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刘存送走了满载而归的天使一行,仍然无法理清乱哄哄的思绪,好在船队恰在此时顺利返航,刘存婉拒来自四面八方多达上百份的邀请,拉上乐哈哈的糜竺和王杞赶赴珠山港。
宽阔的珠山港码头上已是人山人海,到处飘散欢喜的笑声,商队大总管陆九和水军都尉鲍季鲍老三成了众星捧月的对象,刘晔和一群士子满脸自豪,接过公孙沛和田牧等人奉上的接风酒,非常豪气地喝下去。
刘存的两个大管家吕平、吕安则围着不断从船上卸下的一堆堆货物和骏马,激动得不停转圈,归航的五百水军士卒更牛气,在上千水军同袍和数千民众羡慕的目光中,趾高气扬地描绘辽东和三韩风光。
刘存和王杞等人的到来,让码头上的欢呼声更为高亢,陆九和鲍老三急步迎上,双双向满脸喜悦的刘存致礼,两人身后的官兵和刘存的十几名随航弟子也齐齐弯腰高呼主上。
满脸笑容的刘存扶起精神焕发的陆九和鲍老三:“干得好!老九、老三,辛苦了!”
“不辛苦,此次航行很顺利。”陆九笑道。
鲍老三咧个大嘴露出洁白的牙齿:“本以为会碰到一两个劫道的,没想到沿途所有船只见到咱们的船队和大船,都吓傻了,经过三韩海岸时,几艘小船上的士卒远远看到咱们船队,吓得直接跳船,飞也似游上岸拼命叫喊,哈哈!”
众人哈哈大笑,不用多想就知道情况如何,整个大汉最大的船都没有自己的三百吨福船大,何况船队中还有两艘威风凛凛看起来更为修长的三百吨战舰,东面那些蛮夷小国的船与大战舰相比,简直和洗澡盆子差不多。
刘晔等人很快挤过人流前来相见,寒暄几句刘晔兴奋地说道:“兄长,小弟见到你在海图上标注的济州岛了!”
刘存吓一跳:“你们怎么会到济州岛?济州岛距离此次航线最近一点也有四百多里远,而且位于航线的东南方向,怎么回事?”
刘晔乐哈哈地指向陆九,陆九连忙解释:“离开成山角没多久,天上没了太阳,走着走着就觉得茫茫无际的辨不清风向,属下和穆衡几个反复对着海图计算,直到晚上天色转好,穆衡他们看到了北斗七星和紫薇星座,用牵星法和六分仪反复测量计算,才推测出可能刮北风了,咱们约有半天是以侧帆顺着北风走的,而不是东南风,这才慌忙转舵调整风帆,天亮后就看到了济州岛,刚开始还不敢认,靠近落锚停下,放下小船登上大岛走半天,反复询问岛上的土人,才确定就是主上所说的济州岛。船队在济州岛的西南角停一夜,送给岸上村子里的土人十匹布,然后绕过济州岛东面向东北走,下午时分终于看到了东面的陆地,上岸一问是马韩,咱们立刻知道走对了。”
刘存顿感幸运,连呼好彩,一把拽过刘晔背后的穆衡问道:“船上的司南怎么没用?”
穆衡惭愧地低下头:“手忙脚乱地,等到迷航了才记得利用司南对照海图修正航线,可那时候已经偏离航线两百里了。”
刘存哭笑不得,又不好当这么多人批评爱徒,只好叮嘱他尽快誊写航海日志送上来,然后和大家继续谈济州:“济州岛上人多吗?”
“不多,咱们问过岛上土人,他们说还有几个村子,住在中央大山北面、西面、东南和东北面海边,咱们沿着济州岛航行大半圈,上百里也只见到零星分布的几个几十户人家的小村。”每天都记航海日记和一路风光的刘晔回答。
眼力最好的鲍老三补充道:“主上,济州岛沿海没几个村子,见到的几条破渔船比咱们乡亲自家拼起来的近海捞虾船都不如,没见过一个官兵一匹马,估计还都是不开化的村子。”
刘存双眼一亮,略微寻思避开这个话题,向大家大声说道:“走!看马去,田先生已经等不及了。”
众人哄然大笑,精通养马相马的田牧也乐了,跟随刘存等人走向刚下船不久的一大群辽东骏马。
糜竺哪有心机看辽东马,跟随满脸红光的族弟糜丰走向码头,很快乘坐小船登上自家两艘货船,然后扑向船舱里满当当的毛皮、人生、鹿茸和两大箱金沙。
此次远航辽东获得的利润,远远超过刘存和糜竺的估计,仅是糜家的一船绫罗绸缎和胭脂香粉等货物,就给他赚取八百金的纯利润,剩下半船价值三百金的各种梳子和五金工具等杂货,又换回了满满一船的人参鹿茸和珍贵毛皮,卖出后的利润真不知该怎么算。
刘存的四船货物大半是辽东公孙家族指定购买的,一船铠甲、皮甲、刀枪和箭头,给刘存带回一千三百金的巨额收入,其他如陶瓷碗碟、瓶装烈酒、车轴、精钢锯条等等独一无二的精美商品,换回两百七十匹千里挑一的辽东骏马、两船硝制得平平整整的牛羊皮、五十张虎皮和七十万斤铜锭,两艘战舰上运载的各类刀具和六百柄特制佩剑,竟然换回了一千四百斤的狗头金。
虽然汉制一斤只有两百四十九克多点,但刘存换算之后,仍然被震得双眼发直,当晚即与糜竺、刘晔、王杞和闻讯赶来的霍坚、韩漾等心腹谋士一起密商,很快就通过一个影响深远的决议:
以糜家商行和琅琊商会合资成立的“琅琊钱行”的名义,用最好的技术和材料,雕刻出最好的磨具,大量制造相当于二十五克重的金币,也就是一斤黄金铸造十个金币,等同于一千五铢钱。
金币正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