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这时,才看清睡在她旁边的是何人,她这些年跟着母亲没有少去过宫宴,因此京都里的王公子弟她基本上都认识,方景荣自然也不例外。
她眼神飘忽地看了方景荣一眼,又回过去看了站在床前正一脸怒容看着他们的太子,如此几次三番后,她终于承受不住,“啊”的一下崩溃的大叫出声。
方景荣在看到白婷婉的时候也是一怔,却不似白婷婉的惊慌失措,眼中反而多了些喜色。
虽然他这次的计划失败了,但是却阴错阳差的占有了白婷婉,这对他来说,未免不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白婷婉对于他们这些世家子弟来说,算的上是一个众人皆仰慕的存在,每一次他们聚会说到女人的时候,三句都不会离开白婷婉,对于男人来说,白婷婉不管从什么角度,都是作为妻子最好选择,要貌有貌,要才有才,虽然说思想太过浅白,但这正是男人想要的。
在他们这种家族,你娶个女人回去做什么?无非是用来解闷暖床,讨讨自己的欢心,太过聪明了反而不好,谁知道她什么时候趁你不注意,谋害你的家产呢?
所以说,对于方景荣而言,他亦是那些男人的其中之一,对白婷婉也是有着爱慕之心的,而且……他目光似有若无的扫了眼床榻上的落红,嘴边竟然还勾出了一抹愉悦的笑容,他现在已经拥有了这么多男人都渴求的女人,心中难免会升腾起傲然的情绪。
你太子喜欢的女人又怎样?现在还不是被我方景荣睡了?更重要的是,太子还不能做什么,毕竟在名义上,澹台祁和白婷婉这两人什么都不是,白墨冉才是皇帝承认的太子妃,比起白墨冉而言,得到白婷婉则是要容易多了,而且效果也是一样的!
现在白婷婉的清白都被他毁了,日后自然不可能再嫁给别人,除了他之外,她已经没有了别的选择。
如此一来,长宁就算是为了女儿,也不得不与方家妥协,虽然他还没有天真到以为两家要是成了亲家就会冰释前嫌不以为敌,可至少也是对白家的一个压制。
这般一举两得之事,在他看来比对方是白墨冉要更加的有益!
三人心中各有所思,一时间就这么僵持着,竟是谁也没有开口。
屋檐上,白墨冉努力的想要让自己看清楚下方的情况,无奈自己的视线却是愈发模糊。
她摇了摇头,想让自己神智清醒些,却是无用功。
“阿冉,你怎么了?”
秦夜泠没有漏过白墨冉脸上的任何一丝变化,比之白墨冉一直在关心下方的情势变化,他则是一直在关注着她。
听到秦夜泠的声音,白墨冉把自己的视线从下面收回,渐渐的聚焦在他的脸上,却在抬头之际身子一软,一个晃悠差点摔落屋檐!
好在秦夜泠反应极快的扶住了她的手臂,眉头顿时紧皱,神色凝重的看着她。
从他的角度看去,白墨冉刚刚还停滞在耳朵根的红晕,现今更是夸张的蔓延到了脖颈处,甚至还有愈发往下的趋势。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她这是……
“我……”
白墨冉在站稳以后想要回答他,却惊觉的发现有一股舒适软麻的感觉,从秦夜泠扶着自己的地方一直传到她的心尖,让她忍不住的抖了抖,身子似乎是自己有了意识般,整个人都想要扑到秦夜泠的怀里。
“我没事!”
她在那一刻也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常,暗自掐了自己一把,心里也隐隐猜到自己是怎么回事儿了,登时觉得脸上烧的更厉害了。
“你这样下去不行,我们走。”
秦夜泠突然握住她的手,如他预料般的,她手上的温度也高的惊人,不容置喙,牵着她的手就要从屋檐上离开。
“去哪儿啊?这边的事情还没有出结果呢,说什么也得等结束以后再走啊!”
白墨冉感受到他的坚定,但是这边的情况她还是放心不下,不想就这么半途而废,仍旧赖在屋顶上负隅顽抗。
结果就是她一下子被秦夜泠点了穴道,整个人都被他打横抱进了怀中,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离太子的屋子越来越远……
白墨冉在秦夜泠怀中瞥了瞥嘴表示自己的不忿,却又拿他无可奈何,想着男人是不是对于已经到手的东西都是这么不加珍惜?
她这还没说要嫁给他呢,他已经这么霸道了,她这要是嫁给了他,那以后一辈子岂不是都要任由他宰割?
疾步奔行中的秦夜泠自然不会想到,他怀中的小女人对他有着这般的抱怨,不过即使被他知道了,他怕也只会苦笑一声,然后笑骂一句没良心。
对他来说,她的平安喜乐远胜过一切,更何况已成定局的事情,没必要再看到最后。
白墨冉被秦夜泠放下解开穴道后,就见自己置身在了一个形似回音谷的地方,四处高山环绕,唯有她站立的地方地势低洼,有细细的水流从四周的山上汩汩流下,汇聚到这低洼平地处,汇成了一弯静谧的湖水。
湖水清澈见底,在月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幻觉,她在湖水中不但看到了反射出的白色的月光,竟然还看到了一点一点小小的蓝光。
“你没有看错,那蓝色的小点是这里独有的一种生物,形状类似于蝌蚪,只不过是永远长不大的蝌蚪,它们本是不存在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