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什么样的茶,吃什么样的糕点,谢繁华都一一吩咐丫头们去做。
完了打发人去将云瑛请了来,云瑛进来的时候,谢繁华正站在一边写着什么东西,旁边有李家的小丫鬟在研磨。
云瑛啧啧叹了两声,打趣道:“这还不是人家媳妇呢,就帮着人家做事了?”
谢繁华最怕别人说这样的闲话,手一抖,墨染了一团。
她回头嗔道:“我还不是在替你做事,你倒是好,先取笑起我来了。”搁下笔,朝云瑛走来,让她跪坐在自己刚刚跪坐的地方。
云瑛道:“你这话从何说起?怎么倒是论起我的不是了。”
谢繁华解释道:“李家表妹算起来,是不是你侄女?”
云瑛呆呆点头:“是啊......”
谢繁华撇了撇嘴巴,又说:“表妹刚进京,又是头一回办这样的宴会,自然没有经验。可是你有啊,你作为长辈的,不该早些过来帮衬着些,你还真当自己是千娇万贵的客了?你没在,表妹才央了我的。”
云瑛伸手戳她额头:“少糊弄我!李姑娘可是早些时候就已经去你府上找你玩了,她可没来找我玩,自然是待你亲厚的。”忽而捂着嘴巴笑道,“别以为我不晓得是怎么回事,人家可是将你当做李家未来女主人哩。”
李承堂那小子爹娘长辈们还没回京呢,他倒是好,直接求到太后跟前去,央了永平郡王妃去谢家说亲。被谢家拒绝了却还不死心,只怕是借着赏菊宴想见佳人一眼的。
谢繁华很想反驳回去,奈何找不到什么说辞,只能抱住云瑛手臂道:“你帮不帮我?”
她一生气的时候,眼睛就会瞪得圆溜溜的,腮帮子也鼓鼓的,像只受了委屈却无处诉说的小狗。
七分生气,倒是也有三分女孩子撒娇的意味,便是云瑛,也受不得了。
“帮你,自然帮你。”云瑛捏了捏谢繁华的脸,坐了下来,看着她写了个的东西,问道,“做什么要写出各家小姐的喜好来?”她抬脸望着谢繁华,有些不解的样子。
谢繁华挨着她坐下,解释道:“说是赏菊宴,但是也不能真呆呆站在那里赏菊,总得玩些什么才行。阿瑛,你人缘素来好,这些小姐们该是都有些交情的,她们喜好什么擅长什么,你便一一写了来吧。”
云瑛道:“这个忙我是帮你了,回头请我去云水楼吃席去。”
谢繁华暗暗咬牙,云水楼吃一顿可得上百两银子呢,不过有求于人,倒是应了下来。
不多时,谢繁华并云瑛也去了菊园,将那写着诸位小姐喜好的布帛递给了魏氏,接下来的事情,便由魏氏操办了。
如今是九月金秋,李府菊园里的菊花开得正好,魏氏带着姑娘们一起作诗。
谢繁华倒是没有闲情雅致陪着一起作诗,她此时只想着,如何能够寻得借口先回家去。
四处张望一会儿,忽然看到假山高处站着一个人,穿着一身黑色劲装。
因为假山离这片菊园有些远,而那人又站在山的最高处,所以谢繁华也是多瞧了好几眼才确定那人是谁。
她浑身一颤,立即就低了头,有些手忙脚乱的,差点摔倒。
云瑛扶着她道:“怎么了?”
谢繁华赶紧趁机装病,她抬手捂着脸,嘀咕道:“不舒服......”
云瑛大叫一声,赶紧挽着她手臂,将她扶坐到一边去,又跑着去跟魏氏说话。
谢繁华透着指缝看云瑛,见她一脸急切地跟魏氏说了话后又匆匆往自己这边来,心里不由喜道:“我得先回家去了......”装病就得装得彻底一些,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配合着流出几滴泪来。
云瑛赶紧按住她,不让她乱动:“怕是你热着又累着了,如今虽然已经九月末了,可秋老虎还没走呢,晌午的时候最热,你方才忙来忙去的,该是热着了。”她细细打量着谢繁华,见如新剥了壳般娇嫩的脸蛋上晕染着一些粉色,欲发显得娇嫩好看了,她感叹道,“我扶你去歇着,李二太太命人请郎中去了。”
云瑛话才落,那边魏氏走了过来道:“谢三姑娘,我已经着人请郎中去了,你可还有哪些地方不舒服?”
谢繁华忙道:“想必方才有些热着了,不必劳烦了,我回家歇着就行。”
魏氏伸手在谢繁华额头上探了探,不由沉了脸道:“是挺热的......”随即脸上有了愧疚之情,“表姑娘是客,也是阿妍不懂事,叫表姑娘跟着操心了。我叫丫头扶着你去客房歇着,表姑娘是在咱们府上着了病,合着规矩,也该是我请了郎中给姑娘瞧了之后再差人护送姑娘回家的。”
魏氏说得合情合理,又焦急又担心,谢繁华若是再坚持回家,怕就是在故意打人家脸面了。
如今是打碎了牙齿和着血往嘴里咽,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谢繁华被丫头送去了客房,李老太太不知怎么就得知了这个消息,匆匆赶了来。
郎中正在给谢繁华把脉,搭了片刻,摸着胡须道:“姑娘没有什么大碍。”
云瑛急道:“都险些晕倒了,怎么能没有大碍呢?必是你瞧错了。”
那郎中不惑之年,听得云瑛的话,朝她打了个千儿,又道:“确实没有大碍,许是累着了,休息休息就好。”
李老太太闻声也匆匆赶了来,她本身就是大夫,几步过去就抓起谢繁华的手,手指搭在她脉搏上。
片刻后,又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