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慧见过王妃,见过表小姐……”巧慧见能撑腰的主子来了,顿时就松开红肿的脸颊,故作没事般的上前问安。
轻狂见此暗叹。
这豪门权贵里的争斗伎俩,就连一个丫鬟都不容小觑,瞧这戏演得。
走在最前面的燕王妃,长得美艳不可方物,若是时光倒流二十年,肯定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岁月这把杀猪刀,不可避免的在燕王妃的脸上刻下了浅浅的皱纹,总体来说,现在的燕王妃,是个高贵的美人贵妇。
只可惜,此刻那一双仇视看向她的狰狞眸子,破坏了那一身高贵雍容的气度。
而燕王妃身旁那位一身小姐装扮,且一走进来视线便盯在她身旁燕回身上的柔弱女子,想必便是那丫鬟口中的表小姐吧!
表哥?
表妹?
呵呵,瞧这女子毫不掩饰的痴痴眼神,看来又是一出‘表哥表妹’天生一对的最佳证明吧!
只是,这表妹看向燕回的眼神,看似有情,但却并不纯粹,更有少许轻狂难以辨别的复杂情绪,一闪而过。
轻狂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讥讽之色。
燕王妃把轻狂脸上的表情全都看尽了眼里,眸子一寒。
“巧慧,还不赶紧侍奉主子起床更衣。”
连世子妃三个字都不说,也就代表了轻狂没有被燕王妃承认,巧慧心里幸灾乐祸的冷笑不已,“是,王妃。”
巧慧一副规规矩矩的模样朝着床边走去,却被利落起床的轻狂给一把推开,巧慧只得委屈的垂头站在一旁不敢动,轻狂却利索的飞快穿好衣物,坐在床边不远处的桌边,倒了杯温水自顾自的悠闲喝了起来。
爱子如命的燕王妃见轻狂不仅不恭不孝她这个公婆,更是连她儿子这个丈夫年轻狂都没有放进眼里,气不打一处来,厉声呵斥道。
“年轻狂,你宰相府的爹娘,就是这么教导你为人媳,为人妻的吗?”
轻狂宛如牛饮水一般,咕咕的一口气便把茶杯中的水喝完后,这才一脸懵懂不谙世事的天真模样,嘟囔起小嘴,习惯性的耸了耸肩,脆生生有理有据的掰起手指头道。
“婆婆,难道你不知道吗?我从小有娘生,没爹养……好不容易刚被找回来,就倒了八辈子霉的被一道圣旨当了你的冲喜儿媳妇,婆婆你早就听闻过我是什么样的身份和来头了,该不会现在才来我一个小丫头计较吧?”
这一番看似自揭其短的反击,直把满肚子气的燕王妃给堵得差点气了个仰倒。
还不等燕王妃缓过气来,轻狂随即又埋怨的盯了燕回一眼,理直气壮的继续道。
“婆婆,其实今天起晚了,这可不能怪在我的头上,都怪相公他一整晚非要死死的紧紧搂着我睡,今早看他睡得太沉,这么没敢打扰他……。害得我饿着肚子到现在,可差点没把我给饿死……。对了,什么时候可以开饭?”
此刻。
燕回和燕王妃母子两个,彻底的被轻狂这睁眼说瞎话,倒打一耙的本事给惊呆了。
但是。
这事无论是燕回,还是燕王妃,都不可能直接用昨晚的事实来反驳轻狂,要不然,燕回昨晚被冲喜小新娘子打了屁股的奇耻大辱,传播出去,燕回今后还怎么在做人。
母子两个回忆起昨晚发生的事情,脸色皆是难堪至极。
反观只露出了一颗脑袋的轻狂,一双漂亮的杏眼却笑成了可爱无害的月牙弯,伸出舌头直冲燕王妃得意做作鬼脸。
气得燕王妃身子直哆嗦。
为了避免让儿子继续难堪,燕王妃只得赶紧转移话题,准备等会在收拾这牙尖嘴利的年轻狂。
眸光柔和的停留在燕回的脸上,
“回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昨晚被这个怪力女人又打,又羞辱,又压了一整晚,也不知道身子骨怎么样了,一想起这茬,燕王妃就恨不能把轻狂给一把掐死。
“还……还行……”燕回刚说完。
突然,眸光一顿,想起了昨晚临睡之前,那被遗忘的事情。
昨晚年轻狂,究竟给他喝的是什么?
“回儿……你,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燕王妃见儿子恍神,顿时就慌了心神,惊慌失措焦急道。
一旁的表小姐见此,也一副天快要塌了一般,美丽的脸颊上,一片惨白,颇有几分病西施的柔弱美态。
“表哥你……。你没事吧?我这就去请御医过来……。”作势就含泪试图冲出屋子。
燕回这辈子最厌烦的,便是见不得女人动不动就掉眼泪,女人在他的心里,等同于麻烦,尤其是他这个眼泪多得堪比泉水般的表妹,平日里遇上了,都尽量避开,所以,他的世子妃,除了厨房里有几个婆子外,所有的下人,全都是男子。
两年前燕王妃有意撮合桑榆表妹和燕回时,就被燕回言辞决绝的给拒绝了。
尤其是在燕回残废后,就桑榆表妹那点心思,除了一心扑在他身上的娘没有发现以外,他早就发现桑榆骨子里的本性。
那等爱慕虚荣,贪图富贵的女人,相比起来,就是年轻狂这个坦率,粗俗,宛如泼妇般的小丫头,都比桑榆强上了不知多少。
毕竟。
年轻狂可没有掩饰对嫁给他这个大了她一轮残疾的厌恶。
更没有掩饰对荣华富贵的贪恋和对死亡的惧怕。
这人啊,就怕有比较,俗话说:“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亏。”
有了比较,桑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