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只是男人口头上的需口罢了。能每天见她一面,吃一口她做的饭菜,真的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
金贵的宋大少爷,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竟然可以这么容易便被满足。
夏温暖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将近七点了,鲜牛奶应该已经送到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每天送来的牛奶和她当初订的有些出入,包装更加的高档,味道更加的鲜美,份量也足足多了一倍。
夏温暖想找送奶工问一问,却永远醒不了那么早,从来是碰不上的;打电、话去牛奶公司,那头的经理千担保万担保,说他们公司产的牛奶绝对不会有任何质量问题,请她放心,却一点也没有提到关于牛奶被换掉的事。
到最后,夏温暖喝习惯了,便也不了了之了。
对了,她今天起得够早的,说不定能碰到那位勤劳的送奶工呢。
大冷天的还要起早摸黑给各家各户送鲜奶,真是精神可嘉。
如果真能见到,就说声谢吧!
这样想着,夏温暖索性连睡袍都不换了,只添了一件长外套,系了最上方的两颗纽扣,然后便将门拉开朝外走去。
轻快地晃动着手中的钥匙,夏温暖才刚走出两步,却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猛地回过头看了一眼,立刻就被生生钉在了原地!
就见自家大门的边上靠坐着一个男人,一身深黑色的行头,头垂得很低,不知是醒着还是睡着。
男人的身形异常高大,拒是坐着的,但那两条长腿可不会说谎。
他的膝盖微曲,双手落拓不羁地搁在上面,低垂的手指骨节分明,风吹过,显得他颓然之中又有一丝丝的性感。
晨光是透着凉意的,打在他身后的红砖墙面上,沉然而缓慢地扫了过去,莫明地就营造出一股不可侵犯的强势气场来。
夏温暖怔住了,眼睛轻眨,漂亮的睫毛抖动着,一时间都忘了去看牛奶在不在。
是……是谁啊?!
这种埋在记忆深处的熟悉感,究竟从何而来?
但是,直觉又在拼命地提醒她,这种不确定因素是非常危险的,此地还是不宜久留的好。
夏温暖不由地攥紧了手中的钥匙,嘶了口气,恨不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回房里去!
然而,她只是轻轻地往家门的方向迈回了一小步,那个一动不动的男人却忽然像是被惊动到了一般,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单音,然后缓缓地抬起头来。
与此同时,夏温暖倏然睁大眼睛,眸中的震惊一下子添了好几十倍。
她的双腿像是被利刃狠狠刺了一下,再也使不上力迈出去。
男人还没有露出整张脸,夏温暖却已经捂住心口,骇然出声,“项慕川?!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一声响彻云霄,惊起周围树上的一片飞鸟。
夏温暖自觉失常,可覆水难收,她脸上的惊讶之色也没有因此而有半分的消减。
项慕川耳朵一疼,下意识“唔”了一声,歪过脖子躲了一下。
他好像有些分不清楚此刻是梦境还是现实,无辜地揉着左眼,另一只眼睛算是半睁着,在重新合成一道缝之前,朦朦胧胧地看见了夏温暖的身影。
项慕川便卯足了力气勾起唇角,对她笑了一下,露出一口白灿灿的牙齿,温柔的声音似是能溢出水来——“温暖……”
明明是很轻的两个字,轻到近乎听不见,可是却在空气中久久不散,让夏温暖的心底瞬间生出一丝恍如隔世的感觉来。
有多久了呢,远离他的嗓音、他的面容、他的一切的日子?
记不清了……
或许是脑子太乱,不想记起。
以至于她眯起含着雾气的眼睛,不受控制地恍惚起来,一时间忘了该说什么话。
这样子的再会,绝对是夏温暖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到的。
“温……暖?”项慕川又叫了一声,带了点困惑的意味。
他的眸光仍旧有些涣散,但却是一点一点地在聚焦,犹如星辰那般明亮。
夏温暖还是没应声,唇抿着,眉头也拧了起来。
应该说,她没有弄明白,他这样迷糊地叫着自己的名字,是什么意思。
然而忽然的,男人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般,警醒地挺直脊背,蹭地站起了身子!
一秒钟赫然拔高的势头吓了夏温暖一大跳,那种强烈的压迫感迎面袭来,让她忍不左退。
“你……你干嘛?”声音竟有些慌了。
可下一刻,急速站起的项慕川却不偏不倚地碰到了屋子的雨棚外檐。
额头结结实实地撞了上去,“咚”地一声巨响,那叫一个清脆加壮烈,完全不给人缓冲的时间!
夏温暖登时傻了眼。
男人猝不及防地低嚎出声,这下算是彻底清醒了。
他死死捂着头,上半身掀动,吃痛地不停在原地跺脚,好像这样做,就能减轻脑门上的剧痛一般,别提有狼狈。
嘶了半天气,总算是停了下来,但额头上肿了老大一个包,显眼的淤青昭示着这个男人的笨手笨脚。
夏温暖看着这一幕,顿时又好气又好笑,拢紧外套低声质问,“项慕川,你到底来干嘛的?”
“我……”项慕川怔了片刻,瞄了一眼放在邮箱上的鲜牛奶,犹豫着吐出一个字来,便再没有了下文。
他能说什么?
说自己大清早亲自跑来给她送牛奶?而且一送就是这么多天?堂堂的项氏总裁,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