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如蝗虫过境一般,黑压压的一片,声势十分浩大。
踏天驹踢踏的脚步,渗合着数万修士沉闷的呼吸声,令人心里如有一股铁锈之味在发酵,烙得人心里直发慌。
后面押阵的诸葛魔神所带的正规军,军阵肃整,气势如烈,一道道惊天的杀气弥漫,连天空骄阳也为之一黯。可是,前阵的天军却稀散而无序,一个个围着各自的首领,谈笑风声,仿佛是来游历狩猎,而非沙场征战的,十分散漫。
几次传令,这些用钱捐来的二世祖依然我行我素,只将统领大将军气得脸上堆起的肥肉都在直打颤。
这些二世祖不过想跟随大军赚取军功,捞一份资历,哪会真的受军纪所束,自然也不会将传令官的口令放在眼里。
“报!”
“大将军,积雷山发现大股敌踪,前锋天军首领请示是否出击?”
“积雷山就要到了么?”
诸葛魔神双眼微微一眯,狭长的的眸子里射出一道冷光。
他看了看前方尘沙漫天,散乱而无序的天军众将士,眼角泛起一道冷笑。
诸葛魔神对传令官道:“哼,天军?还真以为本大将军封了他们一个杂牌天军之号,就真成了无所不能,战无不胜了。既然那群二世祖喜欢杀敌立功,封妻荫子,那么,就让他们前去探探虚实,也好让这些整天只懂得在嘴上叫嚣大义的毛头小子见识见识何谓战场,何谓流血!”
“是。”
传令兵持帅令符节。匆匆朝前阵的天军跑去。
“大将军,那群家伙目无军纪,让他们去试探虚实。恐怕……”
常林紧随诸葛魔神一侧,目露担忧之色,带着询问的语气道:“大将军,是否让本将的东路军押上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干掉敌方游击散将?”
“不急,不急,常将军。大宋于此战也投入了大量国力,此举不过是试探我军军情,现在还不是出动我常胜将军的时候。这仗还有得打。至于那些所谓的天军,一群乌合之众,就算被对方全都吞了,又有何妨。于我大明而言。不过割去芥癣,更有利大明朝政啊。”
“大将军威武!本将还在纳闷,难道我大明国真是如此不济,需要广集天军才能对付区区大宋边境之争呢,原来大将军胸有沟壑,另有图谋,当真一石二鸟,算无遗策!”
一名紧随大将军身后的侍从。谄笑着狂拍马屁,让诸葛魔神哈哈大笑。身上肥肉急颤,将踏天驹这等神物都惊得发出哀嘶。
常林鄙夷地看了一眼那名只懂拍马屁的侍从,抱拳道:“大将军,虽说那些纨绔的确有些可嗔,但是,他们大多数是朝臣之后,若果出现死伤,恐令朝局不稳。何况,他们始终是我大明子民,岂能让他们白白送死,常林再请大将军帅令,容某前去押阵退敌。”
“嗯,本大将军正是想让这些个二世祖的父辈都冒出来呢,否则本大将军的屠刀都快生锈了。常将军,我意已决,此事不容再议,退下。”
诸葛魔神眼里闪出一道戾气,让常林心里一紧,这才想起诸葛魔神在朝中越来越跋扈了,连皇帝陛下的御旨也得听从他的意见,沙场点兵这等大事,陛下也不露面了,全权交给了诸葛魔神。最近,朝中一些老臣联名上书陛下,以清君侧的口号,欲剥去他的军权,可惜,此事不知为何,上书传到宫里如石沉大海,不了了之。
“莫不是他想借这场战争,以图清洗朝局中与他作对的势力?”
常林有些后怕,看着诸葛魔神那张威势越来越重的大脸,汗湿重衣。
“本将该何去何从?”
常林一言不发地跟随大军,思索着这个令他头大的问题。常林在战场上以一当百,如让他行军打仗,那可是算无遗策,百战百胜,但是,在官场上却是个天然呆,根本无法理解政客那一套做法,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即将纷乱的大明国朝政新局。
哎……
他长叹一气,挺拔的身影略略委顿。
……
传令官的军令下发之后,前阵的天军将领都兴奋起来,一个个恨不得立即催马踏破敌营,立功受勋,带着无尽的荣耀凯旋归朝。就连张友仁也目露奇光,看向远方隐约可见的积雷山,斗志昂扬。
但是,自家人知自家事。
张友仁算不得一个好将领,领兵作战是弱项,因此,将队伍交给关羽,独个儿带着小青与白素质,东浮子四人在外观看他调兵谴将。
等关羽整队完毕,五十多个人的队伍如五十多头猎豹,随时可以择机噬人,散发出强大的沙场战气时,大多数天军将领都跃马急奔,寻找敌人以立军功去了。
正待起军之时,张友仁发现竟然还有一小队天军磨磨蹭蹭跟随在他们屁股后面,进则他进,退则他退。
张友仁浓眉一竖,他可不想轻易将自己的后背交给不明白对方底细的人。因此,将那名领军队长叫了过来道:“你们是怎么回事?”
那名带着四五十名元婴修士的队长也没想到张友仁会突然叫他前来相询,期期艾艾地说道:“张将军,我,我……”
“妈蛋的,就这样还想上战场?”张友仁恨不得将他拿过来一阵痛扁,都快与敌人短兵相接了,还这般不爽快。
正待发火驱散这群队伍时,那名队长壮着胆子道:“将军,我是天军队长宁月,方才观将军整兵有素,兵容严整,故愿意投入将军麾下,共杀外敌。”
“哦……”
张友仁沉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