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间断性的失重后,一阵剧烈的颠簸令我知道飞机着落了。手表上的指针指向“5”,因为不是电子表,我不确定是下午还是凌晨,可是,上面显示的星期却写着星期二,不出错以及没有意外的话,那么距离开学日已经过去一天了,我摸了摸肚子,不是特别饿,极有可能是凌晨。
里有一瓶鲜奶,是我前一的,刚才已经和憨太郎分着喝掉了,除此之外,就只有一本笔记本,一个笔袋,一个护腕,一张学生证,一串钥匙,以及一个钱包了,钱包里有现金若干,还有一张银行卡,以卡里的金额来说,我暂时是不愁吃住的。
然而,现在的关键是,我是否还在日本境内,倘若不是,那没有护照以及签证甚至机票的我绝对算得上偷渡,我那银行卡也无法使用,而从刚才模糊听到的只言片语里,我根本无法判断空姐所说的到底是哪国语言。
因为实在太诡异了,我为何会突然出现在一架客机的行李舱里自身却毫无印象,外面是否有把我带到这里的人,降落的地方会是哪里……等等问题让我没有出去寻求帮助,而是选择暂时静观其变,说不定那人就是乘务员。可直到飞机停稳,外头似乎搭建起乘客通道,我也没有看见有人下来找我。
我心下犹疑不已,皱着眉想了半天,终于决定先想办法偷偷溜出去,要是等到行李舱门打开,即使我的存在感再低,我无法翻越与舱顶相连的铁丝网,那么点地方我不能保证自己不被发现,等出去再决定是否和机场工作人员沟通吧……希望是我认识的地方。
又爬上楼梯,听了半晌确定外头暂时没有人声,又把缝隙推大了些,有两个空姐正在整理,只是她们背对着我,我便迅速攀了上去,走出机尾,与外头正在闹哄哄地取着行李等待下机的乘客们混在一起。
很,面貌是亚洲人的长相,但我却丝毫感觉不到轻松,因为我一点都听不懂周围的他们在说什么,我又错过了机内广播,只能确定自己似乎不是在日本。
乘客开始向前移动,出客舱的时候,我捕捉到了一对疑似情侣的年轻男女在说日语,不待我找机会搭话,我就已经看到了通道墙壁的广告。
傻不拉几地盯着那一个个方块字,直到衣服里的喵星人忍不住偷偷探出头来,我才回过神……我大概晓得我来到哪里了。
……
顺着人.流来到入境关卡,我站在角落的一盆绿色植物后面,犹豫接下来的行动。
到现在为止都没人来与我接触,当然不排除我不容易受人关注的因素,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越来越觉得自己只是偷渡了而已……说到底被人绑架的假设也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总感觉如果不是绑架,那我来到这里的原因与过程就太诡异了,我晃了晃头,不愿去深究,心下打定注意先去验证一件事情。
比较了下国内公民入境与国际乘客入境的队列长度,我果断选择了国内公民入境关卡,在这种时候,人多比较好糊弄。迈开脚步前,我又顿了顿,伸手把制服外套脱了下来,纠结地看了眼憨太郎,尝试地,一边摸头一边安抚,这次它没有抵抗。
制服外套相比其他人的便服太过显眼,我把它挂在胳膊上,默念着我是一棵植物一株白菜一个行李箱插入了队伍,前后左右都在叽里咕噜说着对我而言的外星语,我低着头,心中不可避免地忐忑起来。
队伍向前,终于轮到了我前面的夫妻,我跟着他们走向一个柜台,旁边站着指挥秩序的工作人员没有注意我。我避开摄像头,低首垂目,没多久,海关人员在夫妻两人的护照上敲了印章,准许他们通过。我继续跟在他们身后,直到走出十来米,我才呼出一口憋了好久的气,发现背后已经渗了一层冷汗。
……居然,成功了。
即便清楚被发现的结果也不过是调查过后被遣送回国,说不定我待会就要主动找工作人员寻求帮助,然而成功正大光明偷渡的这件事让我的心情难以言喻,我从没想过我还有这种天赋,这样的话也就意味着我还能偷渡回日本。
毕竟如果可以的话,我不想让人发现我是非法来到中国的,尽管我是未成年人,可万一有个不良记录对我的负面影响是很大的,更夸张一点,要是人家怀疑我是那种少年间谍什么的……本来没觉得,可如今成功后,我意识到我这个体质有可能会给我带来麻烦。
一阵瞎想后,我打算先去趟厕所再查查航班,对了,我还要想办法打个国际电话。
进入挂在钩子上,正想解皮带,我却感到一道不容忽视的视线,黑线地扭头,小喵星人正用它那萌萌的大眼睛灼灼地盯着我。
“看什么看。”我把它塞回去,还扣扣子。
就算是只猫,被这样“好奇”的眼神盯着,我也会尴尬的好不好。
解决完人生大事,我又把它掏出来,把着它,让其正对着马桶,问,“想不想尿尿?”问完又觉得自己的问题很多余,干脆“嘘”起来。
“……”在它毛茸茸的头顶发现黑线一定是我的错觉,只见憨太郎挣扎起来,下肢蹦跶不停。
“乖,阿憨,快点尿完,还是你想便便,要是等会在我身上或者包里解决我可饶不了你,嘘~~~”
挣扎愈发激烈了。
“好吧好吧,逗你玩的。”我把马桶盖放下来,把它搁上面,“你自己解决吧。”
它蹲着,严肃的猫脸盯着我。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