的议论声,愈演愈烈,闲话也传得越来越离谱。已经由以前刘家用姜家的聘礼给大房娶媳妇,演变成了刘家第二次将雪梅卖掉。
刘承志和刑氏整天唉声叹气的,遇到个人就要和他解释,说自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