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添财看着赵言修除了复述傅文昭的话,其他的半句没说,心里有些难受。开口道:“言修,要不在咱们再回宋家村住上两三年,或是咱们搬家去京城吧。离得远了,事情淡了,你也不用难做了。”
赵言修知晓宋添财担忧关心他,可宋家刚刚才来泉州住了没几天,宋家二老也才刚刚适应新的环境,再换地方,不说花费的人力物力,就是他们自己也会觉得疲劳。在泉州,结契很寻常,旁人的接受程度也高,他和大哥的生活才会最大限度的不被、干扰。
要是去了其他地方,人生地不熟先不论,却有太多的不确定。再说,依着傅家和粱家的势力,被他们找到了自己,难不成换了个地方真的就能不接触了吗?这不大可能,就是傅文睿的生意可谓遍布大江南北了,难不成要为了躲避傅家和粱家他们就要颠沛流离吗?
赵言修不愿意宋添财和宋家人为了他而奔波,梁家和傅家的事情,他能解决的了。他开口对着宋添财道:“大哥,你不要担心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虽然傅家和粱家确实令我有些为难和麻烦,但还没到要避开他们的地步。你放心吧,这事情我心里是有数的。”
宋添财只是握了握赵言修的手,开口道:“不管如何,你记着大哥永远不会不管你,不会丢下你一个人面对这些的。”
说完之后,宋添财瞧着天色还不算晚,就和赵言修泉州逛了街吃了饭。等回家的时候,宋家二老已经睡了,不过,屋子里还是给他们留了灯。宋小宝现在还是跟着陈桂枝她们睡,宋添财正打算着在家里给宋小宝布置个儿童房,哄宋小宝一个人睡。
两人洗洗就睡了,第二天,宋添财是被宋小宝给闹醒的。这个熊孩子从床上起来就不安生,跨着小短腿爬上了宋添财的床。捏捏宋添财的鼻子,吹吹宋添财的耳朵,一个人就玩得很嗨。
宋添财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就瞧见眼前被放大数倍的小胖脸,双手一捞,把宋小宝一夹,就抱着宋小宝不让他动了。宋小宝哪里肯被他爹困着睡觉,小短腿蹬来蹬去,别看他人小,可力气还不算小,被蹬了几下,宋添财认命的穿起衣裳陪着宋小宝玩。
不过,却在赵言修那儿狠狠的告了宋小宝一状,为此,宋小宝每天又多加了一炷香的蹲马步时辰,写的大字也从两张变成了三张。从这就可以看出宋添财的阴险狡诈了,可惜,宋小宝还不知道他爹是个肚里黑的,直到大些才明白,但那时他已经被他爹坑了好多次了。
赵言修瞧着他大哥难得的孩子样,心里好笑,其实他本来就打算增加宋小宝学习进度,只不过顺着他大哥的意思,哄他大哥开心罢了。想起宋小宝的每次上课时候偷懒的小坏样,赵言修不得不感叹,这对父子有的时候真的是默契十足啊。
宋大山来了新家就闲不住了,把后院的一大块地种上了蔬菜瓜果,这两天还时不时的抱着宋小宝出去放牛。陈桂枝在镇上找了几个泥瓦匠,把家里的一排屋子给捣鼓成了养牲畜的地方。
为了怕有味道,陈桂枝还特意在那排屋子前面挂了一圈的草垫子,隔开味道。买了鸡鸭鹅猪回来养着,好在屋子大,睡觉的屋子离得远,不然,就凭着这些鸡鸭鹅的叫声,可不得把人吵得脑袋瓜子疼。
这两天里,宋大山和陈桂枝转了下来,越发打定要开了磨房的主意。他们瞧着平遥镇确实是富裕,家家户户都是吃白米细面不算,几乎顿顿都能吃上荤腥。平遥镇上只有两家磨房,都在开米面铺子顺带开的。
宋大山和陈桂枝看了一下,觉得就靠着他们这一片人家每天用的米面就很客观。而米面没脱壳和脱壳的价钱可是相差甚大,若是他们开了磨房,那些会过日子的妇人定是会买带壳的来给他们磨房磨的,这样算下来,一年也能节省不少银子。他们可以雇个两个短工,再买两头大牲畜,打几个好石磨,这磨房就能开起来了。
宋大山和陈桂枝以前都是在土里刨食,从来没动过做买卖的心思。可来了泉州之后,瞧着宋添财买了这么大的宅子又买了铺子,心中骄傲的同时又有些愧疚不能帮宋添财什么。这不,和傅文睿聊了家常之后,傅文睿给他们提了意见,这磨房的生意就让他们提起了精神。只出地方和人工,坐在家里也能数银子,这样的买卖,宋家二老心动也正常。
可这事情真做起来却不简单,首先,他们家的屋子就要改掉,还有要请短工,若是要请本地人银钱上肯定要高,要是请外地人,就要安排食宿,这又是事情。再说,磨房一天不间断的磨下来也磨不了多少米面,也就能赚点小钱,依着宋添财是看不得上眼的。
他现在制醋卖醋,一进一出,银子来的还算快。而且,他手里还有铺子田亩,吃穿不愁,手里还有存款,也能称得上是小有身价。不过,宋家二老难得有心思弄个买卖,宋添财也不会浇冷水。这磨房真开起来,只要宋家二老管一管,劳累倒是不大会劳累到他们。
来泉州宋家二老虽然没在宋添财面前表现出什么不适应来,但宋添财知道忽然让他们就闲下来,宋大山很陈桂枝心里肯定是有落差的。现在让他们有个磨房弄着,劲有地方使,人也能精神些。
所以,宋添财和赵言修就分开跑去安排这些事情。不过,只一天的时间,赵言修那边就都做好了,牲畜,短工,连家里的屋子也改过了,在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