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来到青山已经快一个月了,可这一天,对础蕴门的九人来说简直是恐怖到不能恐怖的灾难日。
“项斯,你最听为师的话,你先进来。”张子画这次倒是没有盘腿坐在最爱的羽扇上,而是一脸jian笑的一手拿着剪刀,一手拿着明晃晃的刀片,笑眯眯的看着门外的九人。
“是,师父。”项斯犹豫了下,还是推门进去了。
“来,坐在这个小凳上。”张子画指了指他脚下的凳子。
项斯听话的照坐,可是他刚一坐下,已经及腰的黑发便被张子画一把揪出,只听“咔嚓咔嚓”几声,他只觉的脑袋一轻,回头错愕的看着张子画已经放到盘子里的那束头发。
“师父——”项斯几乎要哭了,那头发自从他出身后就一直没剪过。想起《孝经》里那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话,更是难过的要死。
可还没等他从神伤中自拔出来,他敬仰的师父再次挥舞着锋利的刀片在他的脑门上开垦了起来,从左到右,又从右到左,只剩半寸长的头发扑簌簌的往下掉。
“你这小子,干嘛一副死了爹娘似的的苦瓜脸?”张子画在项斯的脑门上一敲。
“啊哟,师父,疼。”项斯伸手往脑门上一模,刚好摸到已经被剃的光溜溜的一边脑袋,虽然已经有了心里准备,可还是一咯噔。
“别动,臭小子,再乱动,脑门子刮出血来可不要怪为师。”张子画乐呵呵的拿着刀片继续挥舞。
项斯不敢再动,绷紧着身子。
“好了,哈哈,不错不错,项斯徒儿,你自己拿镜子照照,是不是好看多了?”张子画在项斯的脑门上涂了一层东西,这才撸着花白的胡子,满意的点了点头。
项斯望着镜子中那个陌生的人,白嫩嫩的脑袋,苦着一张脸,他不确信的又伸手去摸了摸,然后是两只手捧着脑门,最后,还是努力的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去叫元宝进来。”张子画挥挥手。
“师父,徒儿的头发可以自己拿回去吗?”项斯指着放在盘子中的头发。
“三千烦恼丝,要回去又作何?去吧。”望着那孤零零的躺在那里的那束头发,项斯挣扎了下,还是转身出了门。
“哈哈,你看他变成秃驴了!”李泓煜正无聊的蹲在一旁,一看见项斯出来,又见他这般,早就捧腹笑的不行。
“元宝,师父叫你进去。”项斯总觉得脑袋上少了什么,轻飘飘的的不真实,出口后被风一吹,更是凉飕飕的紧。
元宝一开始还在笑项斯,眨眼轮到自己,本能的摸了摸被自己护理的很好的一头秀发,透过门缝看到张子画正举着剪刀对着她挤眉,她一下子焉了。
只是犹豫了片刻,便挣扎着推门进去。
“师父,可不可以不剃光头?我们又不是寺庙里的和尚,为什么非要剃度?”元宝实在无法想象自己光头的样子,学着段琰玉的样子开始卖萌求放过。
“元宝,师父不吃你这套,剃发只是修行的一部分,一年后你们出了我这里,心性稳定了,自然无需再光头。”张子画耐心的解释道,其实新入门弟子需要剃发还有一个原因是曾经有个穷人家的小孩因为不怎么洗头,头上因此长了虱子,他一长,其他和他一屋的也被传染,弄的他很头疼,索性将那烦恼丝统统减掉,那样虱子们就没地方滋生了。
元宝认命的坐到小凳上,瞥见项斯的那束头发,整个人往前缩了缩,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剃掉头发变成“小和尚”。
“坐过来一点。”
“哦。”元宝不情愿的挪了几步。
“咔嚓。”
“啊——”元宝瞬间回头,她的头发也没了,小脸整个都刷白刷白的。
“别乱动,转过去。”张子画一手按着元宝的脑门,又开始用刀片开始除草般的来回刨发。
元宝低垂着脑袋,眼睛无神的盯着地上一撮一撮的头发,双唇紧紧的抿着。师父说剃发是为他们好,可为何他自己还留着头发,真是太不公平了。
“呵呵,不错,元宝,你的头发比项斯的好刮多了。这脑门,啧啧,真白,就像白豆腐一样。”张子画用那把变小的羽扇在元宝的脑门上一拍,那些碎发全都一下子消失了。
她的脑门像豆腐?元宝转身怪异的看了眼张子画,起身走向房间中的那面唯一的铜镜。
还别说,真的像豆腐,因为头皮长年被头发遮住,自然比身体其他地方要白嫩,加上元宝的肤质本来就白,这么一看还真是白嫩的紧。
“元宝,去叫容景进来。”元宝显然接受了现实,也没有像项斯那般想不开,相反,她突然觉得这样子还是挺好玩的,以后洗头更是简化到用毛巾直接擦下,这下连皂角都省了。
转身,神清气爽的出了屋。毫无疑问的,她也被一群人无良的围着嘲笑了好久,可元宝心态端正了,根本不在乎,转身一脸jian笑的对着容景道“诺,师父叫你进去。”
容景正盯着元宝的脑袋发愣,他在想,怎么元宝剃掉头发还这么好看,不像项斯,总觉的哪里怪怪的。
“容景,你还愣着干嘛?快去啊!”元宝见容景还是盯着自己发呆,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么快到我了吗?”容景经过上次的事之后,也不再那般的倨傲或者说是清高了,对元宝也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感情,也许是信任,也许是好奇。
元宝等容景进去后,四处打量了下,见项斯正